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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一


  「你覺得怎樣讓我相信呢?」

  「她對你不很瞭解,耐德。她也許想你很樂意得到情報,因為這是一份很有價值的情報。」

  「嗯。」耐德忽然坐了下來,談話到現在才松了一口氣。「這樣一來你就是身兼三職的間諜了,不是嗎?不過只取一份報酬,真便宜。」

  夏蒙點了點頭。

  「我得說,與大多數人相比,你還不算卑鄙。」夏蒙抬起頭來,看到耐德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雙眼正瞧著自己的眉心,就像行刑隊在瞄準武器準備射擊。

  「如此看來,你是大有用武之地的,上尉。這絕對沒問題。」

  夏蒙想調節一下緊張的情緒。「聽別人這麼說我很高興。」

  「是嗎?你知道我是什麼感覺?身邊一直坐著一名雙重間諜?這件事會使我怎樣看待你?」

  「可是你剛才說……」

  「我剛才說你會大有用武之地。我要好好利用這一點。你對於我來說也僅此而已,上尉,你有用,我不想把你交出去就為此,另外還因為別人會把我看作蠢驢。居然在過去沒有看出你是什麼人。」

  他站起身來。「但是如果我瞭解到你給那個叫佈雷克托普的女人提供情報,我肯定會讓你送命,上尉。」

  「我……我想……」

  「想什麼?我跟你說,我要好好利用這種令人噁心的醜事。別以為我喜歡這樣,也別以為我會喜歡你。」

  他走出屋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第二十五章

  威爾·耐托瓦特正在作今晚第一次巡查。他和特雷弗一道喝了茶,跟他道了晚安,從北側手術室所在的東北角開始了夜巡。

  當然,特雷弗說得不錯,這件工作確實很簡單。沒什麼大事可幹,無非就是在大廳裡走走,和值班的護士核實一下情況,看看通向外面的門是否按要求上了鎖,再注意一下是否有異常情況發生。

  如果有特殊的情況,例如病人晚上出院等等,護士長會提前通知他的。即使有急診手術,他至少半小時之前就知道了。他喜歡這樣,不願意別人突然來打擾。是啊,誰不是這樣呢?

  他剛剛結束北側的巡查,正順著走廊向南側的接待室走,突然聽到一個護士的尖叫聲。可是護士是從不尖叫的,不是嗎?他加快步伐小跑起來,因為叫喊聲正是從接待室傳來的。

  威爾·耐托瓦特聽見前面有人嚷嚷,聽起來像狗叫。「汪汪!汪汪!」又是一聲尖叫。他遠遠地看到前面接待室燈火通明,燈光甚至照亮了門廊下面的停車場。強烈的燈光下站著四個人,就像舞臺上四個演員。

  威爾向旁邊跨了一步,掩身在門洞裡,順著拐角看過去。兩名護士,傑克普森和普莉維特。還有兩個年輕的小夥子,臉上戴著巴拉克拉瓦式面罩。

  他又向外一看。上帝啊,他們都帶著該死的M—10小型自動手槍呢,還配著消聲器和彈盒。威爾·耐托瓦特還從未用過M—10手槍,但在電影上見得多了。經常看到麥克斯·範·西多殺人像割草一般,不過他也見過舊金山警察約翰·威尼……

  噠噠噠。

  傑克普森護士尖叫起來。普莉維特身上冒出三個小孔,汩汩地往外流血。威爾·耐托瓦特順著走廊看過去。保安室就在前面,可是他們會看到他跑過去的,不是嗎?天哪,特雷弗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辦呢?

  普莉維特跪在地上,雙手遮在胸前,似乎想擋住悄悄飛來的子彈。接著像一棵砍倒的大樹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威爾沖過大廳,跑進保安室。他希望特雷弗尚未離去。這些畜牲一直等到只有一人值班的時候才動手,不是嗎?該死,書桌的鑰匙在哪兒呢?鑰匙!鑰匙!

  他摸黑拉開抽屜,抽出了陰森森的勃朗寧,它威力很大,不習慣用它的人會被它的後坐力傷著。這種槍不很准,不過如果給你來一下,就會把你放倒,就像他們放倒普莉維特一樣。

  他的手指發瘋似的顫抖著。他抓起一隻沉沉的裝著13發子彈的彈盒,壓進彈倉,扳上扳機。他又拿了一盒子彈,順著門邊看出去。

  他們已經把接待室的燈關掉了。幾縷亮光從門廳外面照進來,落在幾碼之外的地上,在陰森可怕的黑暗門廳裡現出幾塊光斑。他們可能躲在任何一個角落裡,威爾·耐托瓦特想。他沒打開燈,這樣他們誰也不吃虧,反正大家都看不清。可是他們畢竟有兩個人呢。

  他要知道他們的來意就好了。此時就是特雷弗也猜不出來。晚上保險箱裡沒有錢。就是白天有,也少得可憐。麻醉劑,也許是。

  威爾順著門框往外摸,儘量將他中年人的身體貼著牆。他蹲著身子向前摸索,以避開大廳那邊天花板上反射過來的亮光。這樣的光線會讓他在牆上現出影子嗎?只有一種辦法能告訴他。他像小孩一樣將身體貼近地面,摸著牆一寸一寸向接待室那邊移,手中拿著重型勃朗寧槍。

  他聽到前面有人呻吟。普莉維特還活著?

  「外面沒人。」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好像看到什麼的。」

  「來吧。把這小妞當擋箭牌。」

  「我跟你們說了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傑克普森護士嘟噥著。

  「一個年輕的傢伙,是個德國人。」

  威爾·耐托瓦特知道那個德國年輕人睡在哪裡。他的房間就在走廊中部,位於特護部的東端,離他們說話的地方不到100碼。該怎麼辦呢?

  特雷弗在這裡的話就知道怎麼辦了。他頭腦靈,眨眼的工夫就能想出辦法。他們是否會為了要傑克普森護士講出那房間號而傷害她呢?可能性不大。他如果向他們打一槍而不中,他們就會劈頭蓋臉地朝走廊裡開火,肯定會打中他的。勝敗難以預測,不是嗎?

  他必須屏住呼吸,等他們靠近,這樣他就不會打偏。可是如果他打倒一個,另一個會不會出於報復向護士開槍呢?這些歹徒屬￿沉得住氣的還是容易上火的?

  「你們問我是浪費時問。」傑克普森護士說。他們的說話近多了。「我不知道你們要找的人。」

  「那我們就找一個知道他的人。」

  「晚上這個時候沒有別人值班。」她在騙他們。

  「別胡扯,護士。」

  「我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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