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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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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沒有問題。」特瑞西承認,隨後她笑了。「不過我倒覺得我這是固執。」 「好吧,」傑克終於答應了,「可別說我沒有警告過你。」 他倆攔了一輛出租車。傑克說了目的地,司機掉過頭來,向南開上了派克大道。 「你給我的印象是性格孤僻。」特瑞西說。 「你很敏銳。」傑克說。 「你用不著這麼謹慎。」特瑞西說。 「我以前不是這樣。」傑克說道。 他倆借著出租車昏暗的燈光互相打量著,街燈戲謔地在他們臉上投下搖曳的影子。 「一個女人要想摸透你很難。」特瑞西說。 「我也可以這樣說。」傑克說。 「你結婚沒有?」特瑞西說,「就是說,如果你不介意我提的問題的話。」 「對,我結婚了。」傑克說。 「但婚姻不幸福?」特瑞西進行了引導。 「問題是有的,」傑克承認,「不過我真的不是避而不談。你怎麼樣?結婚了嗎?」 「是的,我結過婚,」特瑞西說著,歎了口氣,眼睛望著窗外。「但我也實在不想和你談這事。」 「現在我們有兩件看法一致的事了,」傑克說道,「我們倆對夜總會的看法一致,也都不願意談論我們以前的婚姻。」 在第30街的街口,傑克指示司機停車。他看到兩輛運屍車都不在,不由得高興起來。辦公處的運屍車不在是一個標誌,說明沒有任何新鮮屍體東一個西一個躺在擔架車上了。儘管是特瑞西堅持要來看看,他還是怕毫無必要地傷害她的感情。 特瑞西一言不發,跟著傑克穿過冰棺庫房。直到看見那些簡陋的松木棺材,她才開口說話了。她問幹嘛有那些東西。 「是為無人認領和無法辨認的死者準備的,」傑克說,「他們是由市里出資埋葬。」 「這種情況是不是經常都有?」特瑞西問。 「長年不斷。」傑克回答。 傑克領著她回到解剖室門前。他打開盥洗間的門。特瑞西探身看了看,但沒有進去。透過一扇玻璃門可以看見解剖室。不銹鋼解剖台在昏暗的燈光下發出幽暗的光澤。 「我還以為這地方比較摩登呢。」她打定主意,什麼東西都不去碰。 「有段時間是,」傑克說道,「據說要翻修,但一直沒有搞。不幸啊,這個城市始終處於某種預算危機當中,沒有幾個政客不是想把錢從這兒抽走。連正常運轉的開支都很難得到足夠的經費,更不要說花錢更新設備了。另一方面,我們倒是有一間新的DNA高級化驗室。」 「你的辦公室在哪兒?」特瑞西問。 「在五樓。」傑克說。 「可以看看嗎?」她問。 「為什麼不可以呢,」傑克說道,「來這兒就是要看的。」 他們經過停屍房又走了回去,等著電梯下來。 「這地方有點令人難以接受,是嗎?」傑克說。 「它有其可怕的一面。」特瑞西承認。 「我們在這兒工作的人常常忘記它對普通人的影響。」傑克說,儘管他很佩服特瑞西表現出的鎮定程度。 電梯下來了,他倆走了進去。傑克按了一下五樓的按鈕。電梯開始上行。 「你是怎麼決定搞這一行的?」特瑞西問,「過去在醫學院就知道了?」 「天啦,沒有,」傑克說道,「我本來希望幹一些乾淨,技術性強,充滿感情,而且值得做的事。我當過眼科醫生。」 「發生了什麼事?」特瑞西問。 「我的業務被美利堅保健中心奪走了,」傑克說,「由於我不想替他們或者任何類似的公司幹活,我就改行了。那些日子,多餘的醫學專業人員流行的就是這句話。」 「做起來困難嗎?」特瑞西問。 傑克沒有立即回答。電梯升到五摟,門開了。 「非常困難,」傑克說著,走出電梯。「主要原因是很少人那麼做。」 特瑞西不經意地朝傑克那邊看了一眼。她沒有想到他是屬那種抱怨孤獨的人,她本來以為獨往獨來是他自己選擇的。她看到,傑克偷偷用指關節抹了一下眼角。莫非是一滴眼淚?特瑞西有些迷惑不解。 「我們到了。」傑克宣佈。他用鑰匙打開辦公室房門,又把燈打開了。 辦公室裡邊比特瑞西預想的還要糟糕,又小又窄,灰色的金屬家具很舊,牆壁也需要粉刷了。牆壁上方開的一個單扇窗很髒。 「兩張寫字臺?」特瑞西問。 「我和切特合用這一問。」傑克解釋道。 「哪張寫字臺是你的?」 「亂放東西的一張,」傑克說,「這次的傳染性鼠疫把我的進度又拉下來一些,我以前經常落在後頭,因為我對寫報告很反感。」 「斯特普爾頓大夫!」一個聲音叫道。 原來是驗屍官詹尼絲·賈格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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