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羅賓·科克 > 致命的治療 | 上頁 下頁 |
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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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我們的關係,我自己,」比頓說,「我的工作不錯,我也很喜歡它,富有刺激性。但你聘用我的時候,曾暗示說我們的關係會發展下去。你說過你要離婚,但這事並沒有發生。我不想這樣偷偷摸摸地過一輩子。光有這些幽會是不夠的,我需要更多的東西。」 特雷納感到一陣冷汗從額頭冒了出來。儘管醫院的事一切順利,但他無法處理這件事情。他不想終止同海倫的關係,但又不知道如何面對傑奎琳。 「你考慮一下,」比頓說,「在沒有任何變化的情況下,我們在我辦公室的短暫幽會必須停止。」 特雷納點點頭。此刻,他也只能希望如此了。他們走到壘球場邊上,漫不經心地看了一會兒。一場比賽正在組織的過程之中。 「沃德利醫生在那兒。」比頓說。她招了招手,沃德利也朝她招招手。他的旁邊有一位年輕迷人的婦女,長著一頭棕紅色的頭髮,身上穿著短褲,一頂壘球帽活潑地歪戴向一邊。 「同他在一起的那女人是誰?」特雷納問道。他急於轉變話題。 「是我們新來的病理學醫生,」比頓說,「名叫安吉拉·威爾遜。你想見她嗎?」 「我想那是應該的。」特雷納說道。 他們走過去,由沃德利作了介紹。在滔滔不絕的介紹當中,他誇讚特雷納是醫院有過的最好的委員會主席,又說安吉拉是一位最新的最聰明能幹的病理學醫生。 「很高興見到你。」安吉拉說。 其他球員一聲喊叫,沃德利和安吉拉離開了他們。比賽馬上要開始了。 比頓看著沃德利把安吉拉領到第二壘的位置。他自己擔任遊擊手。 「老沃德利近來變化很大,」比頓評論說,「安吉拉·威爾遜激發了他被壓抑了的教師熱情。她使他的生活翻開了新的篇章。自從她來醫院之後,他高興得上了天似的。」 特雷納看著安吉拉·威爾遜從外場搶到地面球,敏捷地將球擲向一壘。他完全可以懂得沃德利的心情,但與比頓的看法不完全相同。他並沒有把這完全歸功於單純的導師的熱情。安吉拉·威爾遜看上去不像個醫生,至少不像特雷納所見過的任何醫生。 第十章 佛蒙特的秋天 儘管戴維和安吉拉在波士頓度過了四年的大學生活,他們卻都未真正體驗到新英格蘭秋天的全部光華。巴特萊特的秋天是迷人的,令人感到心曠神怡。一天天,那樹葉壯麗的色彩漸漸變深,仿佛在彼此進行著一場比賽一樣。 除了視覺的享受之外,秋天還給人們帶來了更微妙的愉快,給人一種幸福的感受。空氣變得更加清新明澈,呼吸起來令人覺得特別純淨。大氣中有一種充滿活力的感覺,使清晨醒來成為賞心樂事。每一個白天都滿含著熱情和激動;每一個夜晚都使人感到舒適與滿足。爐火燃燒發出的聲響將夜晚的寒氣驅散得無影無蹤。 尼琪很喜歡自己的學校。瑪喬裡·克萊伯成了她的老師,而且正如戴維所說的那樣,她是位了不起的老師。雖說尼琪一直是個好學生,她現在更成了一個優秀的學生。她期待著星期一的到來,新的學習周的開始。晚上,她有說不完的故事,講述著她白天在班上學到的一切。 尼琪同卡羅琳·赫爾姆斯福德的友情與日俱增,在學校活動中兩個人簡直是形影不離。尼琪同阿尼的友誼也有發展。經過多次贊成與反對的討論之後,尼琪贏得了騎自行車上學的權利,條件是不能在大馬路上騎車。這對尼琪來說無疑是一種全新的自由和解放,使她高興萬分。在路上她要經過揚森的家門;阿尼每天早上都在門口等她。最後一英里,他們便一同騎車前往。 尼琪的健康情況一直很好。涼爽、乾燥和清新的空氣對她的呼吸系統似乎有一種天然的療效。要不是她每天早上要在豆袋椅上進行呼吸系統疏導練習,誰也不會認為她患有什麼慢性疾病。她身體狀況良好,這對戴維和安吉拉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大的安慰。 秋天中的一件大事是安吉拉的父母在9月下旬對巴特萊特的拜訪。關於是否邀請他們來這兒,安吉拉一直頗為躊躇,最後是戴維的支持才促使她下了決心。 安吉拉的父親,沃爾特·克裡斯托夫醫生對他們的家和這個城市做了有保留的讚揚,但對他所說的「鄉村醫學」仍然保持著一種居高臨下的看法。他固執地拒絕參觀安吉拉的實驗室,藉口說他在醫院裡度過的時間太久了,不願再增加這種經歷。 安吉拉的母親伯妮絲·克裡斯托夫覺得沒有什麼值得誇讚的。她認為房子太大,太通風,尤其對尼琪的健康不利。她還認為中央公園樹葉的顏色同巴特萊特的一樣好看,沒人值得開車6個小時來這兒看樹林子。 唯一真正不愉快的事情發生在星期六晚上的晚飯桌上。伯妮絲堅持多喝了幾杯酒,結果像平常一樣喝醉了。接著她便責駡起戴維和他的家人說他們是造成尼琪生病的根源。 「我們這邊的人從未得過囊性纖維病變這種疾病。」她說道。 「伯妮絲!」克裡斯托夫醫生說道,「無知的表現是令人討厭的。」 大家都沉默不語,安吉拉盡力控制住自己的怒氣。後來她改變了話題,談到她和戴維想在附近的古舊家具店買幾件家具。 星期天中午,克裡斯托夫夫婦要離開了,大家都松了口氣。戴維、安吉拉和尼琪規規矩矩地站在房前揮手告別,直至老兩口消失在公路上為止。「下次我要再談起請他們來這兒,就請你用腳踢我好了。」安吉拉說道。戴維大笑起來,並對她說問題並沒有那麼嚴重。 壯觀的秋天景色一直延續到10月份。儘管9月下旬出現過幾天寒冷天氣,但小陽春的到來使天氣變得溫暖如夏。溫暖的氣候和合適的濕度使樹木的蔥定延長了很久。巴特萊特的當地人都說這種情況平時很少見。 10月中旬,在一次星期六上午籃球運動的間歇中,斯蒂夫、凱文和特倫特圍住了戴維。 「下次週末你和你的家人和我們一塊度過怎麼樣?」特倫特問道,「我們都要去新罕布什爾的沃特維爾山谷,我們歡迎你們同我們一塊去。」 「把我們想要他們同去的真正原因告訴他。」凱文說。 「你閉嘴!」特倫特說,故意在凱文的頭頂上彈了一下。 「真正的原因是我們租了一個有四間臥室的套問。」凱文堅持說了出來,同時忙著從特倫特身邊跑開。「這些鐵公雞想儘量節省開支。」 「你胡說,」斯蒂夫說,「人越多越好玩嘛。」 「你們為什麼要去新罕布什爾呢?」戴維問道。 「這肯定是最後一個可能看到綠樹葉的週末了,」特倫特說,「新罕布什爾的景致不同,風景更迷人。有的人認為那裡的樹葉更好看。」 「我很難想像那裡會比巴特萊特這裡更美。」戴維說。 「沃特維爾很好玩,」凱文說,「多數人只知道那裡冬天滑雪很好,但那裡還有網球、高爾夫、登山場,甚至還有一個籃球場。小孩子們很喜歡那兒。」 「去吧,戴維,」斯蒂夫說道,「這裡冬天馬上就到了。你應該多出去享受一下秋天,真的。」 「我覺得沒問題,」戴維說,「我今天晚上同安吉拉商量一下;我會給你們打電話的。」 談到這裡,一夥人又同其他人一起繼續打籃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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