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我在黑手黨的秘密生涯 | 上頁 下頁 |
一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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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決定在最重要的電話上安裝竊聽器,這些電話大都為重要分子們所常用。他們用這些電話從事大部分犯罪活動的聯繫。 接著我們討論了首先告訴誰。出席會議的人幾乎都認為應該先告訴勒菲蒂,因為他和我日常在一起的時間最多,最接近。他會對著電話大喊大叫,會說出各種各樣的情況。 我堅持認為:首先應該告訴孫尼。孫尼現在實際上是布拿諾家族的最高負責人。他沉著冷靜,富有理性。勒菲蒂會對著電話向大家大聲叫嚷,什麼事兒都能在光天化日下數落;但是孫尼會打一些重要的電話,會作出特別的處理。孫尼的命令比較嚴肅,別人也會嚴肅對待。大家對此沒有爭議,應該先告訴孫尼。 大家既然同意先告訴孫尼,那麼問題是誰來告訴他?有人認為應該由我對他說。要我對他說怎麼也不是辦法,那將是最嚴厲的當頭一棒,等於往傷口上撒一把鹽。這麼做不明智,也沒有必要。這個任務應該由聯邦調查局的其他特工來擔任,其中包括孫尼以往見過的特工也行,因為那將使孫尼相信:告訴他的情況完全真實。 一切都作出了安排。我返回工作崗位。 現在的任務已經不再是向家族內部作進一步的滲透。還有6個星期我就要結束隱蔽工作,我現在只是更多地搜集情報。其實這項工作也並不那麼簡單,我還得扮演我的角色,仍然保持我的個性和人品——我不能突然變得對什麼事都想迫切地瞭解。對於黨徒們來說,這還像平時一樣地行動,我表面上也還得跟平時一樣,其中包括操縱家族內部的火並。 總部裡有些人希望我們突然另立山頭,開始向一部分人詢問另一部分人的情況,以便得到最後的關鍵情報。但是我們拒絕了這樣的要求。如果我們犯了攻通過緊的錯誤,我們突然間連6個星期也待不下去,說不定一天之內就要撤走。 布比的女兒要結婚,大家都應邀參加6月20日的婚禮。6月15日,我和孫尼及其一夥來到了紐約。他們還在尋找那個夥計:安托尼·布魯諾。 在前往影院俱樂部的途中,我碰到了尼基·桑多拉。我說:「那傢伙不在邁阿密,我們到處都找遍了。」 「我們採取了幾種試探手段,這個星期會見分曉。他大概躲到什麼洞裡去了,在那兒避一陣子。可是,只要他一爬出洞來,我們就會述到他。」 我去了曼哈頓,到荷裡得酒吧去看看勒菲蒂。我們一道在瑪迪森街道上漫步。他很氣憤,對每個人都不高興,在大街上走走才能真正使他消消氣。他沒能分到應有的一份利,大家冷落了他,要麼不喜歡他,要麼是虧待了他。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忠心耿耿,但是沒有得到任何好報。布比是個騙子;喬伊·馬西諾要人有人、要錢有錢,可是他一事無成;孫尼貪得無厭。 「他們有各方面的聯絡關係,我是個傻瓜。誰給我錢呐?孫尼在設法控制我,把我到處派,這兒一個星期給我200塊,那兒一個星期給我200塊,以此來安撫我。遲早他要讓我當副官而把我排除掉,但是,我還在邁阿密幹。他給了我2,000塊錢,然後我就要到邁阿密。而在這期間,他們卻盜用錢。布比一個星期的薪水1,500塊。他們弄到了所有的毒品,他們全分了。」 「那事兒你怎麼沒有份?」 「為什麼呐?因為那個混帳東西是個喂不飽的狗,」他說的是孫尼。 「你為他幹了許多事。」 他咕噥著說:「多尼,他們現在指派我幹掉那個傢伙。一旦我去幹,那傢伙媽的會自個兒了結了。」 「他們找到了那樣的一個屍體,是嗎?」 「是找到一個,不過那弄錯了。喬伊·馬西諾,他就是弄錯了的。孫尼對此才激動呢。」 孫尼·雷德的屍體,如同其他屍體一樣,可能是被剁碎,作了恰當的處理,沒有儘快埋掉,也沒有全埋。 勒菲蒂說:「你不知道,那傢伙被梗塞死的。」他把手放到咽喉上,那姿勢就像運動員在關鍵時刻沒能取得成功似的。 我問道:「比格·特林那麼大塊頭,你們怎麼對付他?」 「我動不了他,布比行。特林身上砍了許多口子,血淋淋的。槍打的地方並不多。布比把他身上弄得全是血,想把他抱起來。布比的力氣真是大,簡直令人不敢相信。他看樣子並不是那樣,我真是驚奇。布比能搬動他。然後他們把他剁成段,裝到綠塑料水果袋子裡。」 他說,參加謀殺的有:他自己、吉米·萊格斯、尼基·桑多拉,還有一個叫鮑比·卡巴梭的夥計。他們出樓房的時候,傑裡·吉利對他們說:那傢伙就在附近一帶。 「我說:『鮑比,我們到那邊去。』他說:『不行,不行,不行啊,勒菲蒂。孫尼·布拉克叫你到布魯克林那邊去。』那傢伙在那一帶,多尼,我們本來可以把那一帶圍起來。」 因此,他們返回到影院俱樂部,然後到了拉比托的寓所,暫時隱藏起來。 幹完了那件「差使」以後,勒菲蒂更加灰心喪氣,因為家族裡的分紅,樣樣都對他不公正。 勒菲蒂說:「實際上,在內亂以前,他說:『勒菲蒂,你來了要拿薪水,三個月內我們就會成為百萬富翁。』我再次閉上了嘴,我能同誰說呢?你感到奇怪,我為什麼心情不好受。他知道我是沖著他,因為我就要衝著他。他能幹什麼,能和老闆們坐在一起談判?他這個人還不能那麼幹。好事都被他弄糟了。現在叫我對那個傢伙動手。哼一哼。你在捉弄誰呀?除我以外只去4個夥計:我、吉米、萊格斯·尼基和鮑比。你要幹什麼?我已經去過那裡,是自殺的事。」 「在家裡嗎?」他們已經得到消息,說那傢伙已陷入絕境,躲在一幢房子裡。地點在離長島很遠的一個叫裡弗裡德的地方。 「那地方很麻煩,你要是到他媽的那個街區,那傢伙會看到我們,我們必死無疑。孫尼想要我們有個發財的機會,發什麼財?孫尼,你是什麼東西,把我們當孩子耍?你有你的算盤。他想在勒斯蒂出牢以前就成個大財主。」 他談到了婚禮。「今天,當著所有的老練黨徒的面,他轉身問問大家:『我們這兒擺了幾桌?』擺了4桌。『大家都想跟我坐在一起,你們怎麼安排座位呐?』我說:『我不包括在內。啊,不,我和我老婆坐一起,和朋友坐一起。我想玩個痛快,不想那麼受拘束。』」 「在哪兒接待?」我們誰都不會到婚禮所在地。 「在斯塔藤島上的沙裡瑪飯店。大家都帶槍,就是你也要帶槍。你有槍嗎?我待會兒給你一支。我對那些人心裡有數。兩個星期以前,他打電話對我說:『勒菲蒂,星期六晚上來見我,和我待在一起,你和尼基倆。』布比在那裡,我就和他們在一起。我坐在那兒,身上帶了兩支槍。他們喝酒,我飲料裡加蘇打水。他說:『勒菲蒂,你好漂亮,美極了。我們就差遠了。』他坐在那兒玩他媽的女人。可是他一旦不快活,他就動感情,我也就不再和他在一起。過去我常常和他日夜待在一起。這是我的使命嗎?好啊,遲早有那麼一天,我要把他幹掉。老闆們知道我幹得出來。我要把那傢伙逮住,閉口不提。我要對你說件事,真他媽讓人心裡不痛快,真讓你掃興。」 「是啊,你幹什麼事都得照要求去幹。」 「這件事他能對我怎麼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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