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羅賓·科克 > 緊急傳染 | 上頁 下頁 |
九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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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個幫派成員,」勞瑞說,「是在相當近的距離頭部中彈。」 「很不幸,這樣的事太多了,」羅說,「我們不會花很多時間查這些案子。解剖有什麼發現?」 「沒發現特殊情況。」勞瑞說。 「在你看來,你那位朋友斯特普爾頓大夫知不知道這些團夥有多麼危險?」探長問道,「我有一種感覺,他是踩著刀尖走路。」 「我對他瞭解不太多。」勞瑞說道,「他不是紐約人,是從中西部來的。」 「呃,呃,我想我最好和他談談都市生活的種種現實,而且早談比晚談好。他沒准混不長的。」 「別那麼說。」勞瑞說。 「你對他的興趣不光是專業上的?」探長問。 「我們現在不談這類的事,」勞瑞說道,「不過答案是否定的。」 「別生氣,」羅說道,「我只是想摸清情況。」他站了起來,「不管怎麼說吧,我得幫幫那傢伙,聽上去他似乎需要幫忙了。」 「多謝了,羅,」勞瑞說著,也站了起來,再一次擁抱探長。「我讓他給你打電話。」 「行。」探長說。 探長離開勞瑞的辦公室,乘電梯來到一樓。走過通訊區的時候,他停下來,去看望長期派駐醫學檢查官辦公處的默菲警官。兩人聊了一陣揚基隊和梅茨隊在即將來臨的棒球賽季中的前景,羅索性坐了下來,雙腳搭在警官辦公桌的角上。 「你說說,默菲,」羅說道。「你對那個新來的傑克·斯特普爾頓人夫印象如何?」 傑克逃離藥房之後,順著小巷跑過去,又跑了四條街,才停下來。這時,他累得氣都喘不過來了。就在他呼呼呼哧喘氣的當兒,他聽到警笛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他估計警察正在趕往那家藥房。他盼望著斯拉姆也和自己一樣逃出來了。 傑克朝前走去,呼吸和脈搏漸漸恢復到正常狀態。他依舊在發抖。藥店裡的經歷和公園裡的險情一樣弄得他身心交瘁,儘管藥店的一幕只有幾秒鐘。明白自己又一次險些遭到暗算,他不禁感到心都涼了。 又一陣警笛聲這時也加入了正常的都市的喧鬧,傑克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應該返回出事地點,和警察談談,也許還可以幫上忙,要是有人中彈的話。但他又想起了華倫的警告:不要和警方談論幫派內部的事。說到底,華倫沒說錯,傑克需要他的保護。傑克感到,要不是斯拉姆在場,他肯定已經送命了。 傑克打了一個哆嗦。就在不算太久的過去,他還毫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可眼下,兩度接近死神,他的感覺就不一樣了。他想活下去,這個念頭向他提出了問題,「黑桃王」為什麼想他死。是誰在付錢給他們?難道他們認為傑克知道了一些他不應該知道的事,或者僅僅是因為他對曼哈頓總院連連發生傳染病所產生的懷疑。 傑克沒有這些問題的答案,然而這第二次未遂謀殺使他越發相信自己的懷疑是正確的。他現在只需要證明它們。 傑克思緒萬千,不知不覺中發現自己又走到一家藥房的門口。和前一家相比,這家藥房很小,屬只有街坊鄰居才經常光顧的那一類。傑克走了進去,朝那位自己開業的藥劑師走去。那人的名牌上寫得挺簡單,「赫爾曼」。 「你們有沒有金剛乙胺?」傑克問道。 「我上次盤存都還有,」赫爾曼微笑著說,「可那種藥是要處方的。」 「我是醫生,」傑克說,「我需要一劑。」 「能不能讓我看看什麼證明?」赫爾曼問道。 傑克拿出自己的紐約州行醫執照。 「你需要多少?」 「至少夠用幾個星期的,」傑克說道,「你給我五十片好了。我買東西經常算錯帳。」 「行啊,」赫爾曼說著,在櫃檯後邊忙活開了。 「得多少時間?」傑克問道。 「數到五十得多少時間?」赫爾曼反問。 「我去過前邊一家藥店,他們告訴我需要二十分鐘。」傑克說。 「那是一家連鎖店,對不對?」赫爾曼問。 傑克點了點頭。 「那些連鎖店不大在乎小生意,」赫爾曼說,「這是一種犯罪。就憑他們那些個劣質服務,他們還一個勁地搶我們小本經營的生意。真氣死我了。」 傑克點點頭。他很清楚這種滋味。這些日子醫藥行業根本就沒有純潔的聖土了。 赫爾曼拿著一個裝滿桔黃色藥片的小塑料瓶從櫃檯後邊走出來,砰地一聲將藥瓶扔在收銀機邊。「是你用嗎?」他問。 傑克又點了點頭。 赫爾曼呱啦呱啦地羅列了一連串副作用以及禁忌什麼的。傑克都記住了。傑克付了藥錢,又問赫爾曼要一杯水。赫爾曼用一個小紙杯盛水,遞給傑克。傑克服了一片藥。 「歡迎再次光臨。」傑克離開藥店的時候,赫爾曼說。 有了金剛乙胺抗病毒素在體內起作用,傑克認定現在應該去看望供給中心的格洛瑞亞·赫南德斯了。 傑克走到街上,叫了一輛出租汽車。一開始,司機不願意去哈萊姆區,在傑克提醒他前排座位背後貼著的規則之後,他還是同意了。 傑克靠在座位上,出租車向北駛去,繞過中央公園,經聖尼古拉大道離開市區。他望著窗外,哈萊姆區已經變了,主要居民由非洲裔變成了拉丁美洲人,結果所有的招牌、標誌用的都是西班牙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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