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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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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是覺得有點可疑,」傑克說,「可懷疑的時間很短。這想法太像肥皂劇了,你懂我的意思嗎?而且,今天吉爾波特大夫提醒得對,生理指標的化驗結果證明佩欣斯當時確實是突發心臟病。不過,也不應該完全排除喬丹離奇身世對本案的影響。」傑克接著講了那個他跟馬特和喬治娜說到的案例:一個女人在被人持槍搶劫之後突發心臟病死亡,搶劫者被判死刑。 「我覺得這些都跟案子有關,」克雷格說,「我一直覺得倫道夫不稱職。」 「你臉上的烏青塊是怎麼回事?」亞曆克西斯好像突然想起來,傑克答應洗完澡再跟她解釋的。 「什麼烏青塊?」克雷格問。傑克坐在他左邊,也就是說傑克的左臉頰他看不到。 「你沒注意到嗎?」亞曆克西斯吃驚地問。「好好看看。」 克雷格站起來,身體往前傾,靠在桌子上。傑克很不情願地扭過頭,好讓克雷格看到他的左臉頰。 「天哪,」克雷格說。「好像傷得不輕。」他伸出手去,用食指尖碰了碰傑克的顴骨,想看看浮腫有多嚴重。「疼嗎?」 傑克把臉移開。「當然疼了,」他有點惱火。醫師就喜歡往你說疼的地方按,他最討厭這種行為了。整形外科醫師在這方面是最嚴重的。傑克打籃球經常有磕傷和擦傷,所以跟他們打交道比較多。 「對不起,」克雷格說,「看上去傷得不輕。也許冷敷一下會好一點。我去幫你拿點冰塊來?」 傑克婉言拒絕了克雷格的好意。 「你臉上怎麼弄成這樣的?」亞曆克西斯問。 「我正準備說呢,」傑克說。然後他告訴博曼夫婦他去了斯坦霍普家。 「你去了斯坦霍普家?」克雷格問道,顯然不太相信傑克的話。 「是的,」傑克承認。 「這麼做合法嗎?」 「你什麼意思?當然合法了。這又不是串通陪審團。只要喬丹能在開棺許可證上簽名,不管可能性有多小,我都得去一趟。」接著傑克跟他們說了賓利車,以及沙琳跟喬丹同居的事。 克雷格和亞曆克西斯交換了一下詫異的眼神。克雷格突然苦笑了一下。 「看來服喪期是提前結束了,」亞曆克西斯氣憤地說。「這人真不要臉,還裝出一副紳士派頭來。」 「這事讓我想起羅得島曾經有一樁臭名昭著的官司,跟糖尿病有關,」克雷格說。 「我知道你說的是哪樁案子,」傑克說。「不過那個暴富的繼承人最後被無罪釋放了。」 「你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亞曆克西斯不耐煩地說。「別賣關子,我快急死了。」 傑克告訴他們自己是如何挑起話題,說要把佩欣斯的屍體挖出來做屍檢,以為他們會斷然拒絕。然後又描述了托尼·法薩諾帶了個穿著打扮跟他幾乎一模一樣的助理來。 「這人名叫佛朗哥,」亞曆克西斯說。 「你認識他?」傑克吃驚地問。 「不認識,只是見過。他跟托尼·法薩諾一起去的法庭。我之所以知道他的名字,是因為昨天他們一起離開法庭的時候,托尼·法薩諾叫了他一聲。」 傑克說,托尼強烈反對將佩欣斯的屍體挖出來做屍檢,還說托尼威脅他,如果他敢做屍檢,就找人「做」了他。 亞曆克西斯和克雷格面面相覷很長時間,完全被傑克所說的話驚呆了。 「太奇怪了!」克雷格終於開口了。「為什麼這麼反對做屍檢呢?」 傑克聳了聳肩。「可能是因為他覺得案子照現在這樣進行下去他比較有把握。出現新情況他就不好控制了。他為這樁官司花了一大筆錢,就等著打贏好拿一大筆律師費。不過說老實話,這倒讓我更有動力了。」 「你的臉到底怎麼回事?」亞曆克西斯問。「你一直在回避這個話題。」 「那是接近尾聲的時候,佛朗哥把我推出門。我腦子一熱,做了件蠢事,告訴他我覺得他倆穿得像情侶裝,挺甜蜜的。」 「然後他就把你打成這樣?」亞曆克西斯吃驚地問。 「哎,反正不能說是愛撫吧,」傑克說。 「我覺得你可以投訴他,」亞曆克西斯憤怒地說。 「我不同意,」傑克說。「我還手了。如果投訴他,肯定要爭論是誰先動的手。」 「你打了那個大塊頭流氓?」亞曆克西斯覺得難以置信。「你成年以後是不是變得有點自暴自棄了?」 「不久以前,還有人這麼評價我。我覺得自己只不過偶爾有點衝動,比較自以為是,有點魯莽而已。」 「我覺得這一點都不好笑,」亞曆克西斯說。 「我也不覺得好笑,」傑克說。「不過我本來以為喬丹肯定不會同意開棺驗屍了。但這個小插曲之後,特別是佛朗哥痛揍我一頓之後,喬丹改變主意了。」傑克把手伸進上衣內袋,拿出那張開棺許可證,放在桌上,用手掌抹平。「喬丹在開棺許可證上簽字了。」 亞曆克西斯把表格拉近細看。她看著喬丹的簽名,眼睛眨了好幾下,好像覺得這簽名隨時會消失。 「這就是說,可以解除對他的懷疑了吧,」克雷格坐在亞曆克西斯身後,看著表格說道。 「那誰知道,」傑克說。「只能肯定屍檢這個想法在理論上可行之後,現在手續上也合法了,不過我們要抓緊時間。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你們是否同意屍檢,最好今晚就決定。」 「我的意見跟今天早晨一樣,」克雷格說。「現在無法確定屍檢對我們是否有利,同意還是不同意都能說出理由來。」 「我覺得是利大於弊,儘管可能性很小,因為涉及發紺問題,」傑克說。「通過病理解剖應該能找出病因。不過正像你剛才說的:不能保證什麼。」傑克聳了聳肩。「我並不想強迫你們接受這個主意。我不想來幫倒忙。一切由你們自己決定。」 克雷格搖搖頭。「我現在腦子很亂,決定不了。我反對是因為覺得不確定因素太多,可我的意見也不一定對。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很難做到客觀中立。」 「要不要問問倫道夫?」亞曆克西斯建議。「如果屍檢結果對我們有利,他需要考慮將其作為證詞提交法庭。」 「你說得對,」傑克說。「確實應該徵求倫道夫的意見。如果法庭不採納屍檢結果,那屍檢就變得毫無意義了。」 「我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勁,」克雷格說。「我一直懷疑這人的能力,想換個律師,而你倆卻都認為應該由他來決定是否做屍檢。」 「我們還可以把喬丹·斯坦霍普的生平告訴他,」亞曆克西斯沒理克雷格,接著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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