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萊斯利·沃勒 > 黑手黨之戰 | 上頁 下頁 |
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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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你怎麼沒有這樣。你們倆都在槍擊現場。」 「裡奇家族的基因唄。可愛琳發現自己懷孕了,因此當有人就在她身邊受到槍擊而斃命後,她改變了主意。」 查理皺了皺眉。「真是麻煩。」 「麻煩的是溫切用一顆子彈毀掉了能送他上西天的證人……並把愛琳嚇得魂不附體。」溫菲爾德突然打住,重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以掩飾臉上的不悅。「我們正在增加案件中的被告人數,是裡奇公司中其他一些妓女,她們曾被告知是健康的。總之,現在我們能將十個共同被告送上法庭,本世紀女權主義者進行的大審判。可她害怕再接著走一步。」 「下一步是什麼?」 溫菲爾德頓了頓,朝他尷尬地勉強一笑。「你沒必要知道。你已經受到襲擊了。」 「我?我相信那是一次意外的煤氣爆炸。」 「齊奧·伊塔洛送來的哪盒奶油巧克力讓你改變了主意?」她朝父親那不痛快的表情皺了皺眉。畢竟,她自己費了點勁才讓自己臉上的慍怒消失。「對於一個自小向父親學習懷疑論的人來說,你的話聽上去倒是不可思議地令人信服。」 他做了個鬼臉。「一個真正的教授從來不懊悔向別人灌輸智慧。」他聳聳肩。「可惜我從來都不是一個真正的教授。所以我後悔傳授了聰明才智。是的,我很後悔。你太聰明了。」 「聰明?你說聰明?我通過地方檢查官辦公室的一個朋友看到了警方關於爆炸案的報告,」她對他說,「連佳尼特點燃爐灶的證據都沒有。她留在開關上的指紋什麼也說明不了。爆炸很方便地銷毀了是慢慢洩漏還是煤氣聚集引起爆炸的任何證據。這是一份毫無意義的報告。你為什麼還要接受呢?」 「因為……」他瞟了她一眼,心裡掂量他要說的話能對她起什麼作用,「因為等你活到我這個年紀,你就會討厭一遍又一遍地為輸掉的案件翻案。你會因此案已有清楚明瞭的解釋而不再自作聰明。我真不能相信齊奧會對他自己家族的人懷有如此殺機。而且,親愛的,回到裡奇基因上,如果齊奧雇傭了一個專家,佳尼特和我眼下就會躺在地下六英尺深的墓穴裡。」 「你最近有沒有時間接著辦理裡奇蘭所有權的移交?」 「沒有。我一直在等待佳尼特好轉的跡象。今天早上我等到了。我來告訴——」 「我來告訴你吧。以齊奧打頭的那個組織極少採用死亡手段。幾百年來,他們一直認為以死亡相要挾比死亡本身更具有威懾力。別對我說齊奧差點讓你呆在地下六英尺深的地方長眠不起。你們現在呆在地面上,這完完全全,符合他的本意。」她的嗓門比她以往那種冷靜的音調稍稍提高了一些,而她那張平時幾乎不動聲色的臉,變得激動不安起來。現在,它又恢復了象牙聖母像般的平靜。 「女教授,」查理微微一笑,唯恐她對這個綽號表示反對。可溫菲爾德好像並不在意。「你有沒有注意到,」他大聲說笑起來,「所有正在接受培訓的醫生都是外國人?」 「這很難讓人視而不見。尤其是想贊同查理·安東尼·理查德關於美國教育體系腐朽不堪的理論時,這一點更讓人琢磨不透。」 「這會給你一點提示,說其它國家的教育有多差。」 她蹙起眉頭。「第三世界國家嗎?」 他憂心忡忡地看著她。「美國醫學院的學生去哪兒念書?新幾內亞嗎?」 「你的理論垮臺了。」 「也許吧。」 「你意識到了吧,伊塔洛想要你在哪兒你就在哪兒。」 「呣。」 「不用怕,」她說。「我想讓伊塔洛在哪兒他就得在哪兒。」她的笑容令查理忐忑不安。「然後,我們就可以討論……裡奇基因了。」 十二月的第二個星期,查理吃罷午飯回來,發現佳尼特握著一根鉛筆頭和幾片碎紙。紙片上,她用大寫字母像六歲孩子般地歪歪斜斜寫道:「是我!」 「你能看見我嗎?」他問道。 「Y。」她寫道,意思是「是的。」 「記住,現在你還不能說話。」他向她彎下身,緊緊盯著她面罩上的眼洞。「你看上去挺滑稽的,」他說道。「就像一個風趣的肉鋪夥計送來的星期天野外燒烤使用的工具。你還疼嗎?」 「N.LUV Uro①。」 ①即「不。我愛你。」 現在他跪在她床邊了。過去幾天,她身上的大部分管子和滴液已陸續撤走。他吻了吻她光溜溜的手指。「我也愛你,」他說,「別再浪費你的力氣來勾引我了。」 「3PM①。」她寫道。 ①即「下午3點。」 他皺了皺眉,然後記起來了。「他們是今天拆線嗎?」 「Y。」她一直寫著,直到寫出一個「T MAN」。 「T——MAN?帳目處理系統?噢,你是想要一台思考者電腦?我給凱裡打電話。」 「N.U GO②。」 ②即「不,你去拿。」 查理看看手錶。還有一小時換藥的人就要來拆紗布面罩,也許從此就拆掉了。在好萊塢電影裡這可是個關鍵時刻。一個由某位鮮為人知的演員扮演的逃犯——因一起案子被通緝,而他是無辜的——一直生活在紗布之下,直到托馬斯·米歇爾演的那個醉醺醺的整形外科醫生剪掉紗布,漢弗裡·博加特那張焦灼不安的臉才在我們面前出現。「3點以前我趕回來。」查理說道,站起身來。他向她拋去一個飛吻轉身。十分鐘後,換藥的人來了。這是佳尼特支走查理的一個花招,如果皮膚移植失敗,她不願查理看到。 伊塔洛透過一扇高高的、沒有擦洗過的窗子看著外面的天空。大片的雪花斜斜地飄向大地。在多米尼克大街上,幾個工人在用手持式鑿岩機挖一條鋪設下水管道的暗溝。鍛工發出機關槍射手似的吼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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