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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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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到負責酒類的服務生那兒看一下。」她眨了眨睫毛膏塗得過多的眼睛,一搖一擺地走回了廚房。 「我剛才忘了跟你說一下這兒的服務品質。」蓋斯基爾笑著說。 拉格斯岱爾小心翼翼地把湯匙伸進湯裡,滿臉狐疑。他慢慢地啜了一口匙中的東西,就好像品酒師在品嘗葡萄酒一樣。然後,他睜大了雙眼,左右打量著火車間。「老天爺,有雪莉酒、洋蔥、蒜苗、迷迭香和3種不同的蘑菇。這湯的味道真好。」他朝蓋斯基爾的盤子裡瞥了一眼,「你點的是什麼,雞肉嗎?」 蓋斯基爾斜端起盤子,讓拉格斯仍爾看了看。「你猜得很接近了。這是該店的特產,上面是烤醃鵪鶉,底下的配菜是幹麥片、小葡萄乾、青蔥、胡蘿蔔醬、韭菜和薑片。」 拉格斯岱爾看起來就像他妻子給他生了3胞胎似的。「你把我騙倒了。」 蓋斯基爾一副受委曲的樣子。「我原以為你比較想到一個好餐館吃飯。」 「這太奇妙了。擁擠的顧客在哪裡?他們應該在外面排隊等候吧。」 「順便提一下,這兒的老闆兼廚師過去一直在倫敦的麗池大酒店工作。他們通常在星期一公休。」 「那他為什麼單獨為我們開放呢?」拉格斯岱爾敬畏地問。 「他們英國老家中的一套中世紀炊具曾被人偷走,並走私到了邁阿密,是我幫他們找回來的。」 女服務生走回來,把一瓶酒推到拉格斯岱爾面前,以便讓他能看清上面的標簽。「給你,親愛的。1878年產的尚蒂伊城堡酒。你是喝酒的行家,但你能買得起這瓶價值8幹美元的酒嗎?」拉格斯岱爾盯著那只落滿灰塵的酒瓶和上面字跡模糊的標簽,驚得目瞪口呆。「不,不要這個,一瓶加州紅葡萄酒就可以了。」他囁嚅道。 「你還是聽我的吧,親愛的。一瓶1988年產的波爾多葡萄酒怎麼樣?大約30美元一瓶。」 拉格斯傷爾默默點點頭,表示同意。「我簡直不相信這是真的。」 「我認為這地方真正吸引我的,」蓋斯基爾說著,停下來嘗一點鵪鶉肉。「是它的不協調之處。有誰會想到,在這樣的一家小餐館裡可以找到這樣的美食佳釀呢?」 「這世界真是亂了。」 「咱們再繼續剛剛的話題吧,」蓋斯基爾說,用他那雙大手靈巧地把鵪鶉肉上的一塊骨頭剝下來,「在一次竊盜案中,我差點兒就抓到了『幽靈』。」 「哦,我聽說過你們那次一無所獲的監視活動,」拉格斯岱爾嘟嚷道,費了好一陣子才把注意力集中到正事上來,「是一具包在金甲中的秘魯人木乃伊,對不對?」 「那叫作蒂亞波羅金甲。」 「你們在哪兒出了差錯?」 「主要關鍵在於時間安排得不好。就在我們監視那個收藏者的頂樓公寓時,一群假扮成家具搬運工的盜賊從下一層公寓中進去,把那人的木乃伊給偷走了。在那間公寓中,藏著大量來路不明的藝術品和文物。」 「這湯真是妙極了,」拉格斯諾爾說,試圖引起女服務生的注意,「我最好再看看菜單,要一份主菜。你編好目錄了嗎?」 「要這個週末才能編完。我想在這個嫌疑犯的秘密收藏室中,大概有三四十件文物都在你們聯邦調查局的失竊藝術品清單上。」 女服務生拿著酒走了過來,拉格斯傷爾又點了一份燒烤鮭魚,配菜是甜玉米、香菇和菠菜。。這菜點得很好,親愛的。」她邊擰開瓶蓋邊拖著長腔說道。 拉格斯岱爾驚奇地搖了搖頭,然後注意力轉回到蓋斯基爾身上。「收藏這些失竊藝術品的人叫什麼名字?」 「叫阿道夫斯·拉梅爾,是芝加哥一位富有的廢鐵收購商。他的名字讓你想起了什麼嗎?」 「沒什麼,我從未聽過一個住處對外公開的著名黑市購買者與收藏家。拉梅爾有可能透露些什麼情況嗎?」 「根本不可能,」蓋斯基爾有點遺憾地說,「他已經聘請了律師,正企圖透過訴訟要回他那些被沒收的藝術品。」 「這個被臨時聘來的傢伙,」拉格斯岱爾厭惡地說,「是那些受到控告的黑市藝術品販子和收藏者的朋友和衛士。」 「看看他以往所接的案子,我們應該為他沒有為殺人犯和毒品商辯護過而感到幸運。」 「是誰偷走了金甲,有沒有線索?」 「一點也沒有。這起案件幹得實在是太乾淨俐落了。也許我瞭解得不很確切,但我猜是『幽靈』幹的。」 「不可能,除非他起死回生,那現在也有90多歲了。」 蓋斯基爾端起酒杯,拉格斯岱爾為他斟上了酒。「假如他有個兒子,或者他建立起了個繼承家族傳統的王朝。」 「那只是一種推想。不過,這50多年來,在藝術品搶劫案現場沒有出現過圈了日期的日曆。」 「或許他們已經改弦更張地從事走私和仿造活動,放棄了那種陳腐的把戲。今天的職業盜賊知道,現代的辦案技術可以輕而易舉地從那些故意留下的日曆中獲得逮捕他們的足夠證據。」 「也許是吧。」女服務生端來他點的鮭魚時,拉格斯諾爾停住話頭,聞了聞魚香,欣喜地凝視著這道菜。「我希望它的味道和它的樣子一樣令人滿意。」 「包你滿意,親愛的,」女服務生咯咯地笑說,「否則不收你的錢。」 拉格斯岱爾喝乾杯中的酒,又倒上一杯。「你在想些什麼?」 「無論是誰盜走金甲,都不會是只為了從另一位黑市收藏家那獲得一個更高的價錢。」蓋斯基爾回答說,「我曾對那件裝木乃伊的金甲做過一些研究。根據報道,那上面刻滿象形文字,這些文字隱藏著一支運送大量財寶——包括一條巨型金鏈——的印加船隊的漫長航線。我認為,那些盜賊偷它是為了找出一條通向這批財寶的路線。」 「根據傳說,那些財寶被埋在二個內陸海中的島嶼上。你的鮭魚怎麼樣?」 「是我所吃過最好的鮭魚,」拉格斯岱爾高興地說,「請相信我,這是一句讚美的話。那麼,你現在要幹些什麼?」 「金甲上刻的文字必須破譯出來才行。印加人不像馬雅人那樣擁有一種記述或說明事情的方法,但從金甲第一次在西班牙被盜前所拍攝的照片上看,有明確的跡象顯示,上面刻著一種圖形文字。那些盜賊必須靠一位專家的幫助,才能解讀出那些圖形文字的意思。能解讀古代圖形文字的專家並不是很多。」 「那麼,你是打算查出是誰擔任這項工作的嘍?」 「這根本不必費什麼力氣。在這方面只有五位著名的專家。其中有兩位是一對夫妻,姓莫爾。他們倆被認為是這個領域的權威。」 「你已經做好了準備工作。」 蓋斯基爾聳聳肩。「盜賊的貪心是我獲得的惟一線索。」 「如果你需要聯邦調查局幫助,」拉格斯岱爾說,「你儘管打電話給我好了。」 「對此我非常感激,弗蘭西斯,謝謝你。」 「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你能不能為我引見這兒的廚師?我想請他特別照顧一下,在星期六晚上為我留個好位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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