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我在黑手黨的秘密生涯 | 上頁 下頁 |
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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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這樣想?」 「那傢伙當時什麼都很高興,把我的衣服全都裝上了車。去那兒一趟來回需要4個小時。他平時幹事不像這個樣子。他應該打個電話來呀。」 「我不信他會受騙。別讓我心煩了。我以為,他在芝加哥那裡遇到了麻煩。」 一夜電話打來打去不停。第二天早上,我說:「勒菲蒂,注意,我剛才接到了一個電話。那人問我:『托尼在那裡嗎?』我說:『他出去了一會。』那人說:『我是他朋友。本來約定昨天在芝加哥和他見面,可他根本就沒有來。我以為你會知道他到什麼地方去了。』那人可能就是搞珠寶的。他根本就沒有見到托尼。」 「你注意收聽廣播,到樓下去買幾份報紙。因為這傢伙什麼事兒沒有,要麼報紙上會有醒目的報道。什麼事兒報紙都刊登。有電視嗎?就一直看新聞頻道。」 「可是他在芝加哥,對嗎?這兒是密爾沃克,兩地相隔有100英里。」 「難道密爾沃克收不到新聞報道。凡是芝加哥能收到的,密爾沃克就能收到。」 「司法部門可能不一定知道。」 「我對你說吧,那電話是托尼想查一下看你是不是還在那裡。他叫別人打的電話。」 「他為什麼要查我?」 「我也不知道他頭腦裡想些什麼。」 一小時以後,我對勒菲蒂說:「那人又有電話來,他說:『別等你朋友了,他不會回去的。』」 「他怎麼那樣說?」 「我怎麼知道呢?我只是守在這兒回電話。他離開已有24個小時了。」 勒菲蒂說:「他不會回來,這是因為托尼在芝加哥打電話!叫他的朋友打的。可是你的衣服是在機場還是什麼地方,連這點客氣話也沒提,是嗎?」 「他只說別等你朋友了。」 「一兩個小時以後,你還會接到電話,看你是不是還在那裡。下次他打電話來,你就說:『你告訴那個混帳托尼,把我的飛機票和衣服媽的放在機場。他就是永遠不回到紐約,我們也無所謂。』口氣要硬,就像我這口氣說話。看他怎麼說。」 「好的。」 稍停一會,他接著說:「這個傢伙,他娘的,會不會是個特工啊?」 「你是指誰?」 「托尼。」 「我不知道,勒菲蒂。」 「我曉得你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這就是你的名言。媽的,我煩死了。我現在根本不想對你發火。我52歲了,我活著的日子全都坐牢去,就因為這個王八蛋搞得我好苦,就因為我還得處理這些混帳事。我在里弄已沒臉見人。唯一補救的辦法就是要處理這個傢伙。這件事我要憑我那死去的父親,誓死也要搞個痛快。」 「勒菲蒂,這事兒讓我們慢慢解決。」 「解決,沒問題。無論他到什麼地方,我都要把他追到。我在芝加哥拍了他三張照片,我要沖洗1,000張,到處散發,在菲尼克斯、明尼阿波利斯、芝加哥等城市一帶到處散發。我一旦傳出逮這個王八羔子,別提了。他躲過一年半載,管屁用。他躲在哪裡,誰都不會和他接觸,等到我和你去那裡收拾他。我拼著這條命也要抓到他。他弄得我好難堪。」 「他也讓我難堪。」 「別提你了,我在桑樹街上真不能混了,就因為我跟這個惹禍精攪在了一起。」 「他現在怕是把錢藏到什麼地方了,」我說。 「錢不錢,我倒不在乎。我一心想的就是要找到他的下落,那才痛快。」 「我以為他被幹掉了,勒菲蒂。沒錯啊,要不也不會一走24個小時,連電話也不打。」 「我不信他被人幹掉。如果他們要幹他,在密爾沃克就能動手。我估計,他是不肯把錢拿出來。」 「但是,如果那人就是和他一夥的,他也想幹掉他,那你就什麼也得不到了。」 「我不會失去什麼。只要報上沒有報道,那傢伙又不回來,娘的,他就是上天入地我們也要把他追到。你接到的那兩次電話我很厭惡,毫無意義,因為誰也不會承認自己幹了那樁事。他們也不打電話,他們給了你什麼啦?多尼,你現在要幹點事。去租一輛車,就用你的信用卡。去兩個地方。先去密爾沃克機場,再去芝加哥機場。汽車要停在機場裡。如果他的車還在機場,那就清楚了:他撇開我們逃跑了。」 「發現他的車,然後什麼?」 「然後我就到那邊去。我們把車箱打開,看下面有沒有他的屍體,或者你的衣服可能還在。」 我琢磨著,去一趟芝加哥,查一下機場,來回要6個小時。我整天就待在旅館房間裡看電視,看看戶外的大雪,不向服務人員要任何東西,不回答任何電話——好像我真的不在那裡。 當天晚上,我打電話給勒菲蒂,說我去了那兩處機場,我沒有找到他的車。但是在芝加哥,我向停車場的工作人員講了那輛車子的情況,問他們可見到過。其中一位工作人員說,前天晚上他的確看到了一輛那樣的白色卡迪拉克牌轎車。他說,警察拖走了那輛車,還聽他們說起車座位上的血跡。「勒菲蒂,我認為他被人幹掉了。」 「我不那麼看。這事兒有點可疑。」 「勒菲蒂,我不能老待在這兒,錢用光了,我穿的還是兩天前穿的衣服。我要結帳離開這兒。」 「好吧,到這兒來,隱蔽一下,別讓邁克看到你。多尼,我才把這些話對你講。我對你要不是那麼愛護備至,你早就媽的丟了腦袋。邁克不能像我這麼愛護你。」 我離開了密爾沃克。回到紐約以後我還得承擔自己行為的後果。弗蘭克·巴裡斯特艾裡究竟中了什麼邪,我還是沒有弄明白。但是,如果我們的行動像我們估計的那麼順當,我可能受到一點懲罰,而不至會丟腦袋。 第十二章 孫尼·布拉克 我沒有受到懲罰,也沒有判什麼緩期罪。邁克·沙貝拉對我很冷淡。但是,由於我不是入盟黨徒,在判斷上有些過失得到了原諒。我放跑了坎特,放掉了20萬美元,勒菲蒂對此總是耿耿於懷。我在這一帶晃來晃去,度過了幾個月,假裝為我和勒菲蒂找個下手的地方。 7月份我在邁阿密,勒菲蒂突然打電話叫我買紐約報紙。他說:「你會大吃一驚的。」 卡明·甘蘭特被打死了。這個布拿諾家族的老闆在亞特蘭大聯邦政府牢房裡才蹲了幾個月。往日我和勒菲蒂在沙沙貝拉旅館外面常常為他站崗放哨,那時我就擔心自己遭到暗算。現在,卡明本人出現在報紙的頭版上,仰面躺在血泊之中,嘴裡還緊緊叼著雪茄。在布魯克林的布什維克地區,拉鍊活動分子經常出沒的尼克鮑克大街上有一家喬和瑪麗開辦的意大利美國飯店,卡明·甘蘭特正在那後院裡吃午飯,三個人對他開了槍,把他打死。飯店老闆和一位朋友也被打死。與甘蘭特一起吃飯的另外兩人經查明是甘蘭特貼身保鏢:鮑爾多·阿邁托和凱撒·邦萬特。這兩個人都是拉鍊行動分子,我在多依蘭交誼俱樂部裡曾經見過。在開槍以後,他們倆逃跑了。 「啊呀,」我在給勒菲蒂的電話裡驚叫一聲。 「形勢將有重大變化。」 「那麼,我們該怎麼跟別人相處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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