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我在黑手黨的秘密生涯 | 上頁 下頁
五七


  我們又回到了舍莉和露易斯那裡。

  勒菲蒂神采奕奕。「節前節後這段日子以來,我今天晚上第一次感到心情舒暢。我對你說些事吧。由於那裡出現的局勢,我一直沒有受到別人邀請參加什麼聖誕宴會或者婚禮或守夜,什麼也沒有,甚至連一份聖誕彩券都沒有,就因為那邊的局勢。我心裡是什麼滋味。現在我快活多了。」

  旅館裡一個彈吉它的藝人從我們桌邊經過,露易斯請他唱《教父》的主題歌。那位藝人先用意大利語、後用英語唱了那首歌。

  「這個旅館經過重新設計造型,前幾天才重新開張,」勒菲蒂說,「你們看到這些大理石了嗎?花了我60萬。他全都從意大利運了過來。你們可知道,他運大理石的時候還運了什麼?毒品,海洛因。」

  勒菲蒂想去馬德裡莊園那裡,趕上那裡的夜總會活動。他對坎特說:邁克最近出了很大的力,應該給他1,000塊錢。「邁克將要去做些情況瞭解工作,把你的美國運通信用卡給他。」

  由於邁克為此要納稅,勒菲蒂說要把納稅的錢加上,這樣邁克可以淨得1,000塊錢。

  我們正要走,邁克把我和勒菲蒂拉到一邊。

  邁克問我:「多尼,你現在還為這傢伙擔保?」

  「對,邁克,像當初一樣為他擔保。」

  「那好,我要你負責。」

  勒菲蒂說:「現在,他是不是回去取錢?你和他一道乘飛機回去,一直跟著他,跟他一起把錢拿到手。然後,你把他連同錢一起帶到這裡來。」

  「好,勒菲蒂,就這麼辦。」

  我們沿著羅斯福大道行駛。勒菲蒂給坎特和舍莉講了一些沿途的風景。

  他指著東河那邊說:「就在那一帶,是我們扔屍體的地方。有一次,幾個老練的夥計往那裡扔了兩具屍體。從七區過來的幾個警察正好看到了扔下的屍體。他們不想惹這份麻煩,就把他們的小船劃過來,拖走了屍體,沿河扔到了下一個區域。這樣,他們就犯不著辦這件案子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坎特去見勒菲蒂。他把迄今為止所花的費用全列了清單交給了坎特。他總共用去了31,500美元,其中17,500美元是為二老闆尼基·馬倫格羅要的。

  「在和老闆們交談中,尼基大力支持了我們,」勒菲蒂說。「注意,是我在向邁克要求,允許你們在那一邊工作,是和我簽約的合同工作,這樣你們就有了閱歷,就能夠列在成為入盟的成員名單上。」

  在飛往密爾沃克的途中,我和坎特分析了整個形勢。各家族的老闆在一起進行了會談,終究作出了決定,坎特可以在密爾沃克自由地開辦營業,與勒菲蒂分利。聯邦調查局要那麼個售貨機買賣業務有什麼用啊?在這項活動中,我們已經完成了我們既定的任務。執行這項任務,我們總共投入了50,000美元,其中包括給巴裡斯特艾裡的禮品,借貸,以及因為「打劫」而給勒菲蒂及其他黨徒的「分利」。大約再花一名特工的薪水,我們就有足夠的破壞能力,足以擊倒巴裡斯特艾裡的罪惡家族。但是我們不能再破費了。如果我們在密爾沃克再待更多的時間,巴裡斯特艾裡還會認為我們會成為他們的眼中釘,要幹掉我們。因此,我們倆一致認為,「木材行動」已是到了結束的時候。

  坎特這時可以脫身了——就好像他從打劫中撈到了錢,不想分給別人。我要設法冷靜下來。

  我們住進了馬裡奧特小旅店。第二天,即2月7日早上,我和坎特被認為是一道乘車去芝加哥,去取他打劫的錢,然後帶著錢直接飛回紐約。我們和負責此案的特工為坎特作好了撤退安排。那天早上,坎特走了,他在密爾沃克的破案任務已經結束。

  過了一會,我打電話告訴勒菲蒂,我們改變了計劃。我說:大約在上午9點,我們把衣服及一切東西都裝上了車,準備啟程。這時候,坎特接到了他要見面的那個傢伙打來的電話,即我們使用的代號稱為「帶珠寶的人」。那人說,坎特不能帶任何人同他一道,只能單獨前往,否則他就拿不到錢。所以說,坎特就單獨走了。但是,他計劃去了就回來,和我一道乘車到紐約。現在已經是傍晚的時候了,他還沒有回來,也沒有給我打電話,我擔心出了什麼事。

  「很可能把他幹掉了,」勒菲蒂說。

  「哎呀,請別說了,勒菲蒂。」

  「注意,你就待在那裡別動,別跑到外面吃飯,否則一切都完蛋了。」

  「勒菲蒂,我還能往哪兒走呢?這兒外面,媽的在下雪,冷得跟冰窖似的。我口袋裡只有40塊錢,除了身上穿的衣服以外,其餘的所有東西都裝在他車上。他訂了去紐約的飛機票,我待在這兒毫無辦法。」

  「他似乎有什麼心事?」

  「他心情非常愉快。他說,我們會見了邁克,營業能順利進行,他感到高興;你對他沒有什麼抱怨,他也感到高興。」

  「我這邊的錢都花光了。你不要離開他,這是你待在那兒的目的。一個小時以後給我打電話。」

  一個小時以後,我打了電話。

  「什麼動靜也沒有。勒菲蒂,你以為他被逮住了?」

  「不,我不是那麼看的。可能是他心臟病,可能住了醫院,天曉得。你要是一心一意照要求去幹,也不至於發生這種情況。你回來以後,在這兒要判5年緩刑期。這幫傢伙天天反對你,夜夜和你作對。你犯了一次錯誤,你要受到審查。」

  「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注意,你待在那裡,什麼地方也別去,沒有衣服,好在房間裡能叫到飯菜。這些情況他知道,他會回來。15分鐘前,那個傢伙又打了電話給我。」

  「你是說邁克?」

  「他說,『你不知道目前的情況,這是什麼意思?』我說:『是這樣的,他纏在那邊脫不開身。』你把這種東西介紹給了我,現在讓我弄得左右為難。」

  「他可能受到驚嚇。」

  「那為什麼?」

  「我不知道。」

  「你連怎麼跟人說話都不懂,不知道察言觀色。我說你什麼也不懂。大街上一個毛娃娃,同老練的成員混在一起,比你們倆都強。不提它了。像你這種見識,在紐約市里連5分鐘也混不下去,因為你的思想方法不對勁。你什麼事兒也不煩,你在笑什麼?」

  「我沒有笑,我是在咳嗽。我得了感冒,這幾天氣凍得人直哆嗦。」

  「別睡覺,我們每個小時都要打電話。」

  一小時後,我說:「這傢伙怕是受了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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