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我在黑手黨的秘密生涯 | 上頁 下頁
七九


  「那要看情況而定,如果你想買50萬塊錢的貨,我有『安眠酮』。」

  「還有『檸檬』呢?」

  「看情況。這東西都是自己家裡制的。一般來說,裡面有『安定』成份,你要的就是這樣的。我們的價一顆要35美分。你的人想要什麼我們就能給他什麼。這東西的付款只是當面要:貨到付款。我談的是初次交易。一旦建立了關係,我屁都不放一個。」

  羅西說:「我們就不希望拐彎抹角,浪費時間。」

  我和艾迪·舍農來到辦公室。羅西說:「多尼是我的夥伴,從紐約來的。艾迪在這一帶幹具體買賣。你們以前見過多尼吧?」

  「沒有,」彼特和湯姆都這麼說。

  我說:「有一天夜晚,在喬·彼特的店裡,你們倆都喝得醉醺醺的。」

  他們局促不安,很尷尬。

  羅西說:「他們帶了樣品來了,多尼。他們說,我們需要什麼,他們都能向我們供貨——什麼都有,就是我們需要的海洛因他們沒有。」

  「不是的,」湯姆說,「不要說我們沒有。我們有,不過……我們想想辦法……」

  「可卡因那種東西,我們紐約那裡不當一回事,」我說,「別提它了。你不能把可卡因往那裡銷。那裡的人個個都用海洛因。你什麼時候想瞭解海洛因的情況?」

  「我看沒必要了,」湯姆說,「我們那裡,弄死的人多著呢。我在那裡就多次打過。真可笑。弄得他媽的好疼。如果你肯,我可以帶你到我們那兒走一走,讓你本人看看那裡的勢頭。」

  我說:「如果有人引見,倒也值得。我們從紐約那裡來一個夥計到這兒,你就把他和你們那裡某個人介紹一下,讓他們認識認識。」

  「得找個那樣的人,」湯姆說。

  「我還得想想,那海洛因的事,」父親說。

  「可卡因什麼價?從哪兒弄到?」

  湯姆又拿出了樣品,說:「5萬5或6萬;從哥倫比亞,或者就從這兒弄到。」

  「5萬5?」羅西問。

  「到6萬之間,」彼特說。

  湯姆把樣品放到桌子上給羅西看,說:「我們給你看的樣品是什麼樣,供給的貨就是什麼樣。」

  「這倒挺好的,」我說。

  他們把樣品交給了我們。第二天,可卡因樣品拿到平拉斯縣治安辦公室的化驗室進行了化驗。純度還不到15%。

  過了一天,我們把那父子倆叫回到辦公室來。約-約認識他們,因此我們讓他和我們待在一起,他感到很不自在。

  我說:「我不知道你們以為是不是在同什麼傻瓜還是什麼人打交道。這種可卡因樣品純度還不到15%。不像樣子,被弄得亂七八糟。」

  彼特和湯姆都開始支支吾吾。「你,你們以為我們做什麼手腳,先生?你們以為我們會那麼幹?」

  「你們說過,純度有八成,」羅西說。

  「頭天晚上我這麼想的,」湯姆說,「那天晚上我弄到的是這樣,因此我就裝在口袋裡。我根本不可能有意那麼幹嘛。我真的想——真的,真要這麼幹,不知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羅西說:「我們說的不是什麼『是不是真的』,而是說這的確不是真貨。我們為什麼要同你說不一樣的話?我們希望純度達到90%。」

  湯姆說:「有人該死了。我那位夥計決幹不出這種事情來。我和他相處,都有5年了,這是頭一回,請你們相信我,我說的是實實在在的話。」

  羅西說:「這不僅是錢的問題,這是信譽問題。」

  「呀,真是天曉得,」湯姆在搖頭,他父親在走來走去,也在連連搖頭。

  「這種樣品,不管是什麼人給了你們,他都是要讓你們難堪,」羅西說。

  「多尼,你可別誤解我們,」彼特說,「我們可不是以為你們是那種溜之大吉的人。」

  他們也真的要發火了。彼特說:「我們只不過是賣東西,不行把樣品還我們。」

  我站了起來,走到彼特那裡。約-約就坐在我後面的椅子上,顯得局促不安。

  「就當沒這回事好了,」彼特說,「我請你們喝飲料。就這樣。」他手指著羅西說:「就這樣!」

  「什麼『就這樣』?」羅西問。

  「把東西還來!」他伸出了雙手。「好吧,要是不把樣品還來,多尼,我可真的不客氣了。」

  「你不客氣就不客氣好了,」我說,「不過,夥計,你別耍什麼態度。我們是在教訓你,因為你拿樣品在糊我們。你可懂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聽到約-約在我身後小聲嘀咕,「多尼……多尼……」他儘量在拉我的袖子,生怕會出人命。我用手指著彼特的胸膛,說:「我們從你那裡拿了樣品,怎麼可能還騙你們啦?因為我是要從你那裡把樣品轉手,我要的貨質量要好,對不對?」

  彼特連連後退。「我弄的貨不好。」

  「我的人就是這麼說的。」

  「那好,買賣不成,也不談錢,什麼都不談了。嘿,我們還是朋友嘛。」

  「對呀。因為他是我的朋友,與別人無關。」

  「那倒是,他總是和你一起的。你所說的話,也就是你朋友說的話。」

  「因此,你到我們這個場子來,別說什麼我們在欺騙你們這些人。」

  「我進店去喝點可以嗎?」

  湯姆還在搖頭。他說:「憑天地良心說話,我說呀,這真是頭一回有這樣的事。」

  我說:「算了吧,這樁買賣不是憑你的良心,是憑你的口袋,憑你的腦袋。不是你的良心。」

  「我是說,我的良心就是我腦袋,一樣好。反正啦,你不用樣品,也不會有人指責你了。」

  羅西哈哈笑著說:「有樣品就有人指責?那種亂糟糟的樣品,我們天天都有。」

  這時候我走出去了。湯姆和彼特在後面大聲嚷嚷:「多尼,多尼!你回來呀,多尼!」

  我們計劃在12月13日舉辦第二個拉斯維加斯之夜。特拉弗坎特準備派一隊人馬過來管理各個賭場。可是,到了那一天,他的人還沒有來。因此,我們把各賭場的活動推遲到一月份。

  我和羅西在聖誕節前到紐約,和孫尼及其一夥人玩了幾天。12月17日,孫尼在影院俱樂部搞了個很大的聖誕宴會。每個副官都給自己的那夥人搞聖誕宴會。酒吧招待查利包下了所有做飯菜的活兒——意大利麵食,香腸,辣椒以及肉丸。凡是孫尼手下的人全都到場。我們又吃又喝,講著戰績,大家玩得很痛快。我和羅西每人都給了孫尼200美元作為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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