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我在黑手黨的秘密生涯 | 上頁 下頁
八一


  孫尼對著色拉數落著:「你有兩種選擇,多尼。要麼你和勒菲蒂去解決,要麼我和勒菲蒂去解決。如果我和勒菲蒂解決,他會油嘴滑舌,我會掃斷他的腿。你告訴我,你要哪一種方案。」

  「我當然想我自己和勒菲蒂去解決,因為我和他在一起,不想讓他出什麼事。我不希望在你和勒菲蒂之間、或者我和勒菲蒂之間有什麼爭執。事情說到這兒就拉倒,不再提他了。你只要知道這個情況就行了。」

  「那好,」他說。「就到此為止。但是,如果再有什麼更多的麻煩,我要去解決。」

  第十六章 突然襲擊

  我妻子及女兒們,如同前兩年一樣,到了聖誕節都要乘飛機到新澤西和親戚們一起度過節日。

  聖誕節除夕那天,我晚上很早就去了勒菲蒂家,向他和露易斯祝賀節日愉快。他們的餐桌上擺了一棵小聖誕樹。我送了勒菲蒂兩件襯衫。他給我的是一張價值100美元的萊頓商店的禮品贈券,那是百老匯街道上的一家男服裝店。他在贈券上寫了字:「贈好友多尼——勒菲蒂。」

  然後我就去了布魯克林,在影院俱樂部逛了一會。孫尼帶我進了廚房,讓我看看兩個盒裝的立體聲裝置。他說:卡明從一個卡車司機那裡買了50盒,盒子上的出廠序號已經銷掉。他說:「這是送給你和托尼的,作為聖誕禮物,留在佛羅里達你們的寓所裡。」

  接著我請他諒解,我要和「新澤西的女朋友」一起度過餘下的聖誕除夕時光。

  聖誕節那天早上,大家都到俱樂部相聚。我和那一班人一起喝咖啡,一直玩到下午三四點。然後我去了新澤西,和家裡人一起吃了聖誕會餐。

  聖誕節過了兩天,我和勒菲蒂、孫尼一起,坐在影院俱樂部的後室裡。

  勒菲蒂說:「明天早上,我們想要你開車到蒙蒂塞羅市里的蒙蒂塞羅飯店去。我給你一個電話號碼找人,找阿爾。他就會和你見面。他有一些槍支要給我們。」

  蒙蒂塞羅城市在這兒的西北部,靠近卡特斯基爾山區,開車要兩個小時才能到達那裡。我搞賽馬賭博那時候,曾經到那兒去過幾次。

  寒氣凜冽,駕車行駛非常艱難,因為路途上有冰雪。到了蒙蒂塞羅小姐的飯店時,已是早上10點。店裡面有個投幣式公用電話。我照勒菲蒂給的號碼打了電話,和阿爾交談。「我是紐約來的多尼。我就坐在櫃檯那兒。我身高6英尺,黑頭發,穿著棕色皮甲克。」

  幾分鐘以後,那人來了。「多尼?我是阿爾。」

  阿爾根結實,身高約5英尺9,體重約200磅,戴著眼鏡。他坐下來喝咖啡。他說:他來自紐約,但在蒙蒂塞羅市里已經住了5年。我們談了天氣。

  「我還得趕回去,」我說。

  「我們出去,我要把聖誕禮物交給你。」

  我們到了停車場。他開的是林肯牌轎車。我記住了他的執照號碼,好向上面報告。他打開了車箱,取出一個包裹,其形狀和大小像一個鞋箱子,外麵包貼著聖誕彩紙,系著一束紅絲綢帶。

  「謝謝禮物,」我說。

  「開車要當心。」

  在喬治·華盛頓大橋附近的巴裡薩的斯大路上,我停下車。車子停在一個服務部附近,那服務部門外有電話。我小心謹慎地打開包裹,當心別碰壞任何地方。幸好,這包裹除了絲綢紮著以外,沒有用其他任何東西包紮。

  裡面有4支手槍,每支都用塑料袋裝。這4支槍是:一支0.22口徑的帕果6發左輪手槍,沒有序號;一支0.45科爾特自動手槍,上面有美國部隊的財產登記號;一支塞斯卡·塞羅約夫卡-納羅德尼·帕德尼克自動手槍,我估計其口徑在0.22到0.32之間;還有一支0.38科爾特·科布拉手槍,槍管兩英寸。

  我把所有的信息數據記在紙條上,然後細心地重新包裝好,邊邊縫縫的地方不露一點痕跡,如同沒有打開以前一樣。我來到電話亭,給案件特工、在紐約的傑裡·羅爾打了電話,把情況向他作了報告。然後,我把記錄的紙條撕碎,扔到了垃圾箱。

  中午前後,我來到了勒菲蒂的寓所。他不在家。我對露易斯說:「我只把這包東西留給勒菲蒂,他知道是什麼。」我把包裹放在那棵聖誕樹下面。

  接著,我開車到了布魯克林,對勒菲蒂說:我已經把那包東西取回來了。

  「好,」勒菲蒂說,「我要檢查一下,看看我留下哪些,哪些讓你帶到佛羅里達去。」

  當天晚上,我們一夥人坐在一起吹牛,吹我們的買賣事業。勒菲蒂侃侃而談,哪些事他幹得不好,哪些他所投資的買賣幹得很成功,其中包括對第一流網球俱樂部的投資,在那裡面我屬￿他的人。接下來,他又談到了密爾沃克的情況。

  我認真聽,仔細觀察著他。他談到了:他和我怎麼捲進投幣式自動售貨機的買賣,那樁買賣又怎麼導致密爾沃克和紐約兩個家族之間的會談。他說:會談中紐約的一方由托尼「鴨子·科拉爾」作出了安排,他是盧克徹斯家族的老闆。

  勒菲蒂從來沒有提到托尼·坎特。關於在密爾沃克的行動中有沒有知情告密人或隱蔽特工,勒菲蒂和在坐的其他人絲毫沒有談到,仿佛托尼·坎特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由於「布魯克林的問題」,孫尼不能到第一流網球俱樂部去度過新年除夕之夜。我也待在布魯克林,因為盡可能多和孫尼待在一起很重要。我住在他的寓所裡,和他一起照料鴿子。我們一道閒逛俱樂部和影院,玩金羅美。我們一道過街到卡布裡咖啡館裡喝濃咖啡。那是個小咖啡館,前窗上有裝飾華麗的白格柵,店堂裡有五六張小桌。有時候,我們還到曼哈頓,到小意大利區,或許還到毛特街上賭一場雙骰子。

  由於我和孫尼在一起,我現在顯然得到那一夥人更多的尊重。我在紐約時,總是和孫尼待在一起,在我周圍的那些人,和我談話也感到更加自由自在。

  有時候我們待在屋頂上和鴿子在一起,這時孫尼常常倚靠欄杆,凝視著鄰里的屋頂。這一帶是他土生土長、一直生活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此時在想些什麼。

  托尼·墨拉對我漸漸產生了厭惡情緒,孫尼並不提這件事,堅持我是屬￿他的人,而不屬￿勒菲蒂,他堅持在第一流網球俱樂部裡有一份利。我還不能知道這些事,因為這是黨徒之間的事,而我又不是入盟黨徒。勒菲蒂把情況告訴了我,這是作為一種偏愛。孫尼知道這個情況,但他隻字未提。

  我們從布魯克林的彼特·盧格牛排餐店裡出來,孫尼在門口停了一會兒,和他熟悉的一個人在談話。我往前走,到車子那兒去。我們的車就停在街邊。

  在一個街區遠的地方,有個人朝我這邊走。他徑直往我這兒走,正好在我的前面停下了腳步。他看上去像個普普通通的人。這時候,我看到他帶了刀子。他站得離我很近,好像我們有什麼知心話要談似的。他把刀尖頂住了我的肚子。

  「把錢給我,別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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