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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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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這件事得等到星期日之後再議了,您不這樣看嗎?」 伯德·福爾默神情黯然地點了點頭,接著站起身來。雖然羅伊斯·科耐爾已近6英尺高了,在大使身旁還是顯得矮一截。「您說他在福爾默商行工作?」科耐爾問道。「可您不是一位大股東嗎?」 「在我大使任滿之前,我的權利基本上暫時由第三者代行。」 「是的,但是您肯定可以施加壓力。」 「將他解雇?」 「差不多吧。這會對他形成反威脅。」 「我的股東權利中沒有表決權。」伯德承認道。 「可是威姆斯知道這一點嗎?」 「羅伊斯,」伯德說話語氣很沉重,「每個人都知道。」 午飯時分,夏蒙散步前往南莫爾頓大街,照例瀏覽佈雷克托普珠寶服裝櫥窗。這種常規慣例已經過時,得換點新內容了。可是他為摩薩德工作也明顯感到不舒暢,看來是該變化一下了。 現在為什麼要發愁呢?他一邊向咖啡店走去,等候那胖女人,一邊私下自問。他參加美國陸軍並主動要求幹情報工作的所有原因就是摩薩德認為任用一名土生土長、從小信奉基督教的美國人滲透到美軍機構中去是一個好主意——事實上是一個極妙的主意。那是幾年前的事了,不過這次在倫敦執行的是第一樁為摩薩德服務的任務。到現在為止,以色列情報網還沒有人來與夏蒙聯繫,佈雷克托普偶爾的社交拜會是個例外。但就在去年,她讓夏蒙積極從事雙重間諜工作。目前他覺得這工作很棘手。 為什麼會感到棘手呢?他問自己。此時,他坐了下來要了一杯咖啡。作一名局外人,是再合適不過的,不是嗎?這簡直是個了不起的角色,加倍的了不起。不過沒有耐德的友誼的時候可不行。 事實是無論是他還是耐德·弗蘭契,和別人交朋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知道,耐德和簡·威爾之間突然出現了某種關係。他幾乎打一開始就知道了,以為那不關他的事。可那確實開始使他思考起友誼的本質來。耐德和簡之間顯然有著一種肉體的吸引力。你幾乎都能嘗出它的滋味。但誰又能解釋他和耐德之間的關係呢? 他並不妒忌簡。他和耐德之間不存在同性戀的關係。像夏蒙這樣的年輕英俊的軍人偶爾會從一位資深人士那裡獲得那種父親般的喜愛,在耐德那裡從來找不到。那種令人作嘔的保護人兼導師的名堂,那種摟肩擁抱,事業上的支持,介紹引見有影響的人物,明晚寒舍小聚之類,統統沒有。 他和耐德之間開始互相交往是因為他們兩人都太聰明過人,美國陸軍情報局不是他們呆的地方。他們倆不適應那兒的工作,保護美國利益的工作過於狹隘,而他們知識又太淵博。 當夏蒙看到佈雷克托普臃腫的身影顯現在咖啡店門口時,他還在想,如果他在佈雷克身上取得三倍的成功,他會為耐德做點好事。值得一試。 狂妄自大。 那位紅發女人站在櫃檯邊許久才說:「基諾,我討厭快餐。我準備上街坐著好好吃一頓。」 「佈雷基,吃點仔豬吧。」 「吃,吃。你說起話來就像我母親。」她慢吞吞地走出咖啡店。夏蒙站起身來看著她走進了一家喧鬧擁擠的漢堡包店。五分鐘後他也跟了進去,不打一聲招呼也不解釋一番就在她的小桌邊坐了下來。 「你那位阿拉伯小情人瞭解到一些情況。」 「跟我說說。」 「她說他們大家十分恐慌。在一次狂歡活動中沒見到他們三位首腦。關於這個消息,你去讀一下有關福爾默夫人那該死的星期日花園酒會的報道。」 「就這些嗎?」 「不,佈雷克,不僅這些。另一件事是,我十分厭惡你們的空軍基地有些部門把我當作送信的使喚。」 「抱歉。這是急事。」 「對你來說,什麼事都是緊急的。你那些急事讓我發瘋。」 胖女人笑了起來,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她願意的話,裡面可以藏得下她的拇指。她漫不經心地四下看了看。「星期日的酒會有問題嗎?」 「我們這裡一切正常。」 「小夥子,我對你們是有信心的。你和耐德在非猶太人中智力還算上乘。」她對他眨眨眼。「我建議吃點丹麥藍奶酪包吧,挺不錯的。」 當伯特這次醒來時,他感到渾身顫抖,儘管森林的深處已不再是寒颼颼的。一陣陣強烈的戰慄不斷襲過身體,就像正驅車在滿是車轍的道路飛馳。歷史的火車,它可能拐一個急轉彎。那些抓不牢的人就會被拋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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