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我在黑手黨的秘密生涯 | 上頁 下頁
六三


  「現在,誰也不會干擾你了,」勒菲蒂對羅西說。然後他對我說:「好吧,多尼,現在我們談一談錢的事吧,問問托尼,他打算給我多少?」

  我正要問托尼,可勒菲蒂馬上就說:「不,多尼,帶他到外面談去。」

  我們走過了落地窗。

  「這究竟是幹什麼?」羅西問。

  「這就是他們幹事的諾,」我解釋說:勒菲蒂同大多數黨徒一樣,這就是他的思想方法。他要是聽不到談論搶劫、談論搞什麼陰謀的時候,他不會打破這一套規矩。「關於錢的事,我們得堅持我們的,我把你答應的數字告訴他。他聽了會多要的,我們再到外面來商量。但是,我們不能他要多少就給多少。堅持2,000塊這個數,不管他怎麼說。」

  我們回到桌旁坐了下來,羅西正好坐在勒菲蒂的對面。我說:「勒菲蒂,我知道我曾對你說過,他打算給你5,000塊錢,可是他現在只有2,000塊。」

  「多尼,我對孫尼說過是5,000塊,我要和他一起平分。我約了這裡的人,叫他們關照這裡的形勢。我拿了錢,還要給這些人意思意思。你同他談談。」

  「勒菲蒂,他說他一共只有2,000塊。可能在你離開這兒時再拿1,000塊出來。」

  「多尼,你問問托尼,他一個星期能弄多少錢,我作為他的夥伴,他肯給我多少?」

  我們來到外面。我們無論怎麼說,托尼一個星期弄多少錢,勒菲蒂反正是要一半。我們不想給他太多,也不能給他太少。最終在法庭上審案的時候,我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們是在拿國家的錢往這些黨徒身上撒。但我們給的錢數要使他保持興趣。誘惑人的東西是錢。你要表明:這個交易能吸引人,俱樂部在賺錢上有很大的潛力。如果我們處理得當,我認為勒菲蒂會把孫尼·布拉克引進來,我們就有很好的機會可以和桑多·特拉弗坎特打上交道。我們待在外面倒很痛快,待到討論這個問題所需的那麼長時間才進去。

  在桌旁坐下來以後,我說:「勒菲蒂,他說一個星期能弄到500塊,說每星期給你250塊。」

  「那好,對他說,我每星期收250塊,他每個星期三給我匯去,我星期五就能收到,加上這次要給的2,000塊,還有我臨走時的1,000塊。」

  我重複了這些話,算是合了夥,談話也就顯得自然了。勒菲蒂對羅西說:「現在你高枕無憂了。」他說要和「對路的人」聯繫一下,為羅西掃清道路,使他能把買賣擴大到奧蘭多以及佛羅里達的其他地方。他想瞭解俱樂部在賭牌上能弄多少錢。

  羅西說:「賭博的業務我們才開始。上一次賭場淨收247塊錢。」

  「不,不,那算不了什麼。你們要幹的是,一次賭注限額是20塊,三次加叫,這樣一個晚上就能收個千兒八百的。因此,這筆營業要幹下去。」

  勒菲蒂還想把俱樂部的外圍擴大:搞一個像奧林匹克規模的游泳池,4個短網拍牆球場,15個更衣室,另外還要搞許多風景遊樂場所。

  「找個建築設計師來,」勒菲蒂說,「叫他造個計劃。打電話找一個來。」

  「明天一早就辦,」羅西說,因為此時已是夜裡2點。

  「不,現在就辦。翻翻黃頁簿①,找家庭號碼。對他說,你叫托尼,是第一流網球俱樂部的老闆。他會知道你。對他說,你招待他吃牛排,還給他100塊錢,他馬上就會來。」

  ① 黃頁簿(the Yellow Pages):專載公司、廠商等電話用戶的名稱及號碼,按行業劃分排列,並附有分類廣告。

  我說:「勒菲蒂,我們和桑多·特拉弗坎特打交道,在坦帕市一帶開展經營,你看有沒有問題?」

  「這用不著擔心的。你們只管集中心思,好好搞業務就是了。」

  我和勒菲蒂回到19號公路上西堤希提旅館的房間裡,他為沒有得到5,000塊錢還在抱怨。

  我說:「勒菲蒂,事情剛剛開頭,別對人家逼得太緊,我們的事情還順順當當地進展嘛。」

  「對。不過,多尼,如果孫尼到這兒來要說上什麼,你可一定要把我拿了多少如實告訴他啊,因為我可不要使他以為我在克扣他的錢。」

  「我會為你說話的。」

  他在房間撥了個電話號碼。「是孫尼嗎?這裡一切都很好,我對這裡情況很滿意。」

  勒菲蒂回到了紐約。一個星期以後,即復活節後的第一天,孫尼派他回來傳達一份正式合夥協議。協議簽定的日期比實際生效要早一個月,杜絕了別的家族的任何非難。協議重申:他們是一半對一半的夥伴關係;第二位夥伴向俱樂部投資了15,000美元。他們去了公證處。羅西簽名是:「E·安托尼·羅西」。勒菲蒂的簽名是:「托瑪斯·斯巴諾」,是他兒子的名宇。

  勒菲蒂打電話給自己在邁阿密那裡一個手下人叫約米·斯巴格提,叫他開車到荷裡得一帶去看看,以防我和勒菲蒂到了紐約以後,羅西與人發生糾紛的時候,約米·斯巴格提可以從邁阿密那裡趕去解決問題。

  那天下午,約米·斯巴格提去了那兒。他生得虎背熊腰,身高約6英尺,體重220磅,滿頭銀髮。他曾在紐約的碼頭上工作過,後來傷了背,開始拿工傷補償費,搬到了邁阿密,繼續為家族幹活。勒菲蒂叫羅西給斯巴格提40美元,作為他從邁阿密跑一趟的汽油費。

  那天晚上,我們來到坦帕市郊的得比巷那家賽狗場。羅西給了勒菲蒂一周的薪水250塊錢,加上最近賭牌場上的200塊,他全輸在賽狗場上。

  第二天早上,在旅店的咖啡館裡,勒菲蒂說:「我應該同羅西談談,原來要給的5,000塊錢,還有一部分沒給。對他說,他要平平安安地營業,還得再給2,000塊。對他說,多尼,如果不是因為你與這事有關,而你又是我的夥伴,他沒拿出5,000塊錢,我本來就擺手不幹的。我還要另外2,000塊,和原來的錢湊在一起帶到紐約去,多尼。」

  那天晚上,我和羅西討論了這件事,認為這事值得:勒菲蒂讓孫尼有興趣,我們可以和孫尼·布拉克與桑多·特拉弗坎特聯繫上,再給他2,000塊錢又算什麼呢?

  第十三章 第一流網球俱樂部

  我們漸漸紮下根來,使自己、使第一流網球俱樂部成為當地隱蔽工作舞臺的一個組成部分。羅西帶我到各處走走,讓人們知道:我是他在紐約的朋友。我也要儘快向紐約和佛羅里達人表明一下我的身份,這樣我開展工作就有了自由。

  他帶我來到一家叫做喬·彼特的河舟飯店。喬·彼特以前是紐約人,是個不三不四的黨徒,對自己的聯絡關係、飯店的意大利食品自吹自擂。他還開辦了一家賭場。

  我們在飯店正在吃飯,就見喬·彼特從酒吧裡走了過來。「托尼,你好,見到你很高興。」

  羅西說:「喬,希望你見見多尼,他是我的新夥伴,是從紐約來的。」

  「啊,是嗎?」喬·彼特說。他立即擺出一副「你認識我也認識」的架勢。

  我得了感冒,嗓子有點啞。我和羅西繼續吃飯。

  喬·彼特說:「嗨,多尼,你嗓子不大好。」

  「是不大好,可能與吃你的東西有關。」

  「這是什麼意思?」

  「我本來嗓子好好的,吃了你這兒的不知什麼鬼東西嗓子就不好了。我感到這食物太噁心。」

  他極為生氣,「你怎麼這樣說話?」

  「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你這混帳的飯菜,我吃了就噁心死了。」

  他站起來。「你要死,怕是死於其他東西啊。」

  「不對,就是與你的飯菜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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