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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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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還認為《國際新約》加上去的那些東西是真的嗎?」 「不,先生,恰恰相反。我認為加進去的內容是偽造的,正如我昨天由羅馬帶進來的那只皮夾裡裝的東西是假的一樣。」 法官掏出一塊手絹,大聲地擤了擤鼻子。「很好,先生。你怎麼得知它是假的呢?」 「如果允許我解釋……」 「請解釋,但是不要說到與本案無關的事上去。」 有多少事情蘭德爾想說出來——許許多多的疑團,無數次巧合——而他知道這些並不能作為證據,不能對他的辯護有任何用處。他搜索著記憶想找出確鑿無疑的事實出來,然而那些事實卻不見了,他吃驚並且尷尬地發現,可以用來辯護的事實競少得可憐。 「哦,法官,簡單地說,在羅馬我的旅館裡,我和已經承認是詹姆斯福音書和彼得羅納斯手稿的偽造者羅伯特·萊布朗會了面。他一……」 「你怎麼碰上他的?」 「最初是通過弗魯米牧師。」 「弗魯米牧師和這個所謂的偽造者見面了嗎?」 「不能確切地說見面了,尊貴的閣下。」 「到底是見了還是沒見?」 「弗魯米告訴我說他們見面了,可是萊布朗沒去見他。他的確通過一個朋友得知此人。」 「而你本人見到這個偽造者了?」 「是的,通過在蒙蒂教授家中找到的文獻中的線索,我找到了萊布朗。我說服萊布朗告訴我他怎樣假造詹姆斯福音書和彼得羅納斯的手稿。他對我說他領導策劃和準備這場騙局已經很多年了。他是個無與倫比的聖經學者,並是個製造贗品的天才。他把他製作這件贗品的每一個步驟都告訴了我。我確信他說的是真話。」 「那麼你就是從這位萊布朗先生手裡拿到了從你手提箱中搜出的殘片?」法官問。 「不。」 「你沒拿到?他沒有賣給你嗎?」 「他打算賣,我也打算買的,這樣就可以向那些出版商們證明他們的新福音不過是偽造品,他們也就不敢推出他們的《國際新約》了。然而,有人阻止了萊布朗把這件贗品——即你們的警察從我這裡搜走的那件東西——交到我的手上。」 「有人阻止了他?他怎麼被阻止了?」 「他被殺了,在他要把東西送出來的那天,在一場所謂『事故』中喪了命。」 勒克萊爾法官皺著眉頭望著蘭德爾。「你是說,這位萊布朗已經死了,不能到場為你作證了?」 「恐怕不能了。萊布朗已經死了。」 「這麼說我們只能聽你一個人作證?」 「另外有證據的,尊貴的閣下。你還有萊布朗說的偽造品——在機場你的官員把它沒收了。你瞧,先生,死人也能說話的。因為,即使萊布朗死了,他也可以以某種說話方式,引導我找到證據。」 蘭德爾仔細描述了他在萊布朗的遺物中發現的線索對他的啟發並將他引向奧斯蒂亞·安蒂卡蒙蒂的發掘地的事一五一十地講了。 「當我挖出了萊布朗所說的東西後,我必須確認它的確是贗品。」蘭德爾作結論道,「我從羅馬給奧伯特教授的辦公室打了個電話約了見面的事。我想請他為這個殘片做放射性碳測試。接著,我給弗魯米牧師打了電話,請求他在對這份用阿拉米文寫的文稿——以及萊布朗用隱形墨水加上的文字作出鑒定。我認為,毫無疑問,這是一場騙局。然而我知道我還得有專家學者方面的證詞,才能說服出版商們那份殘稿是假的,應該棄之不用。因而,很自然我離開了羅馬,帶著這東西到了巴黎。我知道它根本不是什麼國家珍寶。它除以能停止所謂的『第二次復活』方案外毫無價值。當機場的官員試圖沒收這一證據時,我本能地想奪回它。我並非有意毆打官員,我只是想保留一小片能使公眾免於受騙,使出版商不致于犯下嚴重錯誤的證據。」 「你說完了,先生?」 「是的。」 「你在被告席上等著。我們將繼續聽最後兩位證人的陳述。」他研究一下旁邊的一小條紙,便抬起頭來。「亨利·奧伯特教授,你到前面來好嗎?」 奧伯特教授,頭髮梳得光光的,搽著香脂,穿著過於考究的衣服,十分引人注目地坐在了證人席上。他硬挺挺地走過蘭德爾,看也沒看他一眼。現在,他正準備讀他那份寫好的報告。 他的證詞是最短的,不到一分鐘就說完了,在蘭德爾看來,法庭傳他也沒什麼奇怪。 「一般的放射性碳測試需要一周到兩周時間完成。由於採用最新改進的計算儀器,我和我的助手們連夜工作,終於在14個小時內將昨天傍晚法院提供給我們的手稿殘片上的極微小的一部分進行了測試,結果已出來了。」 他展開一張黃色的打字機打的文稿開始念道: 「根據從該片紙草紙上取下的樣品,在放射性碳日期檢驗器上所顯示的結果表明,該紙草紙為公元62年左右的產品。從科學的角度來講,該紙草紙是真的。 簽名:亨利·奧伯特 司法長官看起來很關注他的講話。「那麼,被告帶進我國的碎片肯定是真的。」 「絕對是真的。」奧伯特舉起一隻手指。「我必須加上一點,我只檢查這一小塊碎片的年代。對於整片文稿的真偽,我不能確定。這一點將由弗魯米牧師來解釋。」 「謝謝你,教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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