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我在黑手黨的秘密生涯 | 上頁 下頁
六八


  吃早飯的時候,我問勒菲蒂:「我仍然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到那兒去。」

  他說:「因為我們想要見見這個傢伙,他在邁阿密海濱。他要把我介紹給那個傢伙,那傢伙就介紹我去會見那個大傢伙,他就在這一帶。」

  勒菲蒂像以往一樣,老是在抱怨羅西沒有給他足夠的錢。羅西給他買了來往紐約的機票,但並沒有提出付從荷裡得到邁阿密的機票,也沒有提到要付他可能要花的費用。

  我說:「好好坐下來,把情況向他作些解釋。」

  「解釋的事,應由你來說。他應該想到這兒的情況。」

  「我知道,這兒的情況他應該想到。可是,他實在也沒有弄得什麼錢。」

  「我不想麻煩了。你就對他說:我們要見梅爾·蘭斯基的女婿,他要給我錢。」

  勒菲蒂派人叫羅西到俱樂部去,替他找一下他的紐約——坦帕來往飛機票。他說,他把飛機票丟在什麼地方了。但是他並沒有丟。他向我透露:他想試探一下羅西的態度。

  孫尼早先到俱樂部來的時候,發現羅西的汽車用的是賓夕法尼亞州的牌照,他對勒菲蒂說,他對此有懷疑。勒菲蒂就問我,我解釋說:那是一輛租車,原來車上掛的是什麼牌照,租來以後還是那個牌照。

  但是,勒菲蒂還想對他作更多一點的檢查。羅西用自己的美國運通信用卡為勒菲蒂購買了紐約——坦帕之間的往返機票。勒菲蒂假裝把機票弄丟了,想看一看羅西有什麼反應。勒菲蒂分析:如果羅西是個特工,他就會感到緊張,因為他可能要向其辦事處報銷機票錢;另外,他會擔心:可能有「搞地下工作」的人在此期間發現了那張機票,去核實一下運通信用卡的號碼,以瞭解他是不是政府特工。

  我有了這個機會,就向羅西透了底,好讓他度過這一檢查。他就對勒菲蒂說,他乾脆把那張票取消,為他另購一張。

  我們到了俱樂部,羅西說:「什麼事也沒有,勒菲蒂。我也明白了,你是要我為你買到邁阿密的機票,是嗎?」

  「是啊,我們到那兒要見什麼人啦?我見這個人,為的是要在這兒採取行動,這兒採取行動可不是為我自己。這個人一旦為你開了綠燈,你想到哪兒就可以到哪兒。我要見那個老頭子,他叫那人到這邊來,然後我就可以適當地引見。現在,你把常規的250塊錢給我,我帶回紐約。再給些錢,讓我招待那邊的人。」

  羅西說;「你的意思是要見一見老頭子桑多?」

  「啊,不是,他那會在這兒。我見的是老頭子梅爾·蘭斯基。你看,他要是不發話,你在這兒就見不到那個人。他就當我的面打電話:『喂,你好?我一個好朋友,他要在某某天3點去見你。』我現在到了這兒。我解釋一下我到這城裡來幹什麼事。這就是我要採取的步驟。我說:『我們可以得到你的恩准嗎?要麼我們就繼續進行下去?』他十之八九會說:『我同意了。』辦事情就得要這樣,其他的辦法行不通。現在,我們什麼中間人、什麼吹牛皮的,統統靠邊站。就在這個城裡,你想怎麼幹就怎麼幹。誰還敢到你跟前說:『喂,你,你在這兒幹什麼?』你知道怎麼頂回他嗎?就說:『去見見這個人吧——你能不能見到,我還要打個問號呢。』」

  羅西一面說話,一面把他往竊聽器這邊拉:「這麼說,你是要安排會見桑多?」

  「對了,我正是在採取全面的步驟。注意,我們在房間裡面待了三天,多尼會告訴你,在芝加哥。他們要我等三天。以後才這麼對我說:『走吧,上轎車,我們走吧。』我根本就不知道上哪兒去,不過我上了轎車。他們帶我到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卡巴萊①。當時那兒關了門,因為不是生意季節。『在這兒等。』從那兒我們到了一個大飯店。『在這兒等。』然後主要的大人物出來了,他說:『來吧,我們到辦公室去,你的情況有人向我作了詳細介紹。』這就行了。」

  ① 卡巴萊(cabaret);指有歌舞或滑稽短劇等表演助興的餐館或夜總會。

  我說:「他想核實一下,我們一旦開始這些步驟,那麼誰想到這兒來,我們就得到誰的保護。」

  「我當然知道,」勒菲蒂說。

  「不是指你啊,勒菲蒂,我不是同你在說話。是說托尼,他要知道這個情況。」

  羅西說:「事情是這樣了,勒菲蒂。什麼關係也沒有,我可要著手掙錢了。」

  「等一下,」勒菲蒂說。「眼下我們不是為你打開了各個大門嗎?另外,我們要在這兒搭一個棚子,吃的、喝的全免費。就在棚子裡搞賭博。俱樂部的星期五晚上為什麼不可以搞點營業?這是你犯的大錯。星期天下午可不可以搞呢?」

  羅西說:「我們還想同大一點的城市搞些合作,比如像奧蘭多這樣的城市。」

  「他們也佔有了奧蘭多。我第一件事就要到奧蘭多去。」

  「還有坦帕市,」羅西說。

  「坦帕也歸他們所有,這也是我要去辦的事。在紐約,我昨天整天都在同人打交道。」

  「這不是不理解的,」羅西說,「我一定會對你尊重的,因為你對我非常尊重。我這輩子得好好幹事兒,這世道想幹偷盜的行當也不容易啊。」

  「是啊,我還對你說些事,就簡單說一點,朋友。你正好碰上了淡季,眼下正是足球的季節。多尼要去幫助你。你在這兒要幹的事實在多得很。不過,星期天可不能鬆手關門,星期天正是你能賺大錢的好日子。」

  「可是,你仍然擔保不了,事情得幹下去,你知道,最終你得弄錢,可這兒又不是弄大錢的地方。」

  「在坦帕那裡,」勒菲蒂說,「你也不想想,我們到邁阿密那裡為的是什麼?你以為我喜歡乘什麼鬼飛機?我第一怕住旅館,第二討厭提只箱子到處跑。多尼瞭解我喜歡什麼。我喜歡在家過週末,和老婆一起看電視。我連遊樂場所都不想去,甚至連邁克的店我都不再想去,那種場子我已經很厭煩,很噁心。」

  「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好了,多尼,去把衣服拿上,快點離開這兒,幹我們該幹的事。托尼,你知道我想幹什麼?我自己會幹的,我要一瓶涼爽的汽水。」

  約米·斯巴格提到邁阿密機場迎接了我們,帶我們到了小意大利區的喬·普瑪飯店,位於哈倫代爾市哈倫代爾海濱大道東1025號,該市和邁阿密市緊連。喬·普瑪是布拿諾家族成員,過去一直歸邁克·沙貝拉管屬。甘蘭特死了以後,他就屬￿「費爾·魯克·腓利·加科」①的人了。勒菲蒂希望我見一見普瑪和另一名入盟黨徒史蒂夫·瑪魯卡。瑪魯卡最近剛從牢房釋放出來,他比普瑪更令人感到畏懼。他樣子粗魯,身高6英尺2,大嗓門,生一雙大手。

  ① 魯克·腓利(Philly Luckc):即「幸運腓利」,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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