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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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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森法官轉了一下鋼筆,看著托尼。「這與本案有關嗎?還是你又在耍什麼花招?」 「關係相當密切,法官大人,」托尼說。「接下來另一位原告證人將會詳細說明。」 「反對無效,」戴維森法官說。「請證人回答問題。」 「博曼先生當時穿著燕尾服,和他一起的年輕女人穿著低胸晚禮服。」 幾個陪審員與左鄰右舍交換著眼神,像是在猜測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你認得這個年輕女人嗎?」 「認得,我曾經在博曼大夫的診所裡見過她。他說是他秘書。」 「這麼正式的服裝讓你覺得奇怪還是特別?」 「都有一點,」喬丹說。「覺得奇怪是因為讓人感覺他們是想順路去某個社交場合,而且我知道博曼大夫已經結婚了;覺得特別是因為我琢磨博曼大夫之所以選擇出門診而不是跟我們在醫院會合,可能跟這服裝有關。」 「謝謝你,斯坦霍普先生,」托尼說著整理好手頭的檔案。「提問完畢。」 「賓厄姆先生,」戴維森法官說著向倫道夫的方向點了點頭。 倫道夫猶豫了一會兒,顯然在沉思。後來即使站起來走向講臺,也像是靠條件反射移動,而不是有意識的舉動。法庭裡一片肅靜,大家都在全神貫注地期待著。 「斯坦霍普先生,」倫道夫開口了。「我只問你幾個問題。被告席上的所有人,包括博曼大夫,都因你太太的死深感悲傷,也都能理解讓你重溫那個悲劇性的夜晚對你來說是多麼困難,所以我的問題會儘量簡短。現在重新討論你和博曼大夫通話的細節。你是否跟博曼大夫說過,在你的記憶中,佩欣斯以前從來沒有抱怨過胸口疼?」 「我不太肯定。當時我很緊張。」 「可面對法薩諾先生,同樣的通話細節,你的記憶卻驚人地完整。」 「我可能說過她從來沒有覺得胸口疼。我不能肯定。」 「我必須提醒你,在取證記錄中,你確實說過。要我讀給你聽嗎?」 「不要,如果取證記錄裡有,那就是對的。你提醒我了,我相信我確實說過她從來沒有覺得胸口疼。那是八個月以前的事了,而且我處於被脅迫的狀態。取證記錄更接近事實。」 「我能理解,斯坦霍普先生。不過希望你能夠好好回憶一下博曼大夫的回答,你記得他當時說了什麼嗎?」 「不記得了。」 「他糾正了你的說法,說她過去有好幾次因為胸口疼請他出門診。」 「也許吧。」 「所以你對通話細節的回憶也許並不像幾分鐘前你讓我們相信得那麼清晰。」 「那是八個月前的事了,而且我當時非常忙亂。我覺得有點偏差也很正常。」 「不是說不正常,可你卻非常肯定博曼大夫特別提到佩欣斯是心臟病突發。」 「他說必須排除這種可能性。」 「你的措辭說明不是博曼大夫最先提起這個話題的。」 「是我先提到心臟病突發的。我問他是不是在考慮這個。我是從他問的關於佩欣斯的問題中推測的。」 「說要排除心臟病突發的可能性和說佩欣斯心臟病突發之間有很大的區別。如果我告訴你,博曼大夫在通話中從沒用過心臟病突發這些詞,你會吃驚嗎?」 「我們說到過。這點我記得。」 「是你提起來的。他只是說『必須排除這種可能性』。他從來沒有說到具體病症。」 「也許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那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覺得區別很大。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有人胸口疼,比如說你吧,打電話給醫師,醫師都要先排除心臟病突發的可能性。是不是?」 「應該是吧。」 「所以當你把佩欣斯胸口疼的症狀告訴博曼大夫,他覺得應該首先排除心臟病突發的可能性,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博曼大夫這種反應並不奇怪吧?」 「嗯,不奇怪。」 「以前佩欣斯也因為胸口疼讓博曼先生出過門診,最終診斷是什麼呢?」 「基本是因為腸內有氣體。」 「對!確切地說是結腸左曲內有氣體。不是心臟病突發,也不是心臟疼,因為心電圖和酶的檢測結果都正常,且在後續的檢查中一直保持正常。」 「不是心臟病突發。」 「博曼大夫為佩欣斯出過很多次門診。病歷顯示,在八個月內,平均門診頻率大約為每星期一次。這跟你的記憶相符嗎?」 喬丹點點頭。這時法官警告他:「請證人大聲點,讓法庭文書和記錄員能夠聽見。」 「相符,」喬丹大聲說。 「佩欣斯是不是喜歡讓醫師出門診?」 「是的。她不喜歡去醫師的辦公室。」 「她喜歡醫院嗎?」 「她很害怕醫院。」 「所以實際上,博曼大夫是為了滿足你太太的需求和願望才出門診的。」 「是的。」 「既然你處在半退休狀態,有很多時間是在家裡度過的,而博曼大夫又經常出門診,因此你有很多機會跟他接觸。」 「是的,」喬丹說。「每次我們都有交談,而且關係相當融洽。」 「我想每次博曼大夫來出門診,都是你在旁邊招呼吧。」 「要麼是我,要麼是女僕。」 「我想你與博曼大夫之間的談話多數是圍繞佩欣斯的。在這麼多次談話中,有沒有提到過疑病症這個術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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