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萊斯利·沃勒 > 黑手黨之戰 | 上頁 下頁
一一四


  「永遠。」周確信不疑地說,「沒有下一次。如果他們需要復原,他們得再付五萬。」

  「聽著,巴克斯,最後一顆MegaMAO是個冒牌貨。」

  周掃視著這位編程專家困擾的面孔。「好,試試這個。」他扔給他一顆真的膠囊,看著他把它吞下去。

  「這才像一點。」過了一會兒,蘭尼策發出呵呵聲,臉上所有的紋路都平整了,陷入完全放鬆的境地。一個超過百萬紐約人擁有的境地,只有上帝和溫切知道全國還有多少上癮的人。「現在,」蘭尼策快活地歎了口氣,「我們得去個什麼地方。」

  佳尼特收到的信函中,這個信封看上去很奇怪,沒有回郵姓名和地址。她把拇指伸進去撕開,準備向辦公室走去。打印好的信頭出現在信紙的上端,上面寫著「艾德霍克委員會關於教育研究基金會董事選舉的公告」。

  尊敬的基金會成員:

  現在你們收到今年第六屆董事會空缺者的正式候選人名單。我們並不想討論個人問題,但是必須提出一些大眾化的問題。

  肯定的是,我們歡迎任何一位成員成為董事會的一員。過去,當然今年也是如此,候選人都有學術背景,處理起教育和研究問題輕鬆自如。

  基金會的這兩塊基石在商業世界裡有了不同意義。教育開始滑向廣告和公關宣傳,研究開始變成市場研究,致力於向我們兜售不需要的東西。

  鑒於以上情況……

  佳尼特把信折起來,塞進手提包。查理恢復得非常好。現在他住在溫菲爾德在公寓為他準備的病房裡。溫菲爾德自己一直在別處過夜,她留下的是個霍博肯的電話號碼。今晨晚些時候,她會回來盡護士的職責。

  當然她的父親已經強壯得能夠對付愚蠢的粗漢和缺乏教養的男人。佳尼特想,也許該讓他知道美國一些受過高等教育並且口若懸河的人準備對付他。

  上班的途中,她到溫菲爾德的公寓去了。查理正在熟睡。佳尼特注視他好久。他最需要的是和平與寧靜,但是周圍的環境卻不是如此。如果給他太多壓力,也許會毀了他的大腦。佳尼特淡淡地笑了,把信壓在溫菲爾德的咖啡壺下面。這會比咖啡因更能讓查理今天早晨走快點。

  第七十章

  「『赫裡-伯裡』?」老人重複說。「這是什麼鬼名字?」

  「什麼?」諾亞·科恩身體前傾,三月的大風隨時要把他吹下破敗的舊碼頭。他在長島北岸度過童年,但是晴好的天氣刮這樣的大風卻極其罕見。這次好像是從康涅狄格州刮過來,在長島海峽加速,然後錘擊般的咆哮想把奧連特角港口的高樓大廈刮倒。

  老人領他們走進一間小棚屋。遠離了風的怒吼,陰沉的臉色柔和了許多。「你要打聽的那條船的該死的速度不比你和兩個小水手駕駛的船慢。」

  「哦,那麼你知道『赫裡-伯裡』了?」

  「你們這些城裡人不會沒聽說過。除了那些該死的度假的人以外,沒人會這麼叫一條船。總是起一個該死的女人的名字。」他重重地點點頭。「你要打聽的是佩蒂灣的『舍莉-格莉』。」

  科恩打開一張地圖。「你能指給我看嗎?」

  老人伸出薄薄的下唇。「別幫助該死的法律。該死的法律從沒為我做過一件該死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你她該死的名字了。你想要我抓住你該死的手,領你去她那兒嗎?」

  科恩沖他咧開嘴笑了。「你的聲音像以前禁酒時期一位走私酒的人。不過那樣的話你就有八十多歲了。你看上去像個六十多歲的人。」

  「六月就八十七歲了,」一種驕傲的、固執的神情出現在他濕潤的眼睛裡,「還是該死的活力十足。」他粗糙的食指指著地圖上的一點。「海灣上的木板房。在該死的戰爭期間從普拉姆島搬到那兒的。」他閉上一隻眼睛,明顯地眨了眨眼,讓科恩十分奇怪。

  「能請你再說一遍嗎?」

  他又眨了眨眼。「當他們把普拉姆島變成……你知道。」

  科恩低頭看著地圖,發現普拉姆島上清楚地標著政府實驗地區的標記。毒品走私會遠離普拉姆島的。「那兒關著很多危險的東西,嗯?」

  第三次眨眼。「關起來,是嗎?沒多少。每年數十個小罐子漂在水上。我估計水底有很多該死的東西沖回傑弗遜港和布裡吉港。至少水流會把它們帶到那兒。」

  「但是它們是有毒——」

  「漁夫的網裡時常會帶上來一個。大概每個星期都有。」

  「我的上帝,」料恩大喊道。「然後他怎麼做?」

  老人張大了嘴,露出嬰兒般粉紅的牙齦。「怎麼做?」第四次眨眼。「把該死的玩意兒扔回海峽裡。」

  解開纜繩,汽艇向佩蒂灣駛去,但是那所房子和碼頭顯然已經被遺棄了。如果科恩是獨自一人,他也許會非法進去搜查一番。他不喜歡當著別人的面做任何事,尤其是那些年輕得足以做他兒子的人。如果他們看見他使用罪犯的手段,會對聯邦調查局留下錯誤的印象。

  正當他們準備回奧連特角時,潮水與狂風向同一個方向湧來。科恩執法官般的臉上表情嚴峻。走私犯和天氣都不能阻止他把正義帶到這個混亂的世界。這條難以駕馭的船像匹不馴的烈馬,必須把它制服。

  兩個年輕的水手在與舵作戰,努力使它在風中向右拐。兩百馬力的馬達怒吼著。兩個螺旋槳咀嚼著空氣和水,在洶湧的白浪中艱難地前進,發出驚心動魄的嚎叫。狂風吹動的潮水把汽艇的船頭舉向空中,像馬頭一樣高高翹起。科恩突然覺得心提到了嗓子眼,這是給助理審計員們做講座所從沒有感覺到的興奮。

  「頂住!」科恩迎著狂風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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