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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要是他對你信不過,他就不會給你打電話了。」傑德笑了起來。門鈴響了。「我來開門。」傑德說道。

  他穿過門廳,把門打開。他在侍者手裡塞了5美元鈔票,然後領著伯父進了屋。他們互相看了一會兒,然後緊緊擁抱,互相親著臉頰,羅科伯父穿著開司米的冬裝。「歡迎你來加利福尼亞,羅科伯父,」傑德說道,「我來給你脫去外套。這兒暖和得很。」

  羅科伯父表示同意。「我渾身冒汗。」他脫外套時說道。接著他對和他同來的隨從做了個手勢。「你還記得丹尼和塞繆爾嗎?」

  傑德點點頭,和他們握了手。這時金也來到起居室。

  羅科伯父對她笑笑。「你是金。傑德的女朋友。我在電話裡和你交談過好幾次呢。」他握住她的手,按照舊時表示好感的方式吻了一下。

  他又回頭對著傑德。「她長得不錯,」他說道,然後又用意大利語問道:「是西西里人嗎?」

  金笑著用意大利語回答道:「不,很抱歉,我的父母是蘇格蘭人和愛爾蘭人。」

  「那也不壞。」羅科伯父說道。

  「你一定累壞了,」金說道,「我給你們拿些咖啡和三明治來好嗎?」

  「只要咖啡,別放牛奶,要濃濃的。」羅科伯父說道。

  「馬上拿來。」金轉身去了廚房。

  「你看上去氣色很好,羅科伯父。」傑德說道。

  「到我這個年齡,就得注意飲食。少吃通心粉、肉類,多吃魚和蔬菜。」

  「要酒嗎?」傑德問道。

  「也許一會兒想喝。你見我來很吃驚吧?」

  「是的。」傑德回答道。

  「這是家務事,」羅科伯父說道,「我們沒法在電話裡交談,所以我就包了一架飛機。」

  傑德一言不發地望著他。

  「我們有單獨談話的地方嗎?」伯父問道。

  「書房。那兒誰也聽不到我們談話。」傑德說道。

  金給他們留下兩壺咖啡,然後便關上了房門。傑德斟了兩杯咖啡,然後回身倚靠在椅子上。「行嗎?」他問道。

  「她咖啡煮得不賴。」羅科伯父說道。

  傑德點點頭。「你來這兒可不是為了喝咖啡。」

  「不錯。」他又呷了一口。「那加拿大人被幹掉了。」他說道。

  「我知道,」傑德說道,「我在現場。」

  「他是個壞蛋。」羅科伯父說道。

  「不比其他人更壞,」傑德說道,「一說到錢的事,人人都會變得貪婪。」

  「這不僅僅是錢的事。」羅科說道,「他把矛頭指向他的朋友。那是違反準則的。」

  「我不明白。」傑德說道。

  「裡科,」他說道,「他去紐約告訴吉烏利亞尼,我借給他的錢是從哪兒來的。現在吉烏利亞尼讓新澤西州的美國地區檢察官準備再次對我起訴。他們先是試圖在曼哈頓逮住我,然後又是在布魯克林,但都沒有成功。現在他們又在想方設法了。」

  「那個法令對被告的雙重受罰處境是怎麼說的?」傑德問道。

  羅科笑了。「別犯傻。每個案子都各不相同。他們正在尋找別的指控理由。最近我聽小道消息說,他們企圖把我和聯合會以及大西洋城裡的貪污受賄聯繫起來。」

  「他們能辦到嗎?」傑德問道。

  「我認為他們辦不到。當年他們把大西洋城的聯合會交給我,我當即加以拒絕,並把它交給了來自費城的斯卡福家族。他們想掌握它,於是我對他們說,他們可以整個兒拿去。我對這種日常經營的玩意兒毫無興趣。我想成為弗蘭克·雷斯特洛。元老。」

  「那麼你有什麼要操心的呢?」

  「我希望沒有什麼要操心的,」他說道,「他們得到的唯一確鑿的情報來自賈維斯。但是他已經無法面對大陪審團了。死人是無法做證的。」

  傑德吃驚地盯著他的伯父。「你是說,你讓人宰了他?」

  羅科伯父顯出很憤慨的樣子。「你認為我是個笨蛋?那樣的話,吉烏利亞尼就真的逮住我的尾巴了。」

  「他還會設法揪住你的,」傑德說道。

  「設法和成功完全是兩碼事,」羅科伯父反駁道。「我本來並不想幹掉那個狗雜種,但是有人搶在我前面了。」

  「我想喝一杯。」傑德起身說道。他低頭望著他伯父。「你想喝點什麼嗎?」

  老人點點頭。「有沒有玫瑰酒?」

  「波拉·強蒂牌的。」他回答道。

  「陳釀酒?」

  「當然嘍。從你那兒學了一手。」

  他走進起居室。羅科伯父的手下人正坐在長沙發上,一壺咖啡放在他們面前的小桌上。他又走進臥室。

  金正坐在床上,面前排著一張報紙。她看了他一眼。「一切都好嗎?」

  「很好。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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