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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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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時間的,」我說道,「但明天我必須為你的公民申請去見博福特參議員。」 我彎腰親了親羅科伯父的面頰。他的手指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我的臉。「睡個好覺,」他說道,「我愛你。」 「我也愛你。」我對他說道。我知道他對此深信不疑。 我也吻了阿爾瑪的面頰。「晚安,親愛的,」我說道,「你女兒很美。」 「謝謝,」她說道,我讓他們繼續留在起居室裡,便獨自下樓去招待客人的臥室。 客人臥室共有4間,我的那間是大廳盡頭的最後一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最好的一間,既寬敞,又在大廳的角上。房間的另一端有一個朝陽台的落地長窗,陽臺順樓延伸從其他各間臥室的窗下經過。我只穿了一條彈力短褲,在床上伸開四肢,便把燈關掉,我無聲地咒駡著。儘管窗戶上掛著遮光窗簾,仍有光線從窗簾的縫隙間泄進來。窗外木板路上洋溢著太多的拉斯維加斯的氣氛。我轉身面對牆壁,背朝窗戶,不一會就睡著了。 我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感到夜晚涼風颼颼地吹來,一道亮光從窗簾處瀉入,我迅速轉過身來朝著窗戶。窗簾已經合攏。 耳邊傳來了阿爾瑪的聲音。「你醒著?」 「我現在醒了,」我說道。 「讓我鑽到被窩裡來,」她說道,「我凍僵了。」 「真蠢,」我說道,「幹嗎不從門裡進來?」 「你伯父的一名保鏢正在大廳裡坐著,」她說道,「快,讓我進被窩,我凍壞了。」 我挪了挪身子,她上了床,拉過毯子蓋在身上。她抓住我的手。「你摸摸,」她說道,「我真的很冷。」 她把我的手壓在她的胸前。她身上冰涼。 「太好了,」我說道,「還有什麼新招?你到這兒來幹嗎?」 「我想讓你知道,」她說道,「安傑拉是你的孩子,不是你堂兄的。」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說道,「我敢說羅科伯父能猜得出來。」 「我可不在乎羅科伯父是怎麼想的。」她說道,聲音很輕,卻氣衝衝的。「你難道對自己的女兒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注視著她。「她不是我的孩子,」我斷然說道,「你已經跟羅科伯父達成一筆很好的交易,別把這交易搞吹了。」 她用張開的手抓我的臉。「你這冷血的雜種!」她厲聲說道。 我搖搖頭躲開她的手,然後打開暗淡的床頭燈,微笑著對她說:「我很失望,原以為你到這兒來是為了找回美好的往日、美好的交歡呢!」 「滾你的吧!」她怒衝衝地回答道,又揮舞著雙手撲了上來。 這回我抓住了她的胳膊。她企圖用另一隻手打我。她做得太過分了,我也是有脾氣的。我一拳揍在她的下巴上。她一個趔趄從床上摔了下去,臉朝下倒在躺椅上,從絲質睡袍下露出她裸著的屁股和腿。 「你瘋了,」我說,「回到你的房間去。」 突然我聽到有聲音,臥室的門開了。安傑拉遠遠地站在屋子另一頭的房門口,過道裡的燈光襯托出她的輪廓。「我媽媽在這兒嗎?」她細聲細氣地問道。 3 阿爾瑪迅速從躺椅上滾到地板上。她站起來時,睡袍嚴嚴實實地裹住了她。我轉過身來從背對著孩子。阿爾瑪生氣地對女兒說:「我對你說過,絕不能跟著我!」 「我沒跟著你,媽媽,」安傑拉平靜地說道,「我只是來告訴你,過道裡的保鏢死了。」 「你又是在電視裡看到的。」阿爾瑪厲聲說道。 孩子仍然十分平靜。她輕輕把門開大。「瞧。」她說道。 安傑拉沒說錯。這不是電視節目。那個保鏢仍然坐在椅子上,臉上有一種驚愕的表情,前額正中有一個整齊的彈孔,他的槍掉在地板上,就在他耷拉著的手的下方。 「你還看見什麼了?」我輕輕地問安傑拉,並且迅速穿過房間,把她拽進來。 「我從門縫裡往外看。有兩個人跑上樓梯,到爺爺的房間去了。」她回答道。 「把她帶到我的浴室裡,把門鎖上。」我對阿爾瑪說道。 「你要幹什麼?」她問。 「我先去把保鏢的槍拿過來。然後我得摸清情況。你們到浴室去,趕快。」 我看著她們進了浴室,聽到門鎖哢噠一聲鎖上。然後我走到臥室門口,向過道張望。除了已死的保鏢,什麼人也沒有。我悄悄地站在那兒,傾聽有什麼動靜,什麼動靜也沒有。我迅速穿過過道,跑到死去的保鏢旁邊,抓起他的槍,又跑回我的臥室,關上房門。 我檢查了一下槍。這是一支貝雷塔380自動槍,能裝11發子彈。彈夾滿滿的——1發子彈都沒用過。我緊緊合上彈夾,打開保險,然後低頭看著床邊上的電話。電話上有6個內部通訊按鈕。其中一個標著「迪·斯蒂芬諾先生臥室」。我拿起話筒,掀下按鈕。 響起了3聲拖長的嗡嗡聲。我心裡猛的一沉,這時傳來了羅科伯父的聲音。「你究竟想幹什麼?」他態度生硬地問道。 「你沒事吧?」我問道。 「我很好,」他煩躁地回答道,「那麼你要幹什麼?」 「我想讓你知道,這裡的保鏢被殺了,」我說道,「有兩個槍手上了樓。」 「我什麼也沒聽見,」他說道,「我屋外的保鏢要是開槍的話,我肯定會聽見的。」 「也許他們也被幹掉了,」我說道,「他們殺死那名保鏢時我也沒有聽到過道裡有任何動靜。他們一定用了消音器。」 「混蛋,」羅科伯父忿忿地說道,「哪裡還有什麼公平競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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