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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


  「好好考慮一下我說的話,弟弟,」布賴恩說。他在肖恩的肩部友好地捅了一下。

  肖恩要司機把他送到波士頓紀念醫院。快下午3點了,肖恩急於在珍妮特下班前趕到那裡。他靠在座位上,想著布賴恩剛才說的話。他的臉上綻開了笑容。像他哥哥這樣精明的律師,有時候竟然會表現得這樣婆婆媽媽。

  到了醫院後,肖恩直沖珍妮特工作的護士室。那裡的人告訴他珍妮特還在503病房給默文太太用藥。肖恩急忙趕到病房,看到珍妮特正往默文太太的輸液中注射抗菌素。「你好,陌生人,」珍妮特看到肖恩時說。儘管她忙得不可開交,她還是很高興能見到他。她向默文太太作了介紹,說肖恩是哈佛大學醫學院的學生。

  「我就是喜歡你們這些男學生,」默文太太說。她是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但臉色紅潤,眼睛炯炯有神。「你可以隨時來看我,」她笑著說。

  珍妮特朝肖恩眨眼示意。「默文太太正在好起來。」

  「我看得出,」肖恩附和她說。

  珍妮特在一張卡片上作了記錄,放回口袋中。她拿起藥盤,向默文太太告別,叮囑她有事儘管按鈴。

  到了走廊裡,肖恩緊趕了幾步才跟上珍妮特的步伐。「我急於想同你談一談,」肖恩說。

  「我也想,」珍妮特說,「但是我實在很忙。交接班馬上就要開始,我還要給幾個病人用藥。」

  「大陪審團決定對福布斯中心起訴,」肖恩說。珍妮特停住腳步,朝肖恩遞去會心的歡笑。

  「太好了!」她說。「我真高興。我為你感到驕傲。你一定有正義得到伸張的感覺。」

  「正如布賴恩所說的,這只是重要的第一步,」肖恩說。「被起訴的人中還有利維大夫,但是自從梅森以死謝罪的記者招待會後,沒有人看到過她,也沒有她的消息。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在什麼地方。被起訴的還有兩個臨床醫生和護理部主任瑪格麗特·裡士滿。」

  「我至今仍覺得這一切令人難以置信,」珍妮特說。

  「但是一旦你瞭解了福布斯中心成神經管細胞瘤病人的感激心情,你就會相信了,」肖恩說。「在我們揭露真相以前這些受害者已感激涕零地捐了六千多萬元。」

  「醫院怎麼樣了?」珍妮特問,眼睛在看手錶。

  「醫院處於破產在管狀態,」肖恩說。「但是研究所已關門。也許你會感興趣的,日本人也被愚弄了,他們根本不知道梅森等人的陰謀詭計,當然也沒有插手。既然真相已經大白,日本人就趁損失不大,拍拍屁股走了。」

  「我為醫院感到難過,」

  珍妮特說。「我個人認為這是一家很好的醫院。

  我希望它能夠得救。」

  「還有一個消息,」肖恩說。「你還記得那個在海灘上把我們嚇得半死的瘋子嗎?他叫湯姆·威迪庫姆,是個瘋得無法形容的傢伙。他把他媽媽的屍體藏在家中的冷藏櫃裡。他產生一種幻覺,以為他媽媽叫他用琥珀醯膽鹼讓所有的晚期乳房癌病人長眠不起。他媽媽生前也患這種癌。」

  「天哪!」珍妮特說。「那樣說來,格洛麗亞·達馬拉格利奧就是這樣死的?」

  「一點不錯,」肖恩說。「還有其他一些病人。」

  「我現在甚至記起了這個湯姆·威迪庫姆,」珍妮特說。

  「他當時是勤雜工,老是讓馬喬裡煩惱。」

  「顯而易見,你也讓他感到煩惱了,」肖恩說。「他那不正常的神經認定你是派去阻止他的,所以他到處追逐你。他們認為在福布斯招待所浴室裡襲擊你的就是他,一直跟蹤我們到邁阿密總醫院停屍室的當然也是他。」

  「天哪!」珍妮特尖叫起來。一想到一個精神錯亂的人到處跟蹤她,這確實使她不寒而慄。

  「威迪庫姆將受到審判,」肖恩繼續說。「他當然會以精神失常作為免負法律責任的理由。但是如果讓他那在冷藏櫃裡的母親出來作證的話,他肯定沒有問題的。」肖恩笑出聲來。

  「不用說,正是因為他,醫院才處於破產在管狀態。已經死亡的乳房癌病人的家屬都提起訴訟。」

  「成神經管細胞瘤病人沒有起訴嗎?」珍妮特問。

  「他們不起訴醫院,」肖恩說。「醫院和研究中心是兩個實體。成神經管細胞瘤病人將對研究中心起訴。不管怎麼說,他們的病是在醫院治好的。」

  「除了海倫·卡伯特以外,」珍妮特說。

  「不錯,」肖恩表示同意。

  珍妮特又看了一下手錶,不由自主地連連搖頭。「我現在真的要趕不上了,」她說。「肖恩,我得趕快去了。我們能不能留到晚上談,也許可以在一起吃晚飯時談,你看怎樣?」

  「今天晚上不行,」肖恩說。「今天正好是星期五。」

  「噢,這當然!」珍妮特用冷漠的口氣說。她用手掌根捶自己的頭。「我真傻,怎麼把這樣重要的事給忘了。好吧,你什麼時候有空,給我來個電話吧。」珍妮特朝前走去。

  肖恩緊追幾步,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不讓她朝前走。「等一下!」他說道,對她突然中斷講話的方式感到驚訝。「你怎麼不問我對我們兩人定了什麼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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