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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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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沃斯特站到汽車前面,好意的軍車司機猛然動了一下蓋就把用破布繞上的螺絲扳手藏到了背後,然後從乘客坐的位置走出來…… 對手顯然沒預料到這是詭計。他把身子向前傾,努力去貼蓄能柱。不是很有力地打了他一下,但卻是突然襲擊,主要是打得非常準確,競技運動員立刻就失去了知覺,慢慢地倒在了軍車的車輪底下。 幾分鐘之後,一切都結束了。柳特從兜望拿出一次性注射器,很專業地往已失去知覺的伊夫列夫靜脈裡注射了幾CC空氣,這個操作之後,就保證了對方致命地死去。隨後,柳特從他腰上解下傳呼機,把它放在口袋裡。幾分鐘之後,已經變得軟軟的屍體躺在了「福特」空空的後備箱裡。涅恰耶夫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坐在自己的汽車裡開動了。從院子裡出來時,他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停在不遠處的黑色31號「伏爾加」小汽車,但他對此沒有特別重視。 馬克西姆到達庫爾斯克火車站之後,把軍車開到院子裡去,換了衣服,就坐到了已停在那兒的一輛很舊的在前面門上帶有出租格子的「伏爾加」轎車裡。 馬克西姆習慣地看了一眼手錶,機械地發現,和赫沃斯特的這次較量,把為了等待而弄破了他的名貴汽車的時間加在一起,共用了二十四分鐘。 帶有出租汽車格子的淡綠色的「伏爾加」車沿著塞車的大街小巷慢慢地行駛。汽車的目的地是到沙高裡尼基,到那裡,是因為那兒住著經常更換住處的「看家狗『資利克。 被打碎的淡綠色「伏爾加」車很費勁地在狹窄的曲曲彎彎的院子裡行駛,況且這個院子還被一些舊汽車擋著,於是它就停在了大門口。這個地方要比赫沃斯特住的地方還差,惡臭的正在腐爛的一堆堆垃圾,肮髒的孩子,有點像囚犯的半大孩子,從早上就慢慢在涼亭喝酒的人們…… 車門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了一個典型的出租汽車司機:穿著洗過的短皮上衣,動作很懶散卻有著敏銳的目光…… 當然,有這種外表的人,人們不僅把他們看成出租汽車司機,他們可以是醫務技術人員、安裝工、電話站技術員、房屋管理所的各類工作人員,等等。總之,有這種形象的人還少嗎? 他走到肮髒的散發著尿味和擦腳墊氣味的大門前。他接了一下鈴,在豎井裡聽到電梯響聲,幾分鐘後,坐著淡綠色『欺爾加「車來的人已站到擦過的、人造革製作的門前,多奇怪,門上連貓眼都沒有。 他用力地按了一下門鈴,然後,沒等到反應過來,又按了一次,很專門地按著,那種按法,只有權力機構的代表才會那麼長時間地、充滿自信地去按。 門後終於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低沉的女人的聲音,她用那明顯不舒服的聲音,嘶啞地問:「你要幹什麼?」 「電業局的監察。」穿皮夾克的人用專門的聲音說著,並從兜裡掏出工作證,「檢察員瓦西裡耶夫。」 「您到別處去查吧……」從人造革門後聽到了不滿意的嘟噥聲,並且漸漸走遠的腳步聲使你明白,談話到此結束了。 「薩托夫斯卡妮同志,您已經八個月沒付電費了,我們完全有權給您家斷電。」客人的聲音中響起斬釘截鐵的語氣,「如果您再固執的話,我就找地段督察了。」 顯然,最後的話是那樣的嚴厲,使得女主人最終還是把門打開了,讓電業局監察代表進到屋裡。 這是一個典型的貧民住宅:牆上的壁紙都碎成塊了,瘸腿的圓凳,廚房裡洗過許多遍的抹布,生銹的臉盆。在半暗的前廳裡不知為什麼放著一個大的耶穌受難的石膏十字架。從那製作的天主教風格來看,很明顯是從墓地偷來的,祭祀用的東西現在被用於掛衣架,在十字架上面掛著一個沾滿油污的帶護耳的皮棉帽。 女主人先走進房間。馬克西姆掃了她一眼:很髒的頭髮一縷縷地披在不鮮豔的睡衣上。大概穿這種衣服她也不好意思出去見生人,腳上的破拖鞋走在沒掃過的地板上啪啪直響,女人專有的部位都被專門的紋身遮上了,這種紋身很像花園裡的耙子,每出一口氣都散發出惡臭的氣味,使得你會想往她嘴裡噴灑點空氣清新劑。 很奇怪,奇利克人也不窮,而且還有合法的妻子,怎麼會是這樣可怕的人:標準的、徹頭徹尾的竊賊,偷郵包和營地的能手。 如果拿女巫和這女主人相比,她們看上去都像宙斯小姐。 突然過來的這個人被什麼軟東西絆了一下腳,原來是一隻髒髒的、瘦瘦的髒小毛,它的樣子不知什麼地方有點像女主人。 「走吧,貓咪。」女巫齜著牙說,把髒小毛抱起來,不友好地向不請自到的客人斜了一眼:「你想幹什麼?」 「把公共設備冊拿給我看看。」來人很正式地請求說,晃了晃電業局監察的工作證。 「我知道了,上哪兒去找這本小冊子呢?」女人神經質地把前額上的一縷頭髮甩到後面,突然把貓扔到十字架下面,沒轉身就喊道:「奇利克,奇利克,結算卡放在哪兒了?」 門「啪」地響了一聲,一個不高的、步履不穩的男人,由於可憎的煙草,牙已變成黃褐色,在他那雙不安分的手上到處是紫色的紋身。 「這個公子哥從一早上就抱怨什麼呢?」他問道,並注意地看著穿夾克的男人。從進來這人的手上拿過工作證,看了一眼照片,又看了一眼拿工作證的人,把工作證轉了轉,在手中聞了聞,就像大老鼠在聞著動物的屍體。 「房管所說,要給我們斷電。」女主人重複了監察員的話,說得更像有那回事似的,『「他說要拿我們開刀,給別人看。」 「好,我就讓你給他們看。」奇利克喝醉了似的大聲說,不是好樣地眨了眨眼睛。 『「你聽著,老粗,我也是個不自由的人。」客人友好地歎了口氣,把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人家對我說,我就做。說了,如果不開門,就叫地段監督。你把電費卡給我看看,也可能我就決定不給你家斷電了。或者是把線接到門鈴的鍵子上,反正那裡的電是免費的,你就上個燈泡就行了。」 「奇利克,快給他找那個卡,否則他不會從我們這兒走的。」 『女巫「更為緩和地歎口氣。 「給他兩千吧,沒電根本過不了,我們以後怎麼辦呢?」 「我再也沒什麼事了…。。鞏沃德諾依昨天晚上打來電話,今天有事要做,我和赫沃斯特在基輔接他。」紋身人不高興地嘟噥著,但他還是到房間去找那個倒黴的卡去了。 就剩下「女巫」一個人了,走進來的這個人向她邁出了果斷的一步…… 女紋身人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就被電業局的監督員打倒了。 然後,他很快地從兜裡掏出一個帶有噴霧器的小瓶,往她臉上噴了某種甜甜的、油質的東西,就立刻把手放在下面,以防止屍體倒下的聲音被房間裡的人聽到。幾秒鐘之後,薩托夫斯卡婭公民就和十字架一起倒在了肮髒的地板上。 客人的眼睛猛獸般地閃了一下,現在他一點也不像他冒充的人了。為了預防萬一,他看了一眼廚房和具有全套設備的衛生間,這之後他就走進了房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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