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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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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有關。證人將證實,基於她與博曼大夫的關係,以及案發當晚的安排,博曼大夫根本沒有考慮過與佩欣斯·斯坦霍普在醫院會合。」 「好吧。我將給你很大的自由度,希望你不要讓自己難堪。之前我也准許過類似的社交證詞,理由是其證明價值大於判斷價值。現在我基於同樣的理由准許你繼續盤問證人。」戴維森法官又朝倫道夫的方向揮了揮老花鏡。「被告律師,我將在交叉詢問環節給你較大的自由度,法薩諾先生也會同意的。在這個框架裡,我希望能夠加快速度。你們倆頻頻反對,我快被你們煩死了。明白嗎?」 「明白,法官大人,」雙方律師齊聲回答。接著兩人轉身各自回到原地。 「反對無效,」戴維森法官大聲說,讓法庭記錄員能聽見。「對萊特納女士的質詢可繼續進行。」 「萊特納女士,」托尼說。「你能告訴法庭你和博曼大夫是什麼關係嗎?」 「當然。一開始我就是普通雇員。不過大概一年前,我能感覺到博曼大夫對我有好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想我能明白,」托尼回答。「你繼續說。」 「開始我覺得有點尷尬,因為我知道他已經結婚了,還有孩子。可有天晚上我加班,他跑到我工作的病歷室來找我聊天。就這樣,我們慢慢開始交往。我覺得這沒什麼,因為後來我發現他已經離開家,搬到波士頓的公寓裡住了。」 「是柏拉圖式的交往嗎?」 「當然不是了!他真是如狼似虎啊。我們的關係蠻色的。有天下午我們還在診所的檢查臺上幹了一場。他說他太太不喜歡性生活,而且生完孩子以後長了不少肉,老也減不下去。我感覺他蠻饑渴的,要求很多,所以我就儘量滿足他。這給我帶來不少好處!」 「法官大人,這也太——」倫道夫邊說邊站起來。 「坐下,賓厄姆先生,」戴維森法官氣呼呼地說。他的目光從老花鏡的上方射向托尼。「法薩諾先生,該說到關聯性了吧,你最好有足夠的說服力。」 「好的,法官大人,」托尼說著迅速回到原告席,喝了一小口水,然後用舌頭舔了一圈嘴唇,好像很幹的樣子,接著又回到講臺前整理資料。 旁聽席上傳來嗡嗡的私語聲,大家都很期待。陪審員也比平常更加專注,有的還身體前傾。帶色的內容總是讓人興奮的。 傑克又一次用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著亞曆克西斯。她沒動,表情依舊很嚴肅。他感覺有種溫柔的兄妹之情在胸中蕩漾開。希望她的心理學專業訓練能為她提供某種自我保護,目前的情境太讓人屈辱了。 「萊特納小姐,」托尼開口了。「二〇〇五年九月八日晚,你在博曼大夫位於波士頓的公寓內,當時你住在那兒。」 「是的。那會兒我剛從薩默維爾那個豬窩裡搬出來,因為房東是個混蛋。」 戴維森法官側身對蓮娜說,「請證人收斂一點,僅回答問題即可,不要隨意妄加評論。」 「是,法官大人,」蓮娜溫順地答應了,睫毛忽閃忽閃的。 「你能用自己的話告訴陪審團,你和博曼大夫當晚在幹什麼嗎?」 「我們的計劃和實際是兩回事。我們本來計劃去音樂廳看一場演出。克雷格,我是指博曼大夫,當時正想把年輕時失去的時間補回來,想做個多才多藝的人。他給我買了一件很漂亮的粉紅色晚禮服,領口開到這兒。」她用手指沿著胸部一半處畫了一道深深的弧線。「我們倆都很興奮。我的意思是,音樂當然也很好,不過對於我們倆來說,進場才是最好的部分。博曼先生買了季度票,而且座位很靠前。走中央過道的時候,感覺就像在臺上演出,因此他希望我看上去很性感。」 「聽上去博曼大夫似乎很喜歡把你展示給別人看。」 「差不多,」蓮娜說。「我覺得沒什麼。反正很好玩的。」 「不過如果想這麼做,你們必須準時到,可能還要早一點到。」 「對啊!如果去遲了,有時候還必須等到中場休息才能坐下來,那感覺就不一樣了。」 「二〇〇五年九月八日發生了什麼?」 「我們正忙前忙後準備出發。這時博曼大夫的手機響了。」 「我猜是喬丹·斯坦霍普,」托尼說。 「是他。這意味著晚上的計劃泡湯了,因為博曼大夫決定他必須出門診。」 「博曼大夫出門診的時候,你是留在公寓裡嗎?」 「不是。博曼大夫讓我跟著一起去。他說如果是虛驚一場,我們可以直接從斯坦霍普家去聽音樂會。他說斯坦霍普家離音樂廳不太遠。」 「意思是比紐頓紀念醫院近。」 「反對,」倫道夫說。「缺乏證據。證人並沒有提到紐頓紀念醫院。」 「反對有效,」戴維森法官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陪審團不予採納!庭審繼續。」 「萊特納小姐,」托尼拉長聲音說,然後習慣性地舔了舔嘴唇。「在去斯坦霍普家的路上,博曼大夫有沒有說到他對佩欣斯·斯坦霍普的病情是什麼感覺?他有沒有覺得這次門診會是虛驚一場?」 「反對,」倫道夫說。「傳聞證據。」 「反對有效,」戴維森法官歎了口氣說。「證人僅限於陳述博曼大夫確切的評論,不必就其思路發表自己的觀點。」 「我重複一遍,」托尼說,「博曼大夫有沒有說到他覺得佩欣斯·斯坦霍普病情如何?」 蓮娜抬頭看著法官。「我被你們搞胡塗了。他問我問題,你又讓我別回答。」 「我並沒有讓你不回答,親愛的,」戴維森法官說。「我是讓你不要試圖揣測博曼大夫當時的想法。這點他自己會告訴我們的。法薩諾先生是問你博曼大夫對佩欣斯病情的有什麼具體評論。」 「好吧,」蓮娜終於明白了。「他說這回是真的了,他很害怕。」 「意思是佩欣斯·斯坦霍普這回真的病了。」 「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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