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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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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可聞,而且還夾雜著男人和孩子的聲音。蘭德爾心想不好,這很可能是沖著他來的。一急之下,他想起前面坑道中有掉下來的木樁。何不拖一根來墊腳。最低限度他得看看是怎麼回事。 蘭德爾很快地拖了一根長約3尺的木樁過來,下面放在挖出的石片上,因此他踏在木樁頂上的時候,正好可以露出一個頭來。於是看明瞭原委。 原來那3個人中,一個是借給他圓鍬的孩子——塞巴斯蒂安諾,一個中年婦人,另外還有一名穿著警服的警察。三個人雖然離這兒還相當遠,但卻是朝他這個方向來的。 蘭德爾心念急轉,已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很可能,那女人便是塞巴斯蒂安諾的母親,她因圓鍬不見了,便向那孩子追問。而在塞巴斯蒂安諾從實說出來以後,她心想,一個陌生人而且又是外國人私自侵入政府的考古保留地去挖掘那還了得?於是便告訴了警察。那警察便跟著來看看,或許是來逮捕他的也說不定。 蘭德爾從木樁上跳下來以後,連忙把那個裝有紙草紙的皮夾裝在口袋裡,匆匆穿好上衣。不管他的猜想對不對,他反正不能再挖下去了。若是和警察見了面,總是個麻煩事。 他又攀登上那半截木樁,兩手在坑道上一撐跳了出來。由於那警察等3個人是朝坑道入口那邊走去的,所以他從這邊跑還來得及。 儘管蘭德爾已挖掘得精疲力盡,現在,他仍得拼命地跑著。他的目標是路旁邊的那個水果攤,因為他知道那出租汽車司機盧波可能還在那兒。 在他一路沖下斜坡之後,那個水果攤已然在望,而那個始終露著牙齒在笑的瘦小意大利人,果然在那兒正和水果攤老闆聊天。汽車則在旁邊停著。 「盧波!」蘭德爾老遠便大聲疾呼。 那出租汽車司機連忙轉過身子,笑著迎了上來。 「我要坐你的車子。」蘭德爾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到車站去嗎?」盧波說,而眼睛則奇怪地盯在狼狽不堪的蘭德爾身上。 「不是。」蘭德爾拉著他走到車子旁邊。「我要直接去羅馬。越快越好。我連燃料費和你回程的車資都付給你。你能開快一點嗎?」 「沒問題,」盧波連忙把後車門打開。「你只要一閉眼我們就到了。先生,今天在這兒玩得痛快嗎?」 終於,他安全地回到了錦花大飯店的房間裡。 在經過服務台時,他交待櫃檯服務員幫他定好最近一班開往巴黎的飛機票。然後又打了個電話給巴黎的奧伯特教授。結果,奧伯特教授不在,由他的秘書把蘭德爾今天大約在晚餐時往訪的約定記了下來。 現在,他已回到了房間裡。在辦理離開手續之前,他還有時間再打一個電話和洗個澡。 再打一個電話。 假定在皮夾中的那片紙草紙經奧伯特檢驗後是真的,那麼,那上面的阿拉米文要找誰檢查才好?在未經過這兩道手續之前,他還不敢肯定這片紙草紙究竟是萊布朗有機會從真正的原稿上取下來的,抑或是出於他的偽造。 然而,另一個電話要打給誰呢? 以他為人的厚道,他真要打電話給在阿姆斯特丹的惠勒或者是戴克哈德,要他們把傑弗裡斯博士或奈特博士帶來檢驗一下。但轉而一想,這雖是簡單易行的辦法,但卻行不通,只得放棄了這種想法。 因為,除非惠勒和戴克哈德等人想自我毀滅或有被虐待狂,他們對萊布朗那造假的證據不曾感到興趣。不僅他們不足以信賴,就是傑弗裡斯和奈特博士也靠不住,因為前者深盼《國際新約》全書的成功將他送上日內瓦世界基督教總會理事長的位置,而後者則因這本新聖經使他恢復了聽力,他絕不會相信詹姆斯福音是偽造的。所以,在「第二次復活」中蘭德爾實在找不到可靠的人,和那些人打交道的確太冒險了。 他想要找的,就是和他同樣多疑,而且也同樣客觀尋求事實真相的人。 這樣的人除他以外只有一位。 蘭德爾拿起電話要到了國際通話台。「我想打一個最緊急的找人電話到阿姆斯特丹去。我不知道電話號碼,地點在阿姆斯特丹一座教堂,我想找那兒的弗魯米牧師講話。」 「蘭德爾先生,請你把電話掛上,等我給你要通了以後再接過來。」 於是蘭德爾在掛上電話後,匆忙地整理好自己的東西,他特別小心謹慎地將那個小皮夾放進手提箱裡去。 電話鈴響了,他連忙抓起電話。 那是旅館的接線員。「先生,阿姆斯特丹的電話我們已經給你接通了,現在請講話。」 電話裡的聲音很清楚。 蘭德爾本能地壓低了聲音,對準通話器說:「是弗魯米牧師嗎?我是蘭德爾。我現在在羅馬。」 「是的,接線員的電話是從羅馬打來的。」這位荷蘭籍牧師的聲音仍像往常一樣的和善,而且非常注意。「你還沒把我忘記實在太好了,我以為你不理我了呢。」 「我並沒有把你忘記,你所談的那個問題我本來就相信,不過我得自己弄個水落石出。萊布朗我找到了。」 「真的?你會見了他沒有?」 「我們對面談了很久,他告訴我的比告訴普盧默的那些還要多。現在我不能細說,因為我等一下就要去搭飛機。我可以告訴你的就是我和萊布朗已談妥了交易。」 「他有沒有把東西拿給你呢?」 「可以說交給我了。這個等我們見了面再談。事實上他偽造的證據現在就在我這兒。」 弗魯米驚奇地吹了口氣。「太棒了!太棒了。是紙草紙上失落的那一部分嗎?」 「正是。上面還有些阿拉米文。我馬上就帶到巴黎去,我在今天下午搭班機於5點鐘到達巴黎。我下機後直接去奧伯特教授的實驗室,我想請他把這紙草紙檢驗一下。」 「對我來說,奧伯特並不重要。」弗魯米說,「不過我可以瞭解他對你的重要性。當然啦,他會檢驗出那些紙草紙是真的。那個不成問題,而問題則在萊布朗寫在紙草紙上面的東西。」 「那也就是我打電話給你的原因,」蘭德爾說:「你知不知道我們有什麼可以信賴的人?」——他覺察到這是他第一次稱「我們」兩字——「他有足夠的能力告訴我們那些阿拉米文的真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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