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羅賓·科克 > 緊急傳染 | 上頁 下頁 |
一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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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查德反應敏捷,轉身操起一個硬物,朝傑克砸去。這一擊落在了傑克頭上。他癱倒在地板上。 「別砸得這麼狠,」特瑞西說道,「你也不希望血濺在車裡。」 「讓他住口恐怕更重要,」裡查德說著,向自動門收費口投了一把硬幣。 挨了這一擊,傑克的頭痛得更厲害了。他試著找到最舒適的姿勢,但卻沒有多少選擇。幸好他終於迷糊睡著了,儘管他不時被汽車的晃動顛來顛去。過了收費站,他們駛上一條曲折的彎道。 傑克知道的下一件事是他們又停下來了。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汽車外邊又是燈火通明。 「可別打什麼主意。」裡查德手裡握著槍,說道。 「我們到哪兒了?」傑克昏頭昏腦地問。 「在一家通宵營業便利店,」裡查德說,「特瑞西要買點用得著的東西。」 特瑞西拿著一袋食品回到車上。 「他動了沒有?」特瑞西鑽進車裡,說道。 「是的,他醒了。」裡查德說。 「他是不是又想嚷嚷?」 「沒有,」裡查德說道,「他沒這個膽子。」 他們又開了一個小時。特瑞西和裡查德時斷時續地爭吵著,事情搞得這樣一團糟,到底是誰的過錯,倆人誰也不肯讓步。 汽車離開大路,磕磕碰碰地開上一條車轍很深的石子路。傑克虛弱的身體一撞到地板和主動軸的突出部分,他便會猛地哆嗦一下。 最後,汽車向右轉了一個急彎,停下了。裡查德熄滅了馬達。他和特瑞西都下了車。 傑克被單獨撂在車裡。他盡力抬起頭來,看得見的只有一線黑沉沉的天空。四外一片漆黑。 傑克硬撐著跪起來,想試試看能不能將手銬從椅子下邊退出來。但這顯然不可能,手銬是套在一根結實的鋼條上的。 傑克癱倒在地板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半小時以後,他倆回來接他了。兩人將乘客一側的兩個車門一起打開。 特瑞西解下一隻手銬。 「下車!」裡查德用槍指著傑克的腦袋,喝道。 傑克照辦了。特瑞西快步走上前來,將傑克那只鬆開的手重新銬上。 「進屋去!」裡查德說道。 傑克雙腿顫抖,踏著濕潤的草地走過去。這地方比城裡冷得多,他能看見自己呼出的氣。黑暗中,一座農舍赫然出現。農舍的正面是一個帶欄杆的走廊,幾扇窗戶裡透出亮光。傑克看見煙囪裡冒出濃煙和點點火星。 他們一行來到走廊,傑克四下看了看。他能看到左邊一個穀倉的黑黝黝的輪廓。再過去就是田野了。周圍都是山,遠處也看不到燈光。這是一個與世隔絕的藏身之所。 「快走,」裡查德用槍管頂著傑克的肋骨,說道。「進去。」 農舍內部裝修得像一處舒適的週末別墅兼消夏寓所,還帶一點英格蘭鄉村風味。在一個用石塊砌成的大煙囪的前邊,面對面放著幾對覆蓋著印花布的長椅。壁爐裡剛生了火,火勢正旺。一張東方地毯幾乎將寬木拼花地板遮蓋起來。 走過一個大拱門,便來到一個帶有鄉村風味的廚房,廚房中間是一張餐桌,幾把靠背椅。餐桌對過是一個弗蘭克林式火爐。緊靠廚房盡頭的牆壁有一個大號的20年代樣式的瓷磚洗碗槽。 裡查德押著傑克走進廚房,示意他坐在水槽前的破地毯上。傑克意識到自己馬上就會被銬在水管上,便要求用一下盥洗室。 傑克的要求引起了姐弟倆的新一輪爭吵。特瑞西要裡查德帶傑克到浴室去,裡查德很乾脆地拒絕了。他告訴特瑞西,這事她也可以做,但特瑞西認為這是裡查德的事。最後,他倆商定,讓傑克自己去,那間供客人使用的浴室只有一扇小窗子,傑克不可能爬出去。 傑克身邊沒有人了,他取出那瓶金剛乙胺,服了一片。他有些洩氣,這種藥沒能防止感染,但他相信金剛乙胺減緩了流感的發展。如果他不服藥的話,症狀無疑會嚴重得多。 傑克走出浴室,裡查德將他帶回廚房,不出傑克所料,他果然將手銬鎖在廚房的排水管上。特瑞西和裡查德在壁爐前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傑克抱著逃走的意圖查看了一下排水管。問題在於,這幾根管子都是老式的,既不是聚氯乙烯塑料管,更不是銅管,而是鑄鐵管。傑克試著用力拉了一下,排水管紋絲不動。 傑克只好暫時罷手,重又恢復了那種最舒服的姿勢,仰面躺在破地毯上。他聽著特瑞西和裡查德的談話,他倆已不再為眼下的這場災難責怪對方,都變得理智一些了。他倆明白,有些事必須定下來。 傑克躺在地毯上,鼻涕淌下來,一直流到脖子後邊。幾個大噴嚏之後,劇烈的咳嗽又開始了。到他好歹控制住自己的事後,他發現特瑞西和裡查德正低頭看著自己。 「我們必須搞清你是怎麼找到弗雷澤實驗室來的。」裡查德又一次舉起了手槍,說道。 傑克擔心,一旦發現他是唯一知道弗雷澤實驗室的人,他倆可能當場開槍殺了他。 「這很容易。」傑克說。 「你倒說說怎麼個容易法。」特瑞西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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