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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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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哈格雷烏斯抱怨道。「人們知道這種情況我總是事先就發的,當然是在當事人同意的情況下。」 「哪種事情?」 哈格雷烏斯鼓了鼓兩腮。「哎喲,你看我身陷困境,一籌莫展。別往心裡去,夥計。我這該死的老臉。」 科耐爾和解地笑了起來。「不過你今晚來這兒肯定有所圖,你瞧,我對你可真是感恩不盡呢。」 「那是什麼回事?」 「除了你和吉蓮,這裡我一個人都不認識。不過我也不……」 「不想認識。」記者替他把話說完。「不過你不會反對聽點圖片介紹,增加一點瞭解吧。哈格雷烏斯會為你介紹幾個名流,包括他們的姓名、職業以及銀行裡的餘款。問吧。」 就在科耐爾四下觀望的時候,哈格雷烏斯乘機悄悄地偷去了剩下的半杯香檳,倒入嘴裡,然後將兩隻空杯遞給經過的招待,招待為他們換上了滿杯。「我認識那邊的那人。」科耐爾說道。「他是什麼人都採訪。」 「確實是誰都採訪。你看到他採訪的都是哪些人就知道『殘羹剩汁』有了新解了。」 「還有她。她有一部喜劇在倫敦西區一炮打響。」 「是露辛達嗎?我不知道你是說她的新作?」哈格雷烏斯說話含糊不清,話音也有點不穩了。「除了有兩場出現了些袒胸露背的女人和一幕有些不合情理的情節以外,它值得一看的就是在劇間休息時,你會在休息室裡碰上幾個暫時失去聯繫的美國朋友。」 「它很受旅遊者的歡迎嗎?」 「哦,你這樣認為?真令人吃驚。哎,快轉過身去。」 「躲著誰呢?」 「不是你,是我。」 科耐爾不但沒有轉過身去,反而想看看把哈格雷烏斯嚇得醉醺醺退避三舍的人到底是誰。「有個人看上去很像你弟弟。」 「就是他。麻煩你陪我去一下酒吧。」 「吉蓮要來找我的。」科耐爾解釋道,同時指著兩步之遙的女士。吉蓮背著牆站著,面前圍著一大群手拿攝影機或記事簿的年輕人。「她自己好像能應付。」他朝著她招了招手,又朝酒吧方向示了示意。她給他來了個飛吻,還舉起了空杯,向他暗示應當幹的事。 「我很欣賞這個姑娘。她那個可愛的小腦瓜處理一大堆事卻有條不紊。」 「她會成為一位出色的外交官的妻子。」哈格雷烏斯說著便一頭鑽進人群向酒吧走去。 「你弟弟跟著我們過來了。」 「真該死!我以為他要見你呢。」 「我覺得他是在找你。」 「他不是我弟弟。」哈格雷烏斯輕輕地打了個長長的嗝,動作敏捷地遮住嘴。「天哪,不。真該死!」他突然停下不動了,轉過身來用膽怯的目光看著那個趕上來的人。 「哎,你來啦。」 「記者同志,」格雷勃·波拉馬連科說道,「請將我介紹給你的朋友。」 「親愛的,我可以在星期日見你嗎?」吉蓮·蘭姆問另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個頭不高,卻忙得閒不住,深色的頭髮分成一束束的披在肩上,一副闊邊深褐色的眼鏡使她的頭髮更加顯眼。她的臉隱約使人想到猴子。她看上去淘氣得有點像小丑,屬人們常說的那種整天開玩笑、沒正形,在該安分的時候到處跑的人,倒也不乏討人喜歡的地方。 「我想沒問題,親愛的。」她答道。「這兒的人不是都要出席7月4日的酒會嗎?」 「我想英國廣播公司今天的酒會是一種彩排。」吉蓮若有所思地說。「蒂娜,我可以為你要杯酒嗎?」 那個女人拼命地搖著頭,發束像一隻深褐色的環向外展開。「打擾你的事我聯想都沒想過,親愛的。」 「酒吧那邊有我一個追隨者。」吉蓮承認道。「他可以帶一杯給你。」 「要香檳嗎,女士?」一名招待問。 吉蓮注意到這名招待在這裡轉了好久了。這人矮而胖,長著一雙突兀的眼睛,穿著與其他端託盤的人不一樣,別人都穿著黑色短餐服上裝,結著黑領帶,而他卻穿著長餐服,系著白領帶,腿上是淺灰色的褲子,除此以外,領子上還別著一朵漂亮的矢車菊藍的別花。 招待稍稍鞠躬將託盤端上前來,他臉色灰白,淩亂的鬍鬚和更加淩亂的鬈髮越發給人以不健康的印象。「我們是否有幸在星期日繼續伺候女士?」他問道。 吉蓮聽了聽口音。不像英國人,也不太像美國人。「哎,你們公司將承辦大使館花園酒會嗎?」 「是的,女士。」他暴突的眼睛稍稍轉向蒂娜。「還有你,女士。」 「太有趣了。」她說著從他那兒接過酒杯。「你是說還是你們承辦?你叫什麼名字?」 這名招待愣了一下。「我指你們公司名字。」蒂娜糾正道。 「霍金斯和杜特,女士。」他麻利地答道。「隨時為你效勞。」 歐洲人,吉蓮想清楚了,但他在美國幹過一段時問。「一次次酒會都會遇上自己的招待是件令人愉快的情況。」 「噢,不,女士,我不是招待。」他外突的眼睛瞪大了些,頭上硬硬的鬈髮似乎也直立起來。「我是領班。」 「這朵別花是怎麼回事?」蒂娜指著別花問。 「十分感謝。」他做了告別的手勢,帶著空託盤退了出去。 「你覺得會是真的嗎?」吉蓮若有所思地問。「所有這些大型酒會都是那個叫什麼和杜特來著的公司承辦的?蒂娜,這些人你都會熟悉起來。」 「我聽說過他們。」她承認道。 「如果確實如此,你以前碰到過像這樣怪模怪樣的人嗎?」 「誰?你指我那位矮胖的給我嚇走的招待?從未見過。」 「我也沒見過。」 蒂娜故意地歎了一口氣。「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她說得含含糊糊,沒法聽清。 幾乎從他們相會的第一分鐘起,羅伊斯·科耐爾就想彬彬有禮地離開波拉馬連科。他提到他的女士正口渴呢,他酒要送遲了。可是帶著胸針的那名招待大獻殷勤,也就使他無話可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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