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羅賓·科克 > 緊急傳染 | 上頁 下頁 |
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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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所有的房間,護士站,一切東西,」格拉蒂說,「東西都是從這兒出去。沒有我們,醫院不出24小時就會停止運轉。」 「給我舉個例子,你怎麼安排各個房間的東西。」傑克說。 「我跟你說了,一切!」格拉蒂帶著點不耐煩的口氣說道,「夜壺,溫度計,濕度計,枕頭,痰盂,肥皂,應有盡有。」 「你該不會有上個星期凱瑟琳到七樓上面去的任何記錄吧,有沒有?」 「沒有,」格拉蒂說,「我們不保留那一類的記錄。我可以把所有送上樓的東西列出清單給你。我們有那個記錄。」 「OK,」傑克說,「能搞到的我都要。」 「東西可不少,」格拉蒂一邊提醒傑克,一邊進入她的電腦終端。「你是要婦產科的還是要住院部的,還是兩者都要?」她問。 「要住院部的。」傑克說。 格拉蒂點點頭,又在電腦上敲了幾下,打印機很快就動了起來。幾分鐘後,她遞給傑克一疊文件。傑克瀏覽了一下。果然像格拉蒂說的那樣,東西很多。清單之長,使傑克對維持這樣一個機構運轉的後勤部門產生了敬意。 傑克離開供給中心,到了下一層樓,漫無目的地走向化驗科。他沒有感覺到自己取得了什麼進展,但他不願意就此打住。他依舊相信,現有的資料中漏掉了一大塊,他只是不知道上哪兒找去。 傑克向昨天看過自己徽章的那個接待員詢問去微生物室怎麼走,對方爽爽快快地告訴了他。 傑克走進寬敞的化驗科,沒有受到留難。看著如此令人難忘的設備自動運轉卻無人理會,真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傑克想起了科長昨天的哀歎,他說他迫不得已,裁掉了下邊百分之二十的人手。 傑克看見南希·維根斯正在化驗臺上培植細菌。 「你好,」傑克說道,「還記得我嗎?」 南希抬頭看了一眼,又埋頭繼續工作。 「當然記得。」她說。 「你們的人做的第二個鼠疫病例真是棒極了。」他說。 「只要懷疑是那就容易,」南希說,「可我們的第三例做得就沒那麼好了。」 「我正要問你這事呢,」傑克說,「革蘭氏染色液是什麼樣的?」 「我沒做,」南希說,「是貝特·霍爾德尼斯做的。你要不要和她談談?」 「好。」傑克說。 南希從凳子上滑下來,消失了。傑克趁機四下看了看化驗科的這個微生物部門。他印象不錯。大多數化驗室,尤其是微生物室都有一種不同程度的零亂。這間實驗室卻是另一番光景,所有的東西都纖塵不染,擺放得井井有條,一看就知道效率很高。 「嗨,我是貝特!」 傑克轉過臉來,只見面前是一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子,正開朗地面帶微笑看著自己。她身上透出一種啦啦隊長獨有的熱情,極富感染力。頭髮燙得筆直,從她臉上四面伸出,就好像帶了靜電似的。 傑克作了自我介紹,立刻讓貝特那毫無做作的談話給迷住了。她可以算傑克遇到過的最友善的女性之一了。 「好的,你肯定不是來這兒聊天的,」貝特說道,「我知道你對蘇珊娜·哈德的革蘭氏染色液感興趣。走吧!它止等著你呢。」 貝特幾乎是抓著傑克的衣袖,把他拖到自己的工作地點。她的顯微鏡平臺上已經放上了哈德的切片,燈光也調好了。 「你就坐那兒,」貝特一邊說,一邊示意傑克坐在她的凳子上。「怎麼樣?夠矮了嗎?」 「恰到好處,」傑克說道。他傾身朝前,往目鏡裡看去。過了一會兒,他的眼睛適應了。這時,傑克可以看到片子上佈滿帶有紅色斑點的細菌。 「注意這種微生物具有什麼樣的多態性,」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道。 傑克抬起頭來。原來是裡查德,那名技術員冒了出來,就站在傑克的左邊,幾乎挨著他了。 「我本不想給你們添麻煩。」傑克說。 「不麻煩,」裡查德說道,「說真的,我對您的觀點很有興趣。這個病例我們還沒有作出診斷。什麼都沒有長出來,我想你是知道的,鼠疫測試是陰性。」 「我聽說了,」傑克說著,把眼睛再一次湊到顯微鏡上,又觀察起來。「我認為你用不著考慮我的觀點。對這個東西我可不如你們在行。」 「可是你觀察過多態性?」裡查德說。 「我想,」傑克說道,「它們是一些極小的細菌。其中有些看上去簡直就像是球形,我是不是看見它們了?」 「我相信你一點沒看錯,」裡查德說,「這一個比你看見的鼠疫更具有多態性。我和貝特懷疑它是不是鼠疫的原因就在這裡。當然,直到熒光抗體測試呈陰性之前,我們也沒有把握。」 傑克從顯微鏡上抬起頭來。「如果這不是鼠疫,那你認為是什麼呢?」 裡查德發出一陣尷尬的笑聲。「我不知道。」 傑克將目光轉向貝特。「你怎麼樣?想不想冒冒險?」 貝特搖搖頭。「要是裡查德不想冒險,我也不。」她頗有外交風度地說。 「就沒有人敢猜一猜?」傑克說。 裡查德直搖頭。「我不敢。我每次都要猜錯。」 「你鼠疫可沒猜錯。」傑克提醒他。 「那完全是運氣好。」裡查德的臉紅了。 「這兒是怎麼回事啊?」室內響起一個慍怒的聲音。 傑克朝另一個方向調過頭去。說話的人是出現在貝特身邊的化驗科長馬丁·切維。他伸開兩腿站著,手背在身後,鬍子直抖。他後邊是馬麗·齊默曼大夫,再後頭是查爾斯·克利院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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