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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在馬裡蘭州能源部的人研究了那封信之後給他送來一份有關寫信人的心理分析報告。

  這些人真了不起,庫路特想,他不明白他們是怎麼弄出這麼個東西來的。當然,有條很明顯的線索是那封信沒有要錢,還有,信件表明了寫信人很明確的政治立場。他得到這個心理報告後,馬上就派出一千人進行核查。這份心理報告分析說,寫信人可能非常年輕,受過良好的教育,可能是某個名牌大學的物理專業學生。在幾小時之內,庫路特僅憑這條線索就找到了兩個很有嫌疑的人,在這之後事情變得容易多了。他徹夜工作,指揮著他手下各個部門的人。當有人告知他特蕾莎·肯尼迪被謀害一事時,他果斷地把這事從腦中排開,只是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這些事情也許有某種聯繫。但他今晚的工作是找到寫原子彈威脅信的作者。感謝上帝,這狗雜種是個理想家,這使他容易查尋,成千上萬貪婪的狗雜種們也會為了錢挺而走險做這種事情,他們就不那麼容易找到了。

  就在池等著手下人送來情報的時候,他把存在他的電腦裡的過去所有核訛詐事件都輸出來看了一遍,從來就沒找到過一件核武器;那些坐等著他們贖金的勒索者在被抓獲後也都承認根本就沒有這類東西。有些人多少還懂一些零星科學常識,其他一些人則乾脆只是從一家左翼雜誌上的如何製造核武器的文章中摘下有關部分內容,那家雜誌曾被指令不要發表那篇文章,但他們告到了最高法院,裁決的結果是這種壓制做法是對言論自由的損害。

  僅僅是想想這類事情,彼得。庫路特就氣得渾身發顫,這個他媽的國家是在自取滅亡。他饒有興趣地注意到一件事:在超過兩百起的這類事件中沒有一個婦女或黑人,或是國外恐怖分子,他們全都是美國貪婪的白種男人。

  看完計算機存檔,有一會兒他想到了他的上司克裡斯蒂·科刮,他確實不喜歡科利的做事。科利以為聯邦調查局的全部工作就是保護美國總統,他不僅用特工內勤局,而且用聯邦調查局每個處設立的特別小組的人全力以赴消除任何可能對總統構成的危險,科利從聯邦調查局的其他行動中抽調了大批人力來做這件事情。

  庫路特提防著科利的權力,還有他的前中央情報局人員組成的特殊部門,操他娘的,這些人到底是幹什麼用的?庫路特應該有權知道,但他不知道,那個部門的人直接向科利報告。對象聯邦調查局這樣敏感的政府部門來說,這事真是再糟糕不過了,好在迄今為止還沒發生什麼事。庫路特花了大量的時間消除蛛絲馬跡,以防這個特別部門的人陷進泥沼中時,國會派出特別調查委員會把他也牽扯進去。

  午夜一點時分,庫路特的副手進來報告說兩名疑犯已被監視起來,手頭的證據正好證實了那份心理分析報告,同時還找到了其他大量證據,現在所需的只差一道逮捕令了。

  庫路特對他的副官說:「我得先跟科利通通氣兒,呆在這兒,我給他打個電話。」

  庫路特知道科利一定在總統辦公室主任那兒,即使他不在那兒,白宮無所不能的電話接線員也會找尋到他的。沒想到他一撥就找到了科利。

  「我們把那件特殊的案子都弄利落了,庫路特告訴他,」但我想先跟你說說才能把他們抓進來——你能過來一下嗎?」

  科利的聲音很緊張,「不,不行,我現在得和總統在一起,你一定明白這一點。」

  「那麼我就接著往下幹,完了再告訴你行嗎?」庫路特問道。

  電話那一端停了很長一會兒,然後科利說:「我想我們有時間讓你來這兒一趟,如果我不在,就請等著,但你得抓緊點兒。」

  「我這就來。」庫路特說。

  他們兩人誰也沒有必要提議在電話中直接通報情況,這不用說,任何人都可能會在無限的空間電波中捕捉到這個信息。

  庫路特到了白宮,被特工領到了一間小會議室。科利在等著他,他的假腳給卸了下來,他正在按摩長襪中的殘腿。

  「我只有幾分鐘的時間,」科利說,「和總統有一個重要會見。」

  「耶穌,我感到很難過。」庫路特說,「他現在怎麼樣?」

  科利搖搖頭,「你沒法跟弗蘭西斯談。他看起來還可以。」他大惑不解地搖搖頭,然後突然清清嗓子,「好了,說吧。」他有點討厭地看著庫路特,這人的身材外表總使他感到不舒服。庫路特看起來從沒有疲憊的時候、他是那種總是衣冠楚楚,一塵不染的人,總是打著絲織領帶,領結弄得方方正正,平常領帶是淺灰色的,有時就是有點血腥的黑紅色。

  「我們找到了他們,」庫路特說,「兩個小孩,二十歲,麻省理工學院核實驗室的神童,智商達160,出身富裕家庭。左傾分子,參加過反核示威遊行。

  這兩個小夥子能接觸到秘密檔案材料,他們符合有關專家做出的心理分析報告,他們在波士頓的實驗室裡搞一些政府和學校的科研項目。兩個五之前他們到過紐約,一個同伴帶他們逛了一圈,他肯定說這是他們第一次到紐約,他們頂喜歡那地方。理想主義加上年輕人騷動不安的情緒,事情就這麼成了。

  這會兒我把他們都看管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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