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我在黑手黨的秘密生涯 | 上頁 下頁
五二


  「我要到那邊去,可是我手頭沒有錢。今天在機場上花掉了500塊。餐館俱樂部拒絕接受露易斯的信用卡。我今天又接到了法庭的傳票。下午3點10分,特工抓到了我。一個龐大的審判組要審訊我的人尼克這個傢伙,時間是在8月15日。」

  尼克就是尼基·馬倫格羅,布拿諾家族的二老闆。

  「他們為什麼這麼對待他?」我問。

  「什麼也沒有,他們沒有抓到他任何東西。與我也根本不相干。我並沒有受到審問。無論傳我還是不傳我出庭,我堅持第五條①。別提他了,多尼,聽我說。你到現在都不過來,你看,這兒的事要小心對付。我要把你慢慢拉進去,你聽了這樣的話別有什麼不快活的地方。我到那裡以後,要把你介紹給他們,就說我不在那兒你就是我的代表。我準備說,你是我的家族。那邊一些傢伙都是實權派,老闆就在那裡。他有這樣的印象:你不想參與。」

  ① 第五條(Fifth Amendment):《美國憲法修正案》第五條,主要規定在刑事案中任何人不得被迫自證其罪。

  「托尼?啊,不,我就去的。」

  「我們還要幫你在那邊開一爿酒吧和便餐館,在辦公室附近找一套公寓。」

  「那好。」

  「注意,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這樣我可以知道在哪兒找你。」

  「我沒有電話號碼。」

  「朋友,你聽我說,這怎麼可能呢。你總得住在一個地方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住在旅館裡?還是睡在地道呢?」

  「我住在她的房子裡,可她沒有電話。她沒付電話費,他們斷了她的電話。」

  「我的帳目細表可不像你那樣,多尼。我的帳目自己管理,你真讓我笑話了。」

  第十一章 弗蘭克·巴裡斯特艾裡

  我回到了坎特那裡。我們把自動售貨機的營業搞得還真像做買賣的樣子。我們訂了幾台機器,並且在四五家酒吧和旅館裡安置了這種機器。我們的主要時間還是在搞調查研究。

  我們要辦的此案是:使坎特擠進秘密團夥裡,好在密爾沃克經營業務;巴裡斯特艾裡把其他的買賣商人擠出去,他就可以採取威脅手段,對這項業務實行壟斷,從事跨州商務活動。

  我們想從他身上看看能否獲得其他東西。比如,我們獲悉:他擁有大規模的比賽賭注登記業務;在拉斯維加斯的卡西諾賭場,他參與分利;他從事非法的聯盟活動。我們隨時有機會澄清一些謀殺案件,以及諸如此類的情況。

  勒菲蒂於星期五晚上乘飛機到了這裡和巴裡斯特艾裡會談,以便使我「悄悄擠進去」。我們3人乘車前往弗蘭克那繁忙的大旅店的雅室。

  勒菲蒂事先對我作了指示;讓巴裡斯特艾裡先開口。這次會見是交誼性的,不要討論業務。弗蘭克和我們在一起搞買賣,他並不希望別人知道內情。你只回答他的問題,對任何事都不要打聽。

  勒菲蒂說:「多尼,你就幫我一個忙吧。我真的喜歡你。我寧可待5年的牢房也不能失去你的友誼。在這兒幹事處處都要無誤,因為你能打出自己的牌。請相信我。」

  我和托尼來到了酒吧間,等候召見。勒菲蒂立即就被帶到巴裡斯特艾裡的桌旁,那兒靠著前面的大窗戶。大家忙不迭地向他表示問候,互相接吻擁抱。

  一個小時以後,旅店老闆弗蘭克·巴裡斯特艾裡陪同我們來到了桌旁。他60歲剛出頭,生得矮敦敦的,一張皮肉鬆弛下垂的臉,黑頭發,向後梳得很整齊。他身著深藍色服裝,整潔乾淨,像是影片裡的老資格的黑手黨黨徒。

  托尼已經和他一起見面談過話,就介紹了我:「弗蘭克,這是多尼,他是我的人,也是和邁克打交道的。」弗蘭克介紹了圍坐在桌旁的人。在場的五六個人中,有他的得力助手史蒂夫·迪沙弗。此人身材矮小,一臉凶相,只在兩耳旁長著頭髮,頭頂光禿。

  弗蘭克要了70美元的酒,和勒菲蒂交談,談到紐約的布拿諾家族他所認識的各方面的人,比如像我們的老闆卡明·甘蘭特,他稱呼卡明的綽號「氣墊」。他受過一些教育,還不是那種「話語不連」的粗俗之輩。

  他在佛羅里達的福特·勞得戴爾的酒店裡有銷售業務。在談到那裡出現的事故時,他聲色俱厲,拳頭把桌子敲得咚咚響。他說,他上一周待在那裡收錢,經營酒店的夥計拿出45,000美元的現金放在桌上。弗蘭克說,他呼啦啦把錢從桌子上扔下,對那夥計說:「去你媽的45,000美元,我至少要有25萬。」他說他在佛羅里達那裡需要有個像勒菲蒂這樣的人,好管理那裡的銷售業務,使情況好轉起來。

  我心裡在想:這個傢伙能把你哄睡覺,可是你決不能輕易惹他。

  弗蘭克幹乾脆脆,邀請我們去他家吃飯,時間在第二天晚上,星期六。

  我們離開旅店的時候,勒菲蒂欣喜若狂。他說:「多尼,你可還記得,以往我們到沙貝拉旅店,『氣墊』在裡面的時候,我們只好站在外面?我們連進都進不去。他出來時,對你連招呼一聲都沒有。托尼,在紐約你根本不能與老闆坐在同一張桌子上。而這兒,我們不僅能和一個大老闆同坐一張桌子,而且明天晚上還能去他家赴宴。多尼,你說說,在紐約會有這樣的事嗎?根本不可能。」

  「他真不錯,托尼,」我說。

  「不過要注意。弗蘭克喜怒無常,是個有善有惡的雙重性格的人。發起怒來就像個野蠻的動物。他什麼事都不會忘記的。他對羅克福德市的菲爾那傢伙很反感,因為那傢伙多年前曾騙了他一回。所以我建議從羅克福德經過芝加哥,因為芝加哥希望做一做羅克福德和密爾沃克之間的工作。」

  「勒菲蒂,羅克福德那裡的夥計控制的地方有哪一些呢?」我問。

  「僅僅是羅克福德,別的沒有。這兒由這個傢伙控制,他比誰都更有權。」

  「即使羅克福德那邊的人大一些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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