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我在黑手黨的秘密生涯 | 上頁 下頁
六〇


  「啊,好,唐納德,」老闆說話了,「給我介紹介紹這些先生們啦。」

  我一個一個地介紹了他們。我說:整個情況我已經告訴了老闆,你們一心一意在幹,還能有大的行動,他非常高興,因為他很看重拉裡。他不想看到拉裡處於對他不利的任何環境。

  啊,不會,他們說:我們不會那麼幹。

  老闆史蒂夫一聲未吭,只是點點頭。他問他們有沒有什麼話想要問問老闆。沒有,沒有,沒有。接著我問史蒂夫:「老闆,可有什麼話對這些先生說說?」

  他說:「你告訴他們,這兒事事都幹得不錯,我對此感到很高興。」

  我重複了他的話,然後說:「好了,就到這兒了。」我送老闆出了門。

  整個活動用了大約40分鐘。

  這件案子我沒有什麼更多的工作要幹了,因為拉裡把他們全都定了罪。

  我和勒菲蒂在邁阿密一帶度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度假,在賽馬場、賽狗場裡輸錢,找交易。邁阿密像拉斯維加斯一樣,多少是個開放的地方。各個家族的黨徒,只要不干擾別人的事,大家都能幹自己的行當。勒菲蒂總是在打著主意,想著怎麼樣擠進賺大錢的地方——佛羅里達。我們一有什麼活兒,手頭有些現款,他就想著要買個酒吧或娛樂場所。他常常說:「要是抓到個像樣的娛樂場所,那你就發了大財。」

  我們常常待在悌維爾旅館或雷鳥旅館,因為他知道那裡住著許多老練黨徒,他不時地把我向他們介紹介紹,其中還有一些布拿諾家族的成員,他們就住在這一帶。勒菲蒂非常喜歡到悌維爾旅館,因為經理尼克是個堅定的黨徒,是他的朋友。勒菲蒂老是同他談起要搞個娛樂場所,或是在一家旅館裡搞一間賭室。尼克聽他說話總是睜著骨碌碌的眼睛。

  8月份我和勒菲蒂待在邁阿密,那時候有一批黨徒帶著妻子或女朋友從紐約到這邊來度假。他們老是談論著,要是有一艘船在海面上遊弋一番那有多痛快。勒菲蒂因為自己的那艘船已經沒有了,也一直巴望到水面上觀光觀光。

  這一時期,隱蔽的「螫刺行動」,即人們熟悉的代號為ABSCAM行動正在進行。此案最終將有幾名議員被逮捕,因為他們接受了裝扮阿拉伯富翁的特工的賄賂。聯邦調查局為實施這一行動,用一艘輪船招待目標中的人員。這艘船名為「左手」,是中國製造的一艘白色汽艇。當時這種型號的汽艇世界上只有兩三種。船上有一名全天工作的船長。

  巧得很,從事這項ABSCAM行動的隱蔽特工我認識,他的隱蔽姓名是:托尼·戴維塔。我和他取得了聯繫,說明了我的要求:如果我能借用一下氣艇,讓一幫老練黨徒和他們的女人在海上遊弋,他們將會非常感動。我問他:ABSCAM行動是不是即將破案,如果不是,可否借用一下。他說:此案在很長時間內都不能對外公開。他在行動日程表上找了一個公開接待的日子,為我們借用「左手」做出了安排。

  我對那夥黨徒說,我在勞得戴爾堡那裡和一個女人玩在一起,她對我說,她的兄弟很有錢,還有一艘很漂亮的船。這位兄弟住在加利弗尼亞,但那艘船停泊在勞得戴爾堡的66號碼頭。她兄弟來的時候,她介紹了我。我們很談得來。他讓我見到了船長,並且說:歡迎我用他的船。因此,我要求借用一天。

  大家都非常高興。我們共有十幾個人,包括勒菲蒂和116號的荷裡得酒吧店裡的一名招待。我們出去買了意大利冷切肉、麵包、橄欖、醃漬食品以及配菜。女人們製作了三明治。冷凍箱裡塞滿了啤酒、紅酒和蘇打。東西都堆到車上,大家開往66號碼頭。

  他們一看到船,個個都高興得像發了瘋似的,尤其是勒菲蒂,他為自己的夥伴能為大夥兒弄到船感到非常自豪。他說:「真他媽的漂亮船!多尼,你真棒,弄到這麼一艘船。」大家上船的時候,一個個歡呼雀躍。

  「你那位女人呢?」勒菲蒂問我,「你不是說那女人有個兄弟,她人呢?」

  「她不能來。」

  但是,我的確帶來另外一個人。對於從事另一項破案工作的那位特工,我為了感謝他,我帶了一名搞隱蔽工作的警察,讓他跟這夥黑手黨人混在一起。這位警察的化名是羅基。帶羅基一道遊玩,這樣他以後在辦案中若碰到歹徒還可能與他們拉上關係。

  我們向海洋遊弋。玩了一天,又吃又喝,大家玩得很痛快。有幾個人還帶了照相機,挺高興地相互拍照。

  然後我們返回,把船停在一個小碼頭旁邊,又吃喝了一頓。大家說:「遊艇這麼大,真沒見過!乘這樣大的船,航行到巴拿馬都沒有問題!」

  這天真是痛快。事後,我把ABSCAM行動以及船的事全都置於腦後。

  勒菲蒂把他妻子露易斯帶到了邁阿密。我和他們一道去雷鳥旅館吃飯,然後觀看表演。我們去得很晚,儘管我們緊催店老闆,但我們還是坐到了舞臺正中前面的一張桌子旁,因為那場子已經擠滿了人。

  一個喜劇演員登了台。我以為他是澳大利亞人。他開始對觀眾表演,對坐在靠近舞臺的觀眾鬧點玩笑一類的表演。很快,他就注意到了我們這一邊。

  勒菲蒂揮手要他離開,說:「別在這兒打擾我們。」

  那位演員以為自己善於取笑,走到勒菲蒂面前,接二連三地說些俏皮話。

  「我告訴你了,叫你拿著麥克風到那邊去,」勒菲蒂邊說邊指著舞臺的另一端。

  那位演員還不肯罷休。突然間,勒菲蒂跑上舞臺,從演員手裡奪走麥克風,跑到了另一端,扔在地下,然後回到演員這裡。「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你。」

  勒菲蒂對我說:「如果這傢伙再要到我們這兒,你就上去,把他媽的從舞臺上拖下來。」

  那演員到了那一邊,但仍然對著我們說些譏諷話。觀眾都以為這一切是演出的一部分。

  演出結束以後,勒菲蒂對我說:「去對那傢伙說說,下次表演別往我們這兒來。」

  我追上了那傢伙,抓住了他的胳膊。「嘿,夥計,下次你可得注意一點。我們還要進來看,你就當作我們不在這兒,當作根本不知道我們。」

  「你聽著,」他一面說一面掙著要走,「我一向對觀眾就是這樣,不能因為你們不喜歡就改變我的演出。」

  我隨手就給他肚子一拳,打得他東倒西歪,然後把他又拉了回來。

  這時候,經理已經來到了我們這裡。他問:「多尼,出了什麼事?」

  「你看清楚了,我們儘量叫他別惹我們。」

  「是啊,我也一直在對他使眼色。真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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