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我在黑手黨的秘密生涯 | 上頁 下頁 |
七二 |
|
孫尼交給了我5,000塊錢,都是100塊一張的票子共50張,叫我「撒到大街上」放高利貸。他吩咐我們「保存利息」,對資本進行再投資,等到收入達60,000塊或80,000塊再分利。利歸我、他、布比和勒菲蒂,羅西分到少量的利。 他說:「目前貸款數額不要超過500塊。一個月給史蒂夫200塊,讓他交到家族裡。」 我和羅西把年號及數字序號都錄了音,把錢交給了辦此案的特工。 孫尼、朱迪和布比過來度7月4日節日週末。7月4日那天,孫尼和特拉弗坎特又舉行了一次會談。我和羅西開車,送孫尼到了坦帕市的布裡頓廣場,特拉弗坎特在那兒有一個賓戈賭場,胡西克想帶我們看一看。胡西克帶孫尼去會談。會談以後,孫尼就到了玩偶飯店和我們匯合。 他興致勃勃地說:特拉弗坎特對於辦賽狗場的主意很贊成,他對孫尼說,他要找個律師和建築師,他們都應該是「正直的人」,這樣就無需同他們討論黨徒營業上的事。 孫尼說:「我們要著手行動,因為那位老人正期待這事兒出現。佛羅里達這兒錢有的是,如果這位老人死了我就搬到這邊來,把這個州都管起來。」他說,他要把在紐約的15個兵丁分派到各個山頭,這樣他自己就可以把精力集中在佛羅里達這個大地方。 我們短暫地休息了一陣子。我和孫尼、布比開車出了城,來到一處滑水娛樂場所。他們給你一個墊子,讓你坐下,順著梯子爬50或60英尺到達空中,然後以大約每小時20英里的速度往下滑行,你就撲通一聲落到一個大水池,沉到水底。我們每個人落入水裡的姿態各式各樣:肚子朝下或背朝下,或相互牽著手或咬著腿,像個「火車」的模樣。我們滑水遊玩了一定有三四個小時,大家像個孩子,互相嬉笑,看誰的動作最快。 星期天,我和孫尼、朱迪、羅西一道去了奧蘭多,好使孫尼勘察地形,因為他想建造賓戈賭場和開展賭博登記經營業務,現在已經得到了特拉弗坎特組織的支持。羅西先前說過,他已經買通了奧蘭治縣的一個高級政府官員。因此,孫尼以為,我們也會得到他的保護——拿下奧蘭多算是輕而易舉的事。 接著我們到了迪斯尼大世界。孫尼還是第一次到了像這樣的地方。這天剩下的時間我們就在這兒度過。我們到處跑,參觀了博物館和展覽館,四處溜達。我們還到了一個室內靶場,那裡有槍,有活動的靶子。孫尼射擊的槍法很不錯。可是我和羅西都猛射了一陣子。孫尼說:「你們倆槍法比我棒多了,哪兒學到那麼一手好槍法?」 孫尼比勒菲蒂更容易放鬆自己。勒菲蒂一天24個小時都是黑手黨,和我在一起時時、事事都離不開黑手黨的事業,那種警戒從來不低落。儘管孫尼更有權力、更有危害性,但他也還有消閒的時候。在旅館裡,在公共場合,他還像個紳士,不是那種大吵大嚷的樣子。他帶的包,我不用為他代勞。他除了幹黨徒的業務以外,他還有普通街民的一面,有說有笑的。他在玩樂的時候不談黨徒的業務。 他的女朋友朱迪,是個好姑娘,很正直,很潑辣。對於孫尼所幹的事她並不知道,孫尼也不讓她介入任何業務之中。她是他最喜歡的女朋友。他遇到她的時候,她在沙沙貝拉當酒吧招待。隨著我們案情的發展,她是我感到遺憾的又一個局外人。 在一條路旁,孫尼看到有許多幼小的棕桐樹,想弄一些帶回到布魯克林,種在門外。他說:「門口栽上棕櫚樹樣子挺好看,會讓人拍手叫絕。」 我說:「棕櫚樹適於熱帶氣候生長。布魯克林冬天那麼冷,活不了。」 「能在夏天生長一個季節,不也是很好嗎?」他說。「長生不死的東西從來就沒有。」 我們買了五六株,由聯邦快車運到布魯克林。 孫尼打網球很蹩腳,但是喜歡打。他常常穿著黑短襪,在第一流網球俱樂部的網球場上打球。我和羅西與他和布比常常進行雙打比賽。他總要跑來跑去,邊打球邊叫嚷:「我要扣殺你們了!」 有時候,他和我扳腕子比手勁。孫尼舉重,我也舉重。他力氣大,但我的杠杆效率高,個子比他高,胳膊比他長。我們坐在游泳池或別的什麼地方,他總要和我較量。他從來贏不到我,弄得一肚子的火。我發現,他從來不找別人較量,專門想和我比個高低。 有一天,孫尼帶了一瓶藥丸來到俱樂部,是一種叫做「佐姆斯」的藥丸,用於刺激性生活。孫尼把藥瓶給了契柯,對他說:「這些藥是秘魯的童貞修女製造的,能夠幫你提精神,你會喜歡的。給一顆給多尼,讓他也試試。讓大夥兒都試試。」 契柯把瓶子帶回家。我們知道,那只是一種咖啡因調製品。第二天,契柯到了俱樂部,對孫尼說:「嘿,這些『佐姆斯』,有強烈的效果啊。」 「痛快,是嗎?」孫尼說。「給多尼一顆了嗎?」 契柯說;「沒有,我全吞了,一共20顆。」 「全吞了!你瘋啦?」 「現在我的精神特好,怎麼也抑制不住。」 「你這小子真混帳。你哪能把『佐姆斯』當玩具用啦!從秘魯進口的啊!你居然還活著,真是命大!」 既然我們現在要和特拉弗坎特打交道,我們想把第一流網球俱樂部搞得相對整潔一點。我們不想把俱樂部搞成像賭場那樣過於引人注目。因此,我們開設了另一個俱樂部作為賭牌場。這個俱樂部只是一個小店鋪,在迪克西公路的1227號,離網球俱樂部兩英里。孫尼給了我500塊錢,用於保安費用。我們把網球俱樂部後室的牌桌都移到了那一邊,發牌的人也跟著過去。這樣,夜晚的賭牌活動繼續進行。 孫尼說:「我們要好好幹。那老人說,他這一帶有500個人馬,可是都老了,力不從心。他在這個州裡正尋找新的血液,也就是我們這些人啦。」 羅西曾經認識一個人叫台迪,是這一帶的賭博登記經紀人。台迪想為我們搞足球方面的賭博登記。我們安排他去見孫尼。我們5個人——台迪、我、羅西、孫尼和勒菲蒂——坐在塔希提飯店的游泳池邊。台迪說,他管理過第一流的登記經紀業務。孫尼考問他:他幹這門業務有多久,他參與這個活動有多少,他是怎麼管理的,等等,什麼都問。 台迪走了以後,孫尼說:「我不想讓那個傢伙管理我們的業務。他以為他很精明,我看他到後來會欺騙我們,我也會叫他一命嗚呼。眼下,叫約-約看守電話,管賭博的事,契柯可以管理收支帳目。」 孫尼來往于紐約和佛羅里達之間,和特拉弗坎特會見,鞏固他自己的地位。8月8日那天,他和勒菲蒂來到了這裡。孫尼在寓所裡打電話給我和羅西,叫我們下午3點30分到塔希提飯店的咖啡館裡。他說:「那人要來了。」 我決定帶個發射機。 我見到了聯絡特工,收到了發射機。我和羅西在我的寓所裡試了試。羅西對在外場的特工邁克·朗斯福德叫了話,我就對發射機說話。可是,朗斯福德的收音機裡什麼聲音也沒有。我們一次又一次地試用,到後來時間快到了。朗斯福德什麼也沒有聽到。 羅西說:「這種裝備說起來多麼好,可是用起來不管用,要這種東西幹什麼?」 這時候你的心情怎麼也說不清。你戴上了這麼個儀器,冒著暴露目標和生命的危險。你放在身上,可能一放就是一整天或是一整夜。你以為錄到了重要的談話。可是接收的人什麼也收不到,要麼收到的就是嘈雜的響聲,要麼是一點聲音也沒有。儀器又是好的。也可能是用了多次以後又拿來用的。可是就是不管用,誰也弄不清是怎麼回事。 我身上帶著發射機,如果被逮住,這幫傢伙首先想到的是;以為我是個通風報信的人。如果你是個警察或特工,他們可能以為幹了不止一次,因為你是在執行任務。現在我和這些傢伙已經相處了4年。他們根本不會相信我是特工,會以為我變了心,變壞了。對我不會有一點餘地,只有死路一條。 此時此刻,我正要和孫尼·布拉克一道出門,他要會見桑多·特拉弗坎特,我要帶什麼不成玩藝的發射機。事先發現了毛病這還是好事。可是,我和羅西越是想使它能用,越是在談論它,我們的心情也越是沉重。 最後,我收拾收拾,把發射機朝牆上一扔,正好砸到了窗子附近,咣當一聲落到了地下,弄得不像樣子。我說:「這種不成樣子的發射機至少不會再有人用它了。」 我和羅西來到了咖啡館。孫尼和特拉弗坎特及湖西克正坐在桌旁。他示意要我們單獨坐到另一張桌子旁。胡西克走了過來,想要我們帶他到瑞基新港的瑞奇路上,看一看正在動工的賓戈賭場工程。我們回來以後,孫尼和特拉弗坎特還在那裡談話。孫尼叫我們坐到櫃檯那邊去。 半個小時以後,孫尼出來對羅西說,叫他為我們三個人預訂晚飯,地點在杜納了街道上的好胃口飯店。他還交待我們:「你們倆到勒菲蒂的房間去。」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