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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我可沒少給。從我這兒直接就拿到嘴裡去了。總之,現在正是許多人應當共同工作的時候。」蘇哈列夫不高興地看了一眼姑娘,她正像從前一樣把裙子拉到腰那兒,那麼站著。「把手放下,穿上衣服吧,母牛。」權威者關上了攝像機,從裡面拿出錄像帶。

  「紮沃德諾依,去把它擦乾,還有一件事……」

  顯然,馬上要進行的談話是那樣的嚴肅,以至於蘇哈列夫決定不在臺階上進行,而是在他自己的房間,因為這可以相對地保證說話的內容不被別人聽見。

  「簡短地說,找到了科通。」權威者立刻轉入了正題。「我給警察出了個難題,不過我卻在物質上滿足了他們,於是他們就找到了他。你還記得嗎?有這樣一個傳聞說,科通在哪個車庫被燒死了?」

  「記得。」米特羅法諾夫很有把握地點了點頭。

  「怎麼,你也相信像他這樣的人會偶然地死亡嗎」我當時就不信。我知道這個醜八怪特狡猾,他特意導演了這樣一齣戲,讓那些警察和我一起上當。「蘇哈列夫吸了一口煙,立刻被藍色的煙圈所包圍,他繼續說下去,但稍微降低了點嗓門:」事情是這樣的……要極為小心地把科通從那裡帶出來,然後送到我這兒。只是要活的,為了讓他能說話,我的人誰也不認識他,因此我不能派莫斯科的手下去抓他,就剩下你……「

  他說完,就注意地看了一眼對方,等著對方的反映。

  「我去做。」紮沃德諾依突然舔了一下嘴唇,即使是現在,他一想到這個大盜,他就有點渾身不自在。

  「你手下有可以用的人嗎?」

  「赫沃斯特和奇利克。」米特羅法諾夫有準備地回答。

  「記得嗎,我對你說過他們,當他們在波蘭押送貨物,向我們進攻的時候……他們也能認出他的外貌。」

  『』不怎麼樣吧,恐怕是『山中無老虎,猴子也稱王』,想必是誇口吧?「權威者帶有明顯的懷疑態度問道。

  「不是,在波蘭我曾經和他們……」

  「好吧!那就和他們一起到科通那兒去。」蘇霍伊把剛剛記著地址的那張紙塞到他手裡。「我想你要計算好,今天我們這兒是六月十九日,那麼明天一早去莫斯科,見到什杜卡,他會給你講清楚。立即給他打電話。」權威者撥通了電話號碼,就把話筒塞給米特羅法諾夫,「他會介紹給你兩個警察作為掩護……因此,要快!儘快去,別讓他從那裡溜掉……是的,還有一件事。」他在兜裡翻了一陣子,遞給手下一個不大的透明的包,裡面裝著淡粉色的藥面,「把這個交給什杜卡,我有一次答應他了,他想在那些廢物身上做實驗。」

  6月20日清晨,天氣特別陰暗。晚上下過一場大雨,陣陣大風在莫斯科市中心的樓房之間一直吹了一夜,小水窪那平平的表面上泛起一片片的波紋。

  黑色軍車鑲著不透明的著色玻璃,車棚上安有細細的天線,慢慢地從停車場開出來了。突然,在開闊的大道上加起速來,在某個地方就像從潛艇上發出的魚雷,急速地駛過長長的黃色的水窪。

  涅恰耶夫坐在方向盤後,他的目的地是到圖什諾。他已經準確地知道了,在那裡住著紮沃德諾依的一個人,以前的一個競技運動健將:謝爾蓋。伊夫列夫,外號叫赫沃斯特(尾巴)。

  在這之前,柳特已知道了關於赫沃斯特的全部情況,或者說幾乎是全部情況:自傳、習慣、弱點、家庭狀況、汽車牌子和車牌號,很自然的主要還有地址和電話。

  他也知道了他的大約的日程表。在這時,也就是早上7點,赫沃斯特一定還在睡覺。

  很快,汽車在一個典型的九層樓前刹住車,停了下來。涅恰耶夫從車裡走了出來,走進鄰院,整體觀察了一下。

  一排排灰暗的一動不動的汽車,再過半個小時,一個小時,睡過頭的車主們就會打開發動機,在莫斯科市內踏上他們所習慣的早上的旅途,到辦事處、學院、公司和事務所。這裡有一台深藍色的「福特——蠍子」,該車還是舊車牌照:X0887M.馬克西姆知道,這就是伊夫列夫的車。

  他很快把別人的汽車打開,並把它從車場泊位中開出來。這對掌握全部本領的柳特來說,不是最複雜的事。幾分鐘之後,他甚至都沒往後看,就回到自己的軍車裡坐下了,把車發動起來,慢慢地開到了他剛才步行離開的那個院子裡,車就停在了那台深藍色的「福特」旁。

  現在就等車主人出現了。

  正如馬克西姆。涅恰耶夫所預料的那樣,沒用等很長時間……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大門「啪」地響了一聲,臺階上出現了高個子、寬肩短腿的競技運動員,他長著公牛似的脖子。柳特從汽車遮陽擋板裡面拿出照片,又重新看了一眼照片,然後又看了一眼面前的這個人,核對了一遍,毫無疑問,這就是赫沃斯特。

  「蠍子」沒直接發動起來,好幾次都束手無策地轉動幾下,起動器就滅了,於是,赫沃斯特一邊罵人一邊從汽車裡鑽出來,神經質地拍了拍車門,用心地打開車蓋……

  這時,柳特從汽車裡走出來,沒注意競技運動員,直接走到自動收費的公用電話那邊。按了很長時間鍵子,然後用眼睛看了看過路人,就向打開蓋的汽車走去。

  「喂,哥們兒,你有沒有打電話用的硬幣?」

  「沒有。」赫沃斯特不友好地嘟噥著,甚至對眼前的人連看都沒看一眼。

  「哥們兒,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夜裡好像有人動了車子。」

  柳特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把語調降到令人相信的程度,「因此,我需要往家裡打個電話,安慰一下妻子,告訴她汽車壞在環路了。」

  「我的汽車也開不動了,」赫沃斯特抬起了頭,終於看了一眼跟前的這個人,「根本走不了。」

  「這不是問題……」柳特眯起眼睛,並估計了一下情況,很友好地走到他眼前。「也就是說,我和你都是不幸的朋友,你那兒怎麼回事?」

  也不知是陌生人的外表使赫沃斯特不知不覺產生了信任,還是開著門停在不遠處的極其名貴的汽車使他產生一種不自覺的敬意,但他還是往旁邊靠了靠,讓馬克西姆進到了汽車的隔離倉。

  「你看,如果從技術上說剪斷……」

  「接線柱氧化了,蓄能器掉下來了。」涅恰耶夫推測道,碰了一下某個線,「沒關係,把我的車先發動起來。」於是他走到他的汽車這邊,又補充了一句,「來,幫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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