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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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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確實來了。」 「然後呢?」 「博曼大夫給她做了檢查,建議她開始吃針對消化系統的藥。這藥他早就開好了。同時還建議她下床活動,減少吸煙量。他覺得她比平時更焦慮,建議她臨睡前吃一點抗憂鬱劑。他說這藥值得嘗試。」 「佩欣斯對這些建議感到滿意嗎?」 「不。她想要抗生素,但博曼大夫拒絕了,說她不需要這些。」 「她按醫師的建議做了嗎?」 「我不知道她吃了什麼藥,不過她後來確實下床活動了。我覺得她有相當大的起色。大概五點左右,她說要回到床上去。」 「那會兒她說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我的意思是說,她總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這也是她想回到床上的原因。」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七點左右,她突然讓我去她的臥室,讓我再次給醫師打電話,因為她覺得很不舒服。」 「跟早晨的症狀一樣嗎?」 「不,完全不一樣。」 「他們現在怎樣了?」托尼問。 「她說胸口疼了一個小時了。」 「跟上午的腹痛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別的呢?」 「她很虛弱,還說有點嘔吐。她幾乎坐不起來,還說全身麻木,感覺像是飄著的,呼吸也困難。總之狀態很差。」 「聽起來確實很嚴重。肯定很嚇人吧?」 「我很緊張,也很擔心。」 「所以,」托尼拖長了音,聽上去有點戲劇化,「你給醫師打了電話。當時你是怎麼說的?」 「我告訴他佩欣斯狀態很不好,需要立即去醫院。」 「你要求立即將佩欣斯送往醫院,博曼大夫反應如何?」 「他讓我描述一下她的症狀。」 「你照辦了?把你今天告訴我們的跟他說了?」 「幾乎一字不差。」 「博曼大夫反應如何?有沒有讓你叫救護車,並說在醫院跟你們會合?」 「沒有。他不停地問我問題,有的我不得不回到佩欣斯身邊問她才行。」 「看我理解得對不對啊?你跟他說你太太狀態很不好,他幾次讓你回到她身邊確認具體情況。你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在這一問一答的過程中,寶貴的時間一點點流逝,你有沒有再次提出應該立即將佩欣斯送往醫院?」 「提過。我當時嚇壞了。」 「確實很嚇人,看著你太太一點點走向死亡。」 「反對,」倫道夫說。「爭論性問題,且帶有偏見,請求從庭審記錄中刪除。」 「反對有效,」戴維森法官對陪審團說。「法薩諾先生剛才最後一句話不予記錄,你們討論案情時不要受其影響。」接著他將注意力轉向托尼。「原告律師,我提醒你,再有類似言論我絕不輕饒。」 「我向法庭道歉。」托尼說。「剛才太激動了,不太理智。我保證不再發生類似的事故。」 亞曆克西斯側身對著傑克。「我有點怕托尼·法薩諾。他太狡猾了,而且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傑克點點頭。他確實感覺像在看一場街頭群毆,沒有什麼手段托尼不敢用。 托尼·法薩諾回原告席喝了一口水。在陪審團的視線之外,傑克注意到他對助手蕾妮·萊爾夫眨了眨眼。 托尼回到講臺上,繼續提問:「當時你太太病情危重,在你和博曼大夫通話的過程中,他有沒有提到過心臟病突發這個概念?」 「提到過。」 「他有沒有說她可能是心臟病突發?」 「說了。他說他覺得這是問題所在。」 傑克注意到克雷格側身與倫道夫耳語了幾句,倫道夫點了點頭。 「那麼,」托尼繼續說道,「等博曼大夫到了你家,看到佩欣斯之後,他並沒有按電話上說的那樣處理,是嗎?」 「反對,」倫道夫說。「誘導性提問。」 「反對有效,」戴維森法官說。 「斯坦霍普先生,你能告訴我們去年九月八日晚,博曼大夫到你家之後發生了什麼嗎?」 「他看到佩欣斯的狀態極為震驚,讓我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 「與你倆通話時相比,博曼大夫到你家時,佩欣斯的狀態是否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沒什麼變化。」 「博曼大夫當時說過什麼讓你覺得不妥的話嗎?」 「他指責我沒有將佩欣斯的狀態描述清楚。」 「你覺得吃驚嗎?」 「我當然覺得吃驚了。我說過她情況很糟,而且不止一次要求把她直接送到醫院。」 「謝謝你,斯坦霍普先生。這事的確很不幸,你能出庭作證,我很感激。還有一個問題:在那個不幸的夜晚,博曼大夫是穿什麼衣服出門診的?你還記得嗎?」 「反對,」倫道夫說。「這與本案無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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