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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肖恩下車向舞廳門口走去,向服務員打聽去碼頭的路。幾分鐘以後,他回到車上把服務員介紹的路線轉告珍妮特。

  「我們為什麼要去碼頭?」珍妮特問。「我是不是又提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別老是對我生氣,」肖恩不滿地說。

  「不對你生氣,讓我對誰生氣?」珍妮特說。「我原來的週末計劃全部給攪亂了。」

  「你該把火發到海灘上那個瘋子身上,發到那些古怪的日本人身上,」肖恩說。

  「去碼頭幹什麼?」珍妮特繼續問。「基韋斯特在那不勒斯南面,」肖恩說。

  「坐船去既方便,又省時間。我們還可在船上睡一會兒。再說,我們也不必再用那輛『借用』的車。」珍妮特不再發表意見。在經過這樣瘋狂的一天后能在船上睡上一夜也不失為一種理想的結局。

  他們很容易就找到了碼頭。但是令肖恩失望的是,碼頭上冷冷清清。唯一的船塢大門緊閉。肖恩看到碼頭旁邊有一家餐廳兼酒吧。

  「讓我們進去看看,」他說。」我想喝杯啤酒,同時向老闆打聽一下有沒有包船。」酒吧裡人不多,都在看電視裡轉播的籃球賽。肖恩和珍妮特在吧台前找到兩個背對電視的位子。酒吧裡有兩個服務員:一個高個子的神情嚴肅,留著小鬍子。一個粗壯的臉上常掛著笑容,但有些滑稽。他倆穿著隨便,都是短袖花襯衫和深色短褲,腰裡圍一條小圍裙。

  高個子服務員馬上過來在肖恩和珍妮特面前各放了一隻圓形的硬紙板酒杯墊子。

  「想要些什麼?」他問。

  「我看見菜單上有海螺餡油炸麵團,」肖恩說,眼睛看著貼在牆上的大菜單。

  「當然有,」服務員說。

  「我還要一杯生啤酒,」肖恩說。肖恩朝珍妮特看看。「我也一樣,」她說。

  兩杯冰凍啤酒馬上送到他們面前。正當肖恩和珍妮特呷著啤酒讚賞這裡悠閒的氣氛時,海螺餡油炸麵團就送上來了。「哇!」肖恩評論說。「這麼快。」

  「只有佳餚才花時間,」高個子服務員說。儘管今晚已歷盡風險,對於服務員的俏皮話,肖恩和珍妮特都不由自主大笑起來。而那個服務員卻像個優秀的喜劇演員,依然神情嚴肅,不露一絲笑容。

  肖恩利用這個機會向他打聽包船的事。

  「你們想要什麼樣的船?」服務員問。

  肖恩聳一聳肩。「我對船是個外行,我也說不上,」他承認道。「我們想今晚到基韋斯特去。要花多少時間?」

  「這要看情況,」服務員說。「從這裡到基韋斯特,直線距離為90英里。

  如果大一些的船,只要三四個小時就行了。」

  「你能幫我們聯繫,找一個願意送我們去的船主嗎?」

  「價錢可不便宜,」服務員說。

  「要多少錢?」

  「五六百元,」服務員聳聳肩說。

  「他們接受信用卡嗎?」肖恩問。

  珍妮特剛要表示異議,肖恩在吧台下面捏她的腿。「我會還你的,」他輕聲說。

  那個服務員繞過去打電話。

  斯特林給倫道夫·梅森家裡打電話。儘管報酬豐厚,斯特林對於半夜2點還不得安寧也耿耿於懷。他竊竊自喜,這一下讓梅森大夫也別想睡安穩覺,好陪他一起受罪。從梅森大夫迷迷糊糊的聲音中聽得出他睡意正濃,但是他顯然很高興能接到斯特林的電話。

  「我已經解決了田中及須下公司的難題,」斯特林宣佈。「我們甚至收到了東京方面電傳回來的答覆。他們保證不綁架墨菲先生。如果你能親自擔保不讓他接觸涉及專利的秘密,他照樣可以留在福布斯癌症中心搞研究。」

  「我無法作那種擔保,」

  梅森大夫說。「現在已為時太晚。」斯特林聽後大吃一驚,不知說什麼才好。

  「情況有了新的發展,」梅森大夫解釋道。「肖恩·墨菲的哥哥布賴恩·墨菲為了他弟弟的事已到邁阿密來了。因為找不到肖恩,他就來找我。他告訴我由於涉嫌撬竊殯儀館、偷盜屍體的腦子,邁阿密警察局正在到處尋找肖恩。」

  「這具屍體的腦子同福布斯癌症中心有關嗎?」斯特林問。

  「這是毫無疑問的,」梅森大夫說。「死者生前是福布斯醫院的病人。

  她是我院收治的成神經管細胞瘤患者之一,並且是過去幾年中唯一死亡的這類病人。問題在於,我們的治療方案還沒有專利保護。」

  「你的意思是說,肖恩·墨菲取得了該病人的腦子後可能已經掌握了涉及專利的秘密?」

  「正是這個意思,」梅森大夫說。「你總是一眼就能看破要害。我已經命令福布斯的保安人員不讓墨菲先生再進我們的實驗室。我要你做的是,把他交給警察局處理。」

  「這也許有些難度,」斯特林說。「墨菲先生和裡爾登小姐已不知去向。

  我就是從他們住的旅館給你打電話的。他們的行李還在房間裡,但是我認為他們不打算再回旅館。現在已是半夜2點。我低估了他們堅忍不拔的意志。

  我以為他們從綁架者那裡虎口脫生後會稍微收斂一些。我的想法完全錯了。

  我猜想他們已搞到一輛車溜之大吉了。」

  「我要你找到他們,」梅森大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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