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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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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怎麼樣?」蓋斯基爾笑了笑。「據我所知,這是個能吃到好雞肉的好地方。」 蓋斯基爾覺得,拉格斯岱爾的表情很難看,他對那本油印著菜名的菜單不屑一顧。「我這次是豁出去了。哪怕是食物中毒,我也要喝上一碗湯和一杯咖啡。」 「恭喜你破獲了斯格斯代爾市費爾恰爾德博物館的竊盜案,聽說你找回了20件失蹤的中國宋代玉雕。」 「是22件。我得承認,當時我忽略了那個最不顯眼的嫌疑犯,結果在其他所有可能涉嫌此案的人身上一無所獲。罪犯是博物館72歲的安全主管。誰能猜到是他呢?他在那兒已工作了近32年,沒有前科,就便外科醫生消過毒的手。該館的館長怎麼也不相信這是真的,直到個那老傢伙自己招供為止。那些玉雕他一次偷一件,一共花了四年的時間。他通常在閉館之後返回館內,關掉警報系統,撬開櫥窗上的鎖,利用洗手間的窗戶把玉雕用繩子放到大樓旁的灌木叢中。他將儲存在地下室裡較不貴重的文物擺在展櫥裡以取代被盜玉雕,還把目錄標簽給更換了。他甚至能把高高的架子毫無誤差地重新擺放到原來的位置上,展示櫃底下的灰塵分佈狀況也都掩飾的很好,讓人看不出有移動過的痕跡。他的偷竊技巧實在是太高超了,讓博物館的高層人員一個個都驚得目瞪口呆。」 女服務生走了過來。她滑稽可笑的小帽上夾著一枝鉛筆,嘴裡用力嚼著口香糖,靜脈曲張的大腿上套著一雙長統襪。 「請問今天有什麼湯?」拉格斯岱爾傲慢地問。 「咖哩燒小扁豆,配菜是火腿和蘋果。」 拉格斯岱爾要了雙份。「我沒聽清楚。」 「要我重複一遍嗎?」 「不,不。咖哩燒小扁豆。湯就好。」 女服務生沖著蓋斯基爾晃了晃鉛筆。「我知道你要什麼。」她向廚房裡的廚師大聲報了他們點的菜,那聲音聽起來就像碎玻璃灑到河底碎石上發出的聲響。 「工作了32年之後,」蓋斯基爾繼續著上面的談話,「是什麼使這位博物館安全主管玩起了偷盜的把戲?」 「是一種對異國文化的激情,」拉格斯傷爾回答說,「這個老傢伙喜歡趁周圍沒人時,用手去撫摸這些小玉雕像。後來,正當他盼望加薪時,一位新來的館長卻為了緊縮開支而把他的薪水降了一級。這下子可把他氣壞了,於是便勾起了他把那些玉雕據為已有的欲望。這個案子從一開始就像是一流職業盜賊或者是熟悉內情的人所幹的。最後,我把偵辦範圍縮小到了這位老資深安全主管身上,並弄到了一份搜查他家的搜索證。那些文物全都擺在他家的壁爐架上,所有丟失的文物都在那兒,仿佛它們是他打保齡球時所贏得的獎品似的。」 「現在你正忙著一個新案子?」蓋斯基爾問。 「剛剛接手一件。」 「又是一件博物館被盜案嗎?」拉格斯岱爾搖了搖頭。「是私人收藏被盜案。主人去歐洲待了九個月,回家後發現家裡的八幅墨西哥油畫和壁畫家迪亞哥·利維拉的水彩畫都告失蹤。」 「我見過他為底特律藝術研究院所作的壁畫。」 「保險公司的調查員嚇得嘴角直冒白沫。這些水彩畫的保險金好像是4千萬美元。」 「我們在這個案件上可以互通訊息。」 拉格斯岱爾看了看他。「你認為海關總局會對此感興趣嗎?」 「我們不太可能會碰上一件與此有關聯的案子。」 「有人來幫忙是件讓人高興的事。」 「在我姊姊打掃一間剛買的舊房子時,我在一個裝有被盜藝術品簡報的舊箱子裡看見一些照片,其中有幾張好像就是你要追查的利維拉水彩畫。把它們與你的清單比對一下,就知道了。如果說有關聯的話,根據報道,你追查的水彩畫中有四幅是1923年從墨西哥大學失蹤的。如果它們是走私進入美國的,那麼就是一樁海關案件了。」 「對於被盜藝術品來說,並不算久,」蓋斯基爾糾正他說,「八個月之後,在巴黎羅浮宮的一次展出中,六幅雷諾瓦的作品和四幅高更的作品又失蹤了。」 「我猜你指的是那位文物盜竊老手,他叫什麼名字?」 「幽靈。」蓋斯基爾回答說。 「我們司法部那些功績顯赫的前輩們從未抓住他,是嗎?」 「對,甚至從未弄清他的身份。」 「你認為他有可能插手利維拉作品的盜竊案嗎?」 「為什麼沒有呢?『幽靈』盜竊藝術品就像拉法勒斯盜竊鑽石一樣多,而且兩個人都轟動一時。歷史上最大的藝術品盜竊案中他至少占了十分之一。他是一個非常自負的傢伙,總是在作案後留下標記。」 「我隱約記得曾讀過一個有關一隻白手套的故事。」拉格斯岱爾說。 「那是拉法勒斯。而『幽靈』總是在作案現場留下一本小日曆,並在上面用筆圈出下一次盜竊的日期。」 「這傢伙還有這一手,真是個驕傲自大的雜種。」 一個橢圓大盤端了上來,裡面裝的好像是米飯加雞丁。另外,還給蓋斯基爾送上一盤開胃沙拉。拉格斯岱爾臉色陰沉地看了看他盤中的飯菜,然後抬頭看著女服務生。 「我想,你們這個邋遢的小飯館除了罐裝啤酒之外什麼也沒有吧。」 灰頭髮的女服務生低頭看著他,像個老妓女般地微笑起來。「親愛的,我們有瓶裝啤酒,也有葡萄酒,你要什麼?」 「來一瓶你們這裡最好的勃根第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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