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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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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2月16日,溫特斯把利普頓叫到營部,發給他一張士兵光榮退役證書,2月15日生效,另有一道命令,授予他戰地少尉軍銜,2月16日生效。「我受傷的時候已經不是軍人了!」利普頓說,「我已經退伍,我的授銜令還沒有生效。我經常想,如果我被那發迫擊炮彈打死了,他們將如何處理這件事。」他接著說,「我一直視那張戰地授銜令為我所受到的最高榮譽。」 瓊斯少尉在第一次偵察中表現良好——很顯然,意思是說他聰明地讓默西埃來作決定。不到一星期,瓊斯就走了,被提為中尉。「就偵察了一次!」福利中尉感歎道。「瓊斯是西點畢業生,是西點保護協會的成員,他們都戴著該會的指環。'你沒有指環就什麼都不是!'」瓊斯被提升到團部當參謀。馬拉其寫道:「有人傳言說戰爭很快就要結束,西點的畢業生要在和平時期服務於軍隊,正受到保護。」 辛克上校對這次成功的偵察很滿意,他決定第二天晚上再進行一次。但這時,天開始下雪,而且轉冷。雪的頂層結冰了,走上去咯吱咯吱響。冷空氣掃清天空,月光明亮。溫特斯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去偵察無疑是去送死,所以他決心違抗命令。 辛克和一群參謀去2營指揮所巡視。他們隨身帶著瓶威士忌酒。溫特斯說他要去河邊看看偵察的準備工作。到了哨所之後,他讓他們先不要準備。辛克喝了威士忌酒後,很快就會睡覺。小分隊可以在第二天早上報告說他們過了河,進入德軍陣地,但沒捉到活口。 有些當兵的也想弄些酒。雖然有白天不准外出的命令,科布和懷斯曼還是溜出去偷酒去了。他們發現了一個存放著很多酒的地窖,每人拿了兩瓶,德國狙擊手向他們開槍,他倆就像偷了蘋果的小學生一樣沿街飛奔。 懷斯曼膝蓋中彈,一個跟頭跌倒在地上,把酒瓶摔碎了。科布的酒保住了。他倆沖進一個地下室開始暢飲起來。「如果有一些大兵在一起喝酒,」馬丁指出,「你不可能只喝幾口。不喝完就不能停下來。」懷斯曼和科布各喝了一瓶。他們回到1排指揮所時,已酩酊大醉,科布還和馬什打了起來。 福利中尉把他們拉開。他大聲訓斥科布太放肆,不遵守條令,醉酒之後胡鬧等等。科布被激怒了,嘴裡胡說八道起來。他根本不聽福利讓他閉嘴的命令,反而指責福利。兩個人上來把他抓住,按在地上。馬丁中士拔出點四五手槍。福利讓他把槍收起來,叫人把科布抓起來,把他送到團部關禁閉。 與此同時,懷斯曼大聲拒絕衛生員羅要他撤下去的命令,說要和朋友們呆在一起。 福利把排裡的事安排了一下,來到團部,為科布的事給軍事法庭寫報告。他寫了幾個小時。他把報告交給辛克上校,並向他彙報了詳細情況。福利離開時,辛克對他說:「你當時真該一槍斃了他,那就省了我們大家很多麻煩。」 懷斯曼還是醉醺醺的,不願接受治療。他說他只想和雷德中士談談,別的人一概不行。雷德想給他說道理,但是沒有用。他也被送上了軍事法庭。雷德說:「胡布勒死了,豪厄爾在巴斯托涅受了傷,這次事件對我的精神又是一次打擊。」 2月20日,E連變成預備隊,由506團3營接替他們的陣地。E連離開才幾個小時,德軍就把2號哨所打了個正著。這一天,溫特斯被晉升為少校。2月23日,36師接替了101師。這個空降師轉移到位於後方的薩維納,準備返回莫米昂。 101師沒怎麼到過後方。在那裡看到的一切,讓他們弄不明白軍需品怎麼竟然能運到前線。他們在阿格諾時有2次每人發到了3瓶啤酒。拿到的香煙是很差的切爾西牌或羅利牌。沒有肥皂,偶爾有包口香糖,有次還拿到了一些牙膏——除了C號和K號乾糧以及彈藥,在前線能拿到的就這些東西了。由於住在離軍需倉庫很近的地方,他們弄明白了為什麼會這樣。 物品從美國用貨船運來之後,在港口負責卸貨的營拿走了一部分,負責鐵路運輸的營拿走一些「銀河糖」和施利茨啤酒,然後把這列為「破損」,卡車司機們成箱成箱地拿走「幸運煙」(很好的牌子),之後師裡的軍需軍官、團裡的、營裡的軍需參謀又把最好的東西拿走了,前線步兵若能拿到C號乾糧和羅利香煙就很幸運了。 希夫提。鮑爾斯得到了一把新的M-1槍。對他來說這真是喜憂參半。他一直在用國內發的那枝槍,他很喜愛它。「似乎我只要用它指向一個目標,就能瞄什麼打什麼。是我擁有過的最好的槍。但每次一檢查,我就挨批評,因為它的槍管裡有個小凹陷。你知道槍管裡的凹陷是弄不掉的。它原本就在那兒。」他聽批評聽煩了,就把那枝槍交回去,換了枝新的M-1。「我斷定,我用那把新槍連一個穀堆都打不中。那是最糟的槍。」但至少他從此不必再聽批評了。 辛克上校下達命令,作為預備隊要進行嚴格訓練。斯皮爾斯認為這是個愚蠢的提議,並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他告訴E連的人,他認為在基地時要進行嚴格合理地訓練,在作預備隊時就要好好放鬆。 但斯皮爾斯沒法使連隊免除兩項規定的活動。一是通過抽籤決定輪流回國的人。每個連可以有一個人回家休假30天,人選由連裡抽籤決定。中簽的人必須在諾曼底、荷蘭、巴斯托涅作過戰,服役記錄上沒有不良記錄。沒有性病,沒有不假外出,沒有上過軍事法庭。E連只有23個人合格。 斯皮爾斯在一個鋼盔裡把名字搖了搖,抽出了福裡斯特。古思的名字。大家禮貌地歡呼。斯皮爾斯說,他不想失去古思,但祝他好運。幾個人與古思握了握手。其他人垂頭喪氣地走開。用韋伯斯特的話說:「像是去地獄的人在路上看了一眼天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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