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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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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哈爾拉亨。一個極好的地帶。那裡的人們睡在他們的銀行結帳單上!荷花飯館是個金礦。它三個月前找到了一個新承租人。他是從瑞士過來的。他叫嚴項。這是不是他的真名,誰也不知道。不管怎麼樣,他的護照上填的是嚴項。」 「可是這不應該有很大的意義。」拉特諾夫說道。 「你學得很好。得到一本護照比將鱒魚拖到岸上來還容易。他作為嚴項被存入了計算機。如果他辦了某種蠢事或企圖辦某種蠢事,那他直接將姓名一倒就叫項嚴。那麼世界上的計算機中就找不到他了——就那麼簡單。你作為德國人總不會不知道兔子與刺蝟的童話吧?警察的行動完全一樣。我們始終在它之前!那麼,現在你們去吧。」閔駒起立。「願你們取得成功。如果飯館還有客人,你們就等到嚴項關門。」 「他結過婚了?」甯林用冷漠的聲音問道。 「結過了。」 「一個中國女人?」 「不,一個瑞士女人。」 「這使我擔心。」甯林下嘴唇朝前一伸。「她會聽不懂我們的話。」 「所以我派你去,你要使她信服!」 甯林點頭,隨後他說道:「我不能單獨去找嚴項嗎?白鬈髮或許只會干擾我。」 現在他說漢語,好讓拉特諾夫聽不懂他們的話。 「你必須讓他去熟悉他的任務將是什麼,甯林。他必須習慣於我們的一些方法。」 「這些他永遠也不會,大佬。可是就讓我們看看,他以後怎麼表現。」 「當他想到麗雲時,他就會忍受一切。那麼現在——你們去吧!」 甯林和拉特諾夫離開飯店,在院子裡上了愛新的小汽車。 在去哈爾拉亨的路上甯林沒有說話,拉特諾夫甚至都沒料到會這樣。可是後來甯林將車停在荷花飯館的大門前時,他打破了沉默。這是裝有青銅燈具的豪華大門。 「非常考究……」他說著,好像是只說給自己聽一樣。「一個有錢人!可如此愚蠢……」 「怎麼?他不交錢嗎?」拉特諾夫問道。他心裡產生了恐怖的猜想。只是這種事別幹,此念頭突然在他腦中閃現。這簡直可怕!我不能讓自己成為同謀!收錢,那好吧,這我還可以忍受,可是我根本不想與其他一些事沾邊。他又想到那些照片。突然他感到他的兩腿好似癱了,他簡直連車都下不來。 他向甯林轉過身,拉著他的一個膀子。 「他不交錢?」他又問道。 「讓我們看看。」 「你要懲罰他?」 「你等著瞧。」 「不!我不跟你進飯館!」 「你進去……」 「我拒絕!」 「拒絕這兩個字在我們這裡不存在!」 「沒有人能強迫我……」 「那麼閔駒一定會懲罰麗雲。」 拉特諾夫捏緊兩個拳頭。他感到內心極想將甯林擊倒,使他一段長時間內無能為力。是呀,他在這一刻明白了,有人可以將一個人殺死,卻沒有絲毫顧慮和懊悔。可是這會帶來什麼後果呢?甯林不可能被殺死,不可能被他殺死,因為甯林更敏捷,而且是有武功的人。如果自己沒有武器,僅有一雙手,那麼有什麼辦法能將甯林殺死呢?拉特諾夫還在想著。甯林下車時,他仍然坐著未動。 「一起去!」他用粗暴的聲音命令道,同時以手示意。 拉特諾夫搖著頭。「不去!」 「你考慮考慮麗雲,白鬈髮!」 「你們大家都錯了!我根本不愛她,她對我完全無關緊要!」拉特諾夫沖著車外叫道。 甯林搖頭,像是說:你別拿我們當白癡,然後他兩臂向前一閃,他的手緊緊抓住了拉特諾夫的上衣,用力將他從車內拽了出來。甯林具有這樣大的力量是誰都難以相信的。拉特諾夫猛擊他的兩個小臂,使自己從他的手爪中解脫出來,隨之踉踉蹌蹌地撞到了車身上。 「不能這樣對兄弟講話!」甯林單調地說,「你必須學習的東西比閔駒所認為的還要多。」甯林飛快地朝拉特諾夫的脛骨踢了一腳。劇痛一直升到了他的腦子裡,同時他想:甯林把我的腿踢斷了。就這一腳,把我的脛骨踢碎了。僅僅是這唯一的一腳,我給弄成殘廢了! 拉特諾夫搖搖晃晃,他的眼前一切都在飄浮,他撐著發動機罩把腰彎著。他的左腿火燒火燎一樣的疼。 「去!」他聽到甯林令人憎惡的聲音。 「現在我根本不能動!」拉特諾夫呻吟道。 「控制住,戰勝疼痛。」 甯林將拉特諾夫從發動機罩上拉開,然後鬆開他。拉特諾夫像醉漢一樣搖搖晃晃。千萬別倒下!他命令自己。千萬別倒下!不要讓他高興!站著不要動! 「去!」甯林又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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