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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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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爾莫。」布裡斯想了一下,「他現在多半已經退休了。我得去看看他。我們已經四年沒見面了。」 柯蒂斯清了清嗓子。「帕爾莫喜歡給公眾一個退休的印象。其實,UBCO在歐洲幹的一切都要經過他。這一整套新的瑞士計劃就是他的主意。他現在還是舉足輕重的人物。而且,說到交際,他可是你王牌中的王牌。他認識所有的人,而且所有的人都認識他。」 布裡斯瞥了他一眼。對於任何他是帕爾莫的人以及他無功受祿的暗示他都非常敏感。但是這個瘦子用一雙絕無狡詐的眼睛看著他。「當然,」他又補充道,「你還有張隱蔽的王牌。」 「真的?」 柯蒂斯嚴肅地點了點頭。「你自己手上就有一張進入瑞士金融界最高社交圈子的入場券。」 「我怎麼會這麼幸運?」 「那是六年前在哈佛商學院。」 布裡斯盯著他。「你別跟我說——」 「我正是要跟你說。」 「你他媽的是怎麼挖出這件事的?」布裡斯問道。 「這是我的事。」柯蒂斯答道,「你說你不需要膠鞋?在這個任務上,你需要所有你能得到的幫助。」他停了一下,然後,老練地問道,「那姑娘後來怎麼樣了?還是朋友吧?」 布裡斯拿起一條領帶。「我想這件事現在全UBCO上下都知道了。」 那個人歎了口氣。「我把事情挖出來。我不公開它們。據我所知,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然後,稍稍提高嗓門,「你為什麼會在意?」 「我不喜歡我的個人生活被買來賣去的。」 「如果有誰這麼做的話,我會告訴你的。」 布裡斯用手指摸著領帶,沉思著說,「這麼說她又住回到巴塞爾的家中了。我還不知道。」 「她在倫敦呆了一周,在倫敦城有些秘密談話。」柯蒂斯說道,「她今早飛巴塞爾。」 「你一直在盯她的梢。」 「是的。」柯蒂斯站起身來,「一旦我發現了她和你的這層關係,我就得知道她幹了些什麼。」 「盡人皆知的事了。」布裡斯咕噥道。 「我不清楚你是否知道,如果她到三十歲還沒有結婚,整個財產都要歸到她的名下。」 布裡斯正在打領帶。他停了一下,從鏡子中看著那個人。「什麼時候?」 「明年。」 「但是她有個未婚夫。」 瘦子又露出了一個堆滿了皺紋的笑容。「還有你。」 「我們早就沒關係了。」布裡斯說。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鏡子中的那個人的目光。「我們離開哈佛之後甚至都沒通過信。整件事也只持續了一年的時間。」 「有關係。」瘦子說,「從那以後,她的風流韻事並不多。沒有一件是認真的。」 「別拿我開心了。」布裡斯斷然地說,「她甚至都記不得我的名字了。」 「關於你的到達,他們不想張揚,所以她可能不知道你在城裡。不過,巴塞爾是個謠言網。她可能會給你打電話。」 「她也可能不會。」 「那你就給她打。」 「是不是得要你批准?」布裡斯挖苦地問道。 「你已經得到了我的恩准。我見過那位女士。她,啊,不錯。」 布裡斯打完領帶,轉過頭來對著瘦子。「這是不是帕爾莫的主意,硬要給我套上一雙膠鞋?」 「如果你不再找我的話,這是你最後一次見到我了。」 「可能吧,那又怎麼樣?」 柯蒂斯聳了聳肩。他拿起風衣。「我也不那麼想見你。」他朝門口走去。 「嘿。」 「我一在這兒露面,你就跟我較勁。」 布裡斯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承認。我……他媽的,有點兒暈頭轉向。」布裡斯笑了一下,「一語雙關。暈頭轉向,睡眼矇矓。而且不太想急著讓瑞士人把我切成乾酪條。」 柯蒂斯鬆開了門把手。「只要你處理好和施蒂利家族的關係,他們就不敢碰你一個指頭。」 「你瞭解多少馬吉特?」 「不多。」 「我想她不會有興趣護著我。」布裡斯又在那張彈簧扶手椅上坐下來。他看著那個人在桌邊的一把便椅上坐下來。「她是那種思想堅定的人。」 「固執?」 「鐵石心腸。很有心計。她比你、我、帕爾莫三個加在一起更像銀行家。」 「鐵石心腸,但……不是無情?」 布裡斯沒有馬上回答。他試圖回憶起以前的事,找一些可以報告的東西,一些不齷齪的東西,一些可以用來說女人的東西,說出來又不失為一個紳士,他正開始對柯蒂斯產生好感,不過他仍然把他當作一個低能的美國新教徒,這種人當然在乎紳士風度。 「不,不,不是無情。有點兒科學,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話。」 「不衝動?」 布裡斯輕輕地笑了。「馬吉特·施蒂利沒有衝動的時候,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它已經從她身上消失了。她家幾十代人都沒有衝動了。」 「我明白了。你到巴塞爾後不會有突如其來的電話。」 「如果我給她打電話,她未必會搭理我。」 「但是你要打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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