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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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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得真漂亮!」範德姆有氣無力地說。 「你能站起來嗎?」埃琳尼問。 他把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費勁地站起來。「不像看上去那麼嚴重。」他說。 「讓我看看。」 「等一會兒,先幫我幹這件事。」範德姆用那只沒受傷的手拖著沃爾夫的腿,埃琳尼拽著這位失去知覺的間諜的胳膊,一同將沃爾夫拉到車旁。範德姆停了一下,抓起沃爾夫的手猛往後折,那只手腕上的骨頭與胳膊脫節了。接著範德姆在沃爾夫的另一隻胳膊上猛踏一腳,那只胳膊也斷了。埃琳尼的臉嚇得煞自。範德姆說:「這樣,他醒來後就無反抗能力了。」 他將身子探進後排座,把手放在比利的胸上,說:「謝天謝地!他還活著。」 比利睜開眼。 「一切都結束了。」 比利的眼又合上了。 範德姆來到前排的駕駛座位上。「擋杆哪裡去了?」他問。 「斷了,剛才我就是用它砸的沃爾夫。」 範德姆擰動鑰匙,汽車擺動了一下。「太好了,擋還掛著。」他踩了一下離合器踏板,同時又轉動了一下鑰匙,發動機啟動了。他鬆開離合器,汽車輪子就轉了起來。沒走幾步他就停住車。「這樣,我們就不愁回不去了,真是走運!」他說。 「我們怎樣處置沃爾夫?」埃琳尼問。 「把他放到車尾箱裡。」 範德姆又觀察了一下比利,發現他恢復了知覺,他的眼睛睜開了。「怎麼樣,孩子?」範德姆問。 「對不起,可我太噁心了,控制不住。」比利說。 範德姆看看埃琳尼說:「車就由你來開了。」話剛說完,淚水就從範德姆的眼眶裡流了出來。 29 突然,附近響起飛機引擎的轟鳴聲。隆美爾嚇了一跳,抬頭望去,只見英軍的轟炸機群從山那邊起飛後低空飛行,朝這邊壓過來。部隊管它們叫「編隊集群」,因為戰前在紐倫堡的一次遊行集會時這種轟炸機的編隊飛行表演十分精彩。「隱蔽!」隆美爾高喊一聲。他快速鑽進防空壕裡,捂著腦袋。 今天是9月1日,一切都亂了套。盟軍防線最薄弱的地段成了陷阱,到處都設了雷區,其下面就是流沙層,很難通過。本來可以輕取的哈爾法山脈沒想到有重兵把守。隆美爾的戰略計劃出錯了,他的情報出錯了,他的諜報員出錯了! 轟炸機群從頭上掠過,隆美爾出了防空壕,他的副官和參謀指揮人員也立即走出來把他圍住。隆美爾舉起望遠鏡觀察沙漠上的戰況,看到的是他的幾十輛裝甲車還停在沙土地上,有幾輛正在冒火。隆美爾心想,如果敵人此時發動攻擊的話,我還可以和他較量一番。但是盟軍部隊按兵不動,固守陣地,像缸中捉魚一樣將德軍的坦克一輛接一輛地擊毀。 太糟了;他的先頭部隊離亞歷山大城只有15英里遠,可是無法再前進一步。15英里呀,再有15英里,埃及就是我的了,隆美爾這麼想。他看了看他周圍的軍官,一個個都垂頭喪氣。他們的情緒就是反映了他的情緒,他所看到的這些人臉上的表情與他們看到的他臉上的表情完全一樣。 失敗了,失敗了。 沃爾夫知道自己在做惡夢,但他怎麼也睜不開眼。 禁閉室只有6碼長,4碼寬,一張床占去了一半多,床下放著一把便壺。牆壁是用白石灰粉刷的,非常光滑。天花板上掛著一個小燈泡,室內多少還能看清東西。禁閉室的一頭是個門,另一頭有一個不大的方形窗戶,窗戶在高處,他從窗口只能看到藍天。 在夢中他就想:我很快就會醒來,一切都很好。我醒來後會發現一個漂亮的女人躺在我身旁,她身上只蓋著一床絲質被單,我可以摸她那光滑的皮膚,吮她的奶頭……她醒了。看到我後就緊緊摟住我,親吻我。然後我們一塊起來喝香檳酒……美夢還沒做完,他就回到監獄禁閉室現實的夢中來。附近響起鑼聲,一聲一聲很有節奏。接著就聽到士兵出操的整齊腳步聲。鑼、土兵、禁閉室、藍天,他越想越怕,強迫自己把眼睜得大大的。這下他完全醒了。 他看看周圍,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落到這樣一個地方呢?還在做夢嗎?不!我醒著。十分清醒。這是什麼地方?對了,是監獄的禁閉室。看上去它只有6碼長4碼寬,這張床占去了一半。兩隻手怎麼不聽使喚?可能是受傷了。他慢慢立起上身,伸頭看床下,下面是一把便壺。 他站起來,靜靜地呆了一會兒,然後就將腦袋猛地朝牆上撞去。 熏火腿被切成像紙一樣薄的片,然後又被卷起來。蛋捲是早晨在家中烤的,香味撲鼻。一個玻璃罐中裝著色拉,它是由真正的蛋黃醬、土豆及洋蔥頭等做成的。此外還有一瓶紅酒,一瓶蘇打水、一袋桔子和一盒範德姆喜歡抽的香煙。 埃琳尼開始將這些東西往野餐箱裡裝。 她剛蓋好箱蓋就聽到有人敲門。她趕緊解下圍裙,走去開門。 範德姆走進來,順手關好門,張開雙臂把埃琳尼緊緊摟住,摟得她連氣都喘不過來。他每次都這樣,而她從不抱怨。因為他們不是經常在一起,當他們見面時,兩人心情都很激動,都很興奮,都需要熱烈的擁抱、親吻。 兩人一起進了廚房。範德姆提起野餐箱掂了掂說:「天哪,你在這裡面裝了些什麼?是珍珠瑪瑙吧?」 「有什麼新消息?」埃琳尼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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