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邪惡剋星 | 上頁 下頁 |
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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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在您頭腦中一定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吧?」穿迷彩服的人抱歉地說。 「我血管硬化,所以從來不生氣。」老人不生氣地反駁道。 這是一個精闢的斯洛文尼亞遊戲,在這個遊戲中每個人都給自己抬高價錢,集中精力:科通好像不願意承認錢美的是在他那兒,穿迷彩服的人繼續堅持己見,並把一些邏輯推理作為論證,主要的理由就是以下幾點:您一個死刑犯已沒有出路,您已沒有選擇的餘地,現在除了我,任何人都不會幫助您,如果我們談妥的話,這對我們雙方都有益處。 「阿列克賽。尼古拉耶維奇,」裡亞賓那平靜地按了一下「暫停」鍵,「我不是蓋世太保,您也不是克拉斯頓斯克的英雄。您的英雄氣概,您的原則,在當今惟利是圖的時代任何人都不需要。 我尊敬您的堅韌不拔的精神和您的眼光,儘管我不理解。要知道,我不是說讓您把全部錢都交出來……「 「好了,就算我同意,我沒說我同意,我是說,就算我同意,你要幹什麼?」老人大聲地說,他第一次帶有明顯的興趣看了一眼裡亞賓那。 「這就已經比較有意思了,而現在我們就按照順序把一切都分配一下。錢在您那兒,那麼只有它才能救您,」毫無疑問,說話者把這又重複了一遍,顯然是想再一次為死刑犯描繪一下他的處境是多麼的沒有出路,「或者,我們悄悄地、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您幹掉,或者……」裡亞賓那做了一個不長的但意味深長的停頓,「或者,我們商量商量……」 「在我面前沒必要賣關子。一切我都聽清了,說了『A』,再說『B』。你想怎麼樣?你為什麼目的而來的?」 裡亞賓那毫不生氣地繼續說:「事情在於往這個方案中投資的人不僅對它的利潤感興趣,而且對這個實際標本尤感興趣。這不是單純的麻醉劑,這不僅是控制人的一種手段,這是使人真正幸福的百分之百的正確方法。 阿列克賽。尼古拉耶維奇,您還不至於笨到連這一點都不懂吧,況且,我們在您那兒還找到了錄像帶,您當然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麻醉劑。技術函件、公式都在蘇哈列夫那兒。我們既需要資料,又需要錢。而現在可以沒有他,也能從事『俄羅斯性亢進劑』。 有一個非常有影響的人,而他的影響力不次於檢察官,他保證,不僅保存您的生命,而且還可以幫助解救您侄女娜塔利啞。瓦西裡耶夫娜。要知道,像常言所說的,您是一位最關心她的人啊!「 提到侄女被綁架一事,老人差一點沒氣哆嗦。 「你想愚弄我,領導同志,」老人那不信任的態度完全釋放出來了。「只是這件極危險的事,你把死人說話我都不可能相信的,我太瞭解你們這些人了。為了個人的利益都可以把父母指死,最好的朋友都能出賣。連你也被愚弄了,你記住我的話吧。」科通把身子轉到牆那邊,默默地看著裂縫和牆皮,然後繼續說,「我給了你們錢,您又給我製造一個完好的不幸的偶然事件。那為什麼還要您這個多餘的見證人呢?當然也會把您幹掉的。可以把克里姆林宮的羊變成另外的樣子嗎?你們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隨您的便。」裡亞賓那無動於衷地回答。「您已別無出路……但我們可以一起想一想,然後找到一個對你我都合適的折中的辦法。」 盜賊頭子歎了一口氣,從「白瑪麗娜」煙盒裡拿出一支煙,並把它揉軟,然後吹了吹,吸了起來,最後才說:「錢確實在我那兒……但不在這裡,不在莫斯科,而在很遠、很遠的地方……而現在讓我們認真地談一談……」 大約兩個小時以後,從「卡勒」基地開出來一輛不易察覺的深綠色的吉普車——很平常的軍用車,並帶有部隊的車牌號。在這裡,莫斯科的近郊,有幾百輛這種車,因此,類似這種車未必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裡亞賓那坐在方向盤後邊,他正聚精會神地注視著道路。由於汽車是在起伏不平的路面上行駛,因而他頭上的迷彩偽裝帽也不時地掉下去,而司機只是機械地用手扶一扶。坐在旁邊的那依琴柯把頭不時地轉向四周,但兩個默不作聲的衛兵在後面擔保不讓老人逃走。 最初的二十分鐘大家都沉默著,只有發動機均勻地響著,迎面的汽車呼嘯著急駛而來。 坐在方向盤後的那人首先打破了沉默。 「要知道檢察官不僅對您暗中使壞。」 「為什麼?」老人機械地問。 「我們的這個特工人員柳特,也就是您和他一起被抓的那個人,他沒把您的情況報告上級,我也不認為他會把您交出去,因為這一步是很冒險的,並且他顯然也是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的。」 「你是想說,他到我這兒來不是檢察官派來的,而是自己來的?」阿列克賽。尼古拉耶維奇馬上肯定了這種情況。 「是的,是的。」 「也就是說,這不是有依靠?」 「依靠是來自檢察官那兒。雙重的,既依靠您,又依靠他。」 「啊,這只母狗……」老人打著口哨小聲說道,「自己人他會供出去的……」盜賊頭子的瞳孔仇恨地收縮起來,瞬間變成了極小的一點,「而為什麼他要這麼做呢?」 「我認為,他的決定只不過是使您和涅恰耶夫分手,」裡亞賓那深思地猜測著,「儘管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一來他很狡猾,同時也很聰明……但只是比他更聰明的人還大有人在。」說話人的意思是指在早晨談話中他提到的那位最有影響的人,「好了,現在您需要想另外的事了。阿列克賽。尼古拉耶維奇,我想,您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定吧?」 這時,吉普車超過了國際載貨車。老人放下了玻璃,把煙捲頭扔在路上,並且聲音不大地回答了,但究竟說些什麼,裡亞賓那沒聽清,因為阿列克賽。尼古拉耶維奇的話被風聲吞沒了。 汽車駛向莫斯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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