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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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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做好了工作計劃,」皮特說,「我只希望在把這些查查波亞斯珍貴文物運往你們國家博物館的途中,沒有一件會被人偷走。」 「從這兒到利馬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這點我很放心。」奧蒂茲回答說,「不過,從我們博物館被盜走的文物倒是和從原先的墓地裡被盜走的幾乎一樣多。」 「難道你們沒有嚴格的安全措施來保護你們國家的珍貴文物嗎?」羅傑斯問。 「當然有。但職業的藝術品盜賊非常精明,他們常常仿製出足以亂真的贗品來調換真品。往往使人在幾個月後,有時甚至是幾年後,才能發現真相。」 「就在3個星期之前,」香儂說,「危地馬拉的國家文物博物館報告說,一批價值800萬美元的前哥倫市時期的馬雅工藝品被偷走了。那些盜賊喬裝成警衛,在展覽館的開放時間裡把那些珍貴文物給搬走了,那時竟沒有任何人想到要去盤問他們一下。」 「令我感到最有趣的是,」奧蒂茲面無表情地說,「北京一家博物館的45件公元前12世紀商朝酒杯被盜案。那些盜賊小心冀翼地拆開玻璃展示櫥窗,並把剩下的物品重新擺放好,造成一種什麼也沒遺失的假像。3個月之後,館長發現有些展覽品不見了,才意識到它們已經被偷走了。」 格恩舉起自己的眼鏡,檢查鏡片上有沒有污點。「以前我從來沒想到,藝術品竊盜案會如此地猖獗。」 奧蒂茲點點頭,「在秘魯,主要的藝術品與古董收藏處被盜的案子就像銀行搶案一樣地普遍。更讓人感到悲哀的是,這些盜賊的膽子是越來越大。為了索取贖金,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綁架一位收藏家,而贖金當然就是他的藝術收藏品了。他們通常會先把收藏家殺死,然後再去搶劫他的家。」 「你們很幸運,那些強盜走時只搶走了『死亡之城』藝術寶庫中的一小部分藝術珍品。」皮特說。 「的確是很幸運。但可悲的是,那些藝術珍品已經被運出國了。」 「華克羅斯竟然一直都沒發現這座城市,這真是個奇跡。」香儂說,故意躲避著皮特的目光。 「死亡之城』坐落在這個偏僻的山谷裡,離這兒最近的村莊也在90公里之外,」奧蒂茲回答說,。想到這個地方來,尤其是徒步,對人來說是一種嚴峻的考驗。當地的土著根本不願在叢林中艱苦跋涉78天,去尋找一個他們認為只存在於古老傳說中的城市。當年,賓厄姆(編注:HiramBingham,1875—1956,耶魯大學教授)在一座高山頂上發現了馬丘比丘古城遺址時,當地的居民中還從未有人去過那兒呢。儘管這阻止不了那些賊膽包天的盜墓人,但大多數查查波亞斯人的後裔仍然相信,有一個凶神守衛著東面這片躺在深山老林之中的廢墟,而這凶神就長得和我們今天下午所發現的那些石獸一樣。他們寧死也不敢走近這片廢墟。」 香儂點點頭。「許多人仍然堅信,任何發現並進入『死亡之城』的人都將變成石頭。」 「噢,對了,」喬迪諾咕映道,「不就是『誰動我的屍骨誰就遭殃』那種老傳說嗎?」 「既然我們誰也沒感到關節麻木僵硬,」奧蒂茲快活地說,「我想那些經常出沒於這片廢墟的凶神惡鬼大概已經喪失魔力了。」 「它們沒讓阿馬魯和他手下的強盜吃苦頭,真是太遺憾了。」皮特說。 羅傑斯走到香儂身後,佔有性地把一隻手放在她的脖子上。「我知道,你們明天上午就要和我們告別了。」 香儂面露驚訝,但並未試圖拿開羅傑斯的手。「這是真的嗎?」她說,看了看皮特,「你們就要走了?」 格恩搶在皮特之前做了回答。「對,我們將飛回船上,然後再進入厄瓜多爾。」 「你們是要到厄瓜多爾尋找我們在深水號上談論過的那艘大帆船吧?」香儂問。 「你能想出一個更確切的地點嗎?」 「為什麼是厄瓜多爾?」她追問道。 「艾爾喜歡那兒的氣候。」皮特邊說邊用手拍拍喬迪諾的後背。 喬迪諾點了點頭。「我聽說那兒的姑娘既漂亮又性感。」 香儂用好奇的目光盯著皮特。「你呢?」 「我嗎?」皮特天真地嘟嚷道,「我是去那兒釣魚的。」 第二十一章 「你當然能抓到他們。」聯邦調查局州際藝術品盜竊案偵查處處長弗蘭西斯·拉格斯岱爾邊說邊坐進飯店火車間裡的塑膠座位中。這是一家19世紀50年代風格的餐車飯店,裡面有一套連接在自動電唱機上的投幣音樂裝置。他仔細看了一遍那上面可供選擇的節目。「斯坦·肯頓(編注:StanKenton,美國爵士樂團團長、鋼琴家和作曲家)、查利·巴耐特(編注:Charlie Barnett,演員)、斯坦·蓋茨(編注:Stan Getz,美國爵士薩克斯風樂手)。誰聽過這些傢伙?」 「只有那些懂得欣賞優美音樂的人才知道」,蓋斯基爾慍怒地對這個比自己年輕的人說。他也坐了下來,粗壯的身軀占去了座位的三分之一。 拉格斯岱爾聳聳肩。「全都是上個時代的人才。」對這位30歲的人來說,上個時代的偉大音樂家只是一些他父母偶爾提起的模糊名字而已。「你經常來這兒嗎?」 蓋斯基爾點點頭。「這兒的飯菜能撐破肚皮。」 「這哪是一位講究飲食的人該說的話。」拉格斯岱爾相當健壯,臉刮得乾乾淨淨,長著烏黑的鬈髮,英俊的臉龐上閃動著一雙漂亮的灰眼睛,那種無動於衷的表情活像是一位肥皂劇中的演員正心不在焉地跟自己的搭檔配戲。身為一名優秀的探員,他具有強烈的敬業精神。他保持著聯邦調查局工作人員的形象,身穿一套深色制服,這使他看上去很像華爾街上一位春風得意的經紀人。他用職業偵探的目光打量著鋪著亞麻油氈的地板、酒吧旁的圓凳、舊式餐巾架、蕃茄醬、醋汁芥菜罐以及旁邊裝飾性的鹽罐和胡椒罐,臉上露出一種不自然的厭煩表情。不用說,他比較喜歡芝加哥市中心的新潮餐館。 「這真是一個密封在陰暗角落的地方啊。」 「氣氛很重要。」蓋斯基爾無可奈何地說。 「為什麼在我請客時,我們是在一家高級的酒店用餐,而輪到你時,卻到這麼一個古老庸俗的小飯店呢?」 「因為我總是能找到好位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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