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情死荒漠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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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聯合會。」 「噢。」她指的是英、埃聯合會,是為那些感到孤獨煩悶的歐洲人辦的一個俱樂部。為了名副其實一點,偶爾有時為埃及客人舉行一次招待會。「我願意去,幾時?」 「下午5時,是茶會。」 從職業角度講,範德姆對這樣的招待會很有興趣。在這樣的茶會上,埃及人喜歡打聽一些小道消息。小道消息有時有情報價值,對敵人很有用。「我去。」他說。 「太好了!回見。」她走了。 「我就等著這一天!」範德姆望著她的背影喊道。他望著她走遠了,心裡琢磨,在白大褂下面她穿的是什麼。她漂亮、文雅,迷人,這使他想起自己的妻子。 他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根本就沒打算組織什麼板球練習,腦子裡想的仍然是發生在阿斯烏德的兇殺案。博格真該死!範德姆該開始工作了。 首先,他與紐曼又通了一次話,」要紐曼詳細地描繪一下沃爾夫,以便盡最大可能掌握這個人的特徵。 他打電話給埃及警察部門,要他們在當天對開羅的高級旅館和廉價旅館統統檢查一下。 他與戰地保安部隊取得聯繫,要他們在近幾天內檢查酒吧和夜總會時注意那裡所有人的證件。 他告訴英軍軍需部門的頭頭嚴加注意偽幣的出現。 他告誡無線電監聽人員注意監聽當地新出現的無線電信號。他的腦子裡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如果監聽人員監聽到並探測出發報機的位置,那可太好了!那樣的話問題就好解決了。 最後,他要一位軍士代表他到為數不多的下埃及的各個無線電電器商店去,要那幾個商店隨時向他報告對維修發報機有用的無線電儀器和零件的賣出情況。 然後,他去了沃爾夫在開羅的住址。 這所房子是根據大街對過的一個小型公共公園起的,房院裡長了不少橄欖樹,現在正是開花的時候,白色的花瓣不斷從樹枝上往下落,落到那些乾枯發黃的草坪上。 房子四周是高高的圍牆,正南方中間有一厚厚的雕刻木質大門。範德姆用腳蹬著門上突出的部分翻身跳進院內。他發現這個院子很大,房子的牆壁呈白色,粉刷的表層汙跡斑斑並開始脫落。百葉窗都關得緊緊的,從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他走到院子中央看到一個用大理石砌成的噴泉。噴泉沒有噴水,有一隻綠色的蜥蜴在乾涸的池子裡跑來跑去。 這地方至少有一年沒有住過人。 範德姆撬開一扇百葉窗,打碎一塊玻璃,伸進手去把窗戶插銷扳開,然後鑽進屋裡。 房子不像是個歐洲人住的,他在穿過幾間黑暗而又陰森森的房間時這樣想。牆壁上沒掛照片,沒有阿加莎·克裡斯蒂和丹尼斯·惠特利的精裝小說,沒有歐式高檔家俱。相反,這裡面的桌子很矮,四周有大坐墊。地上是手織小地毯,牆上有掛毯。 上樓後他發現一間屋鎖著,費了四五分鐘才把它打開。原來是間書房。 房子裡佈置得很整齊,裡面有幾套很豪華的家俱。有一個寬大的天鵝絨面長沙發,一張雕刻精緻的咖啡桌,牆上有三張與房子佈局相襯的古畫,一張熊皮地毯,一張鑲嵌得很漂亮的書桌及一把皮椅子。 桌子上有一部電話,一個白色記事本,一支象牙柄鋼筆和一個幹結了的墨水瓶。在抽屜裡,範德姆發現幾份來自瑞士、德國和美國幾家公司的報告。咖啡桌上擺著一套很別致的銅制咖啡用具。在書桌後面的書架上有數種文字的書籍:19世紀的法文小說,牛津大詞典,還有一套範德姆認為是阿拉伯人寫的詩集,裡面有不少色情插圖,此外還有一本德文聖經。 沒有私人信件。 沒有任何文件。 整座房子裡沒有一張照片。 範德姆坐在桌前的軟皮椅子上環視了一下這間房子。這是一位男性專用房間,這座房子的主人也許是個世界主義者,而且有一定知識,算得上是個知識分子。這個男子一方面很謹慎、精明、俐落,另一方面又有些神經過敏,還是個好色之徒。 範德姆對此人發生了興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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