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羅賓·科克 > 致命的治療 | 上頁 下頁 |
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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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是在尋找同情,那可找錯了人。」安吉拉說道,一面將一些意大利麵食放在爐子上煮沸,「你在這兒還礙了我的事。」 「你的脾氣不太好哇!」戴維說完便離開了窄小的廚房,在分隔起居室與餐廳的櫃檯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我這一天壓力也很大,」安吉拉說,「工作沒完成就不得不離開了,因為要接尼琪回家。我覺得每天由我接孩子,實在有點不公平。」 「因此,這就是你歇斯底里的原因嘍?」戴維說,「因為接尼琪?我以為我們已經討論過這事,而且定下來了的。見鬼,這是你自己提出的,說你的時間表比我的固定得多。」 「你們兩個能不能安靜些?」尼琪說道,「我在看書。」 「我沒有歇斯底里!」安吉拉大聲喊道,「我只是很累。我不願意靠別人完成自己的工作,而且,尼琪今天有個令人心煩的消息。」 「怎麼回事?」戴維問道。 「你問她好了。」安吉拉說。 戴維滑下吧台凳,擠進一張餐室的椅子裡坐下。尼琪把一天的情況告訴了戴維。安吉拉走進屋內,開始在尼琪的書籍周圍擺碗盤。 「當你聽到六年級學生玩槍賣毒品的事後,你是不是還會贊成上公立學校呢?」安吉拉問道。 「公立學校應當得到支持,」戴維說,「我進的就是公立學校。」 「時代不同了。」安吉拉說。 「如果像我們這樣的人都跑掉了,」戴維說,「學校就要關門了。」 「如果危及到我女兒的安全,我可不願意太理想主義了。」安吉拉氣衝衝地說。 晚餐準備好了,兩個人在緊張的沉默氣氛中吃著意大利麵條和色拉;尼琪繼續在看書,完全不理會自己的父母。有幾次,安吉拉大聲地歎著氣,用手指去捋自己的頭髮。她的眼裡噙滿淚水。戴維心裡也一肚子氣,辛辛苦苦幹完了36小時的工作,可沒想到會受到這種待遇。 突然,安吉拉掀開椅子,抓起盤子朝洗碗池中丟去。盤子打碎了,戴維和尼琪都驚得跳了起來。 「安吉拉,」戴維說道,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聲音,「你過於激動了。接尼琪的事我們可以商量,總可以找到其他辦法的。」 安吉拉擦去眼角的一些任性的淚水。她想朝戴維發洩一頓,告訴他說他實際上並不是他自己想像的那樣一位理智的、脾氣和藹可親的伴侶。但她忍住了。 安吉拉從洗碗池轉過臉來。「你知道,」她說,「真正的問題是,關於7月1號以後究竟怎麼辦的問題,我們一直在逃避做決定。」 「我不認為此時來討論我們今後的生活怎麼辦是合適的,」戴維說道,「我們都太累了。」 「算了,」安吉拉邊說,邊回到桌旁坐下,「你總認為時間不合適。問題是時間在一天天過去,沒有決定就是一種決定。還有不到一個半月就是7月1號了。」 「好吧,」戴維退讓道,「我去把我的安排表拿來。」他正要站起來,安吉拉阻止了他。 「我們用不著你的安排表,」安吉拉說道,「我們有三種選擇。我們一直在等待紐約的答覆,人家三天前已經做出回答。我們的選擇很簡單:我們可以去紐約,我可以開始法醫工作,你可以從事呼吸系統醫學;或者我們留在波士頓,我幹法醫,而你去哈佛公共衛生學院;再不然,我們可以去巴特萊特,開始工作。」 戴維的舌頭在嘴裡轉了一圈。他試著去思考;由於過度疲勞他感到大腦麻木。他想把安排表拿來看看,但安吉拉仍然拉住他的胳膊。 「離開學院我有點擔心。」戴維終於說道。 「我亦有同感,」安吉拉說,「我們已經當學生當得太久了,很難想像任何別樣的生活。」 「在過去4年裡我們確實很少有個人的時問。」他說。 「生活的質量在某些時刻應該成為被考慮的問題,」安吉拉同意地說,「實際情況是,如果我們繼續留在波士頓,我們很可能得待在這間公寓裡。我們負債太多,不可能做其他事情。」 「我們去紐約情況也會差不多。」戴維說。 「除非我們接受我父母的支援。」安吉拉說。 「過去我們就一直避免這樣做,」戴維提醒她說,「接受他們的幫助總有太多的附帶條件。」 「這我同意,」安吉拉說,「還有一點我們要考慮的就是尼琪的身體狀況。」 「我想要一隻狗。」尼琪說道。 「尼琪的情況不錯。」戴維說。 「可是這兒污染嚴重,紐約也一樣,」安吉拉說道,「這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且,對於這個城市的犯罪我也頗為厭倦了。」 「你是說你想去巴特萊特?」戴維問道。 「不,」安吉拉說,「我只是盡力在全面分析問題。但我不得不承認,當我聽到六年級學生玩槍和販賣毒品的事後,巴特萊特顯得越來越令人嚮往了。」 「我不知道它是否像我們記憶中的那樣好,」戴維的心存疑慮,「我們去過的地方太少,我們也許把它太理想化了一些。」 「有一個辦法可以知道。」安吉拉說。 「我們再去一次!」尼琪叫了一聲。 「好吧,」戴維說,「今天是星期四,星期六怎麼樣?」 「我覺得可以。」安吉拉說。 「太棒了!」尼琪歡呼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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