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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那是什麼時候?」蘭德爾問道。開胃酒已經送來了。他邊喝酒邊等著奧伯特的回答。

  「在我進入工藝學院學習無線電之後。然後,我在大學學習了化學。當我成為一個訓練有素的科學家以後,我就完全背離了我的宗教信仰。我認為宗教是騙人的,我成了一個冷血動物。你知道當一個人發現新的看法時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變得有意拋棄別人。一旦我決定放棄宗教信仰,繼續我的科學道路,我就打算只崇拜和相信實驗室裡出來的東西。實際上,就是那些人可以看到、感到、聽到或從邏輯上能接受的東西。在我離開學校之後,一直就是這種情況。我工作和生活只是為了現在,目前地球上這一時問。我對將來不感興趣。我唯一的信仰是真實——而上帝不是事實,上帝的兒子不是事實,地獄和天堂都不是事實。」

  奧伯特停頓了一下,啜了一口酒,不為人注意地抿嘴笑了。

  「說到天堂,我現在想起來了,那時候,我甚至要用我科學家的邏輯去攻擊天堂。幾年前有一次我為我們的校友期刊寫了一篇簡短的文章,其中從科學的角度分析了去天堂的可能性。我要說的是,我把關於天堂實際大小的統計資料引證了出來。那是由約翰在《啟示錄》裡所寫的。『天使用蘆葦杆量了那城市,150英里。其長、寬、高是相等的』。如果一個人到天堂之後,他所要的立錐之地是10方英尺的話,那麼天堂能容多少人,你一算便知道了。但自從約翰給我們這個資料後,所死亡的要進入天堂的人不知要超過天堂容量的多少倍了。也就是說,天堂絕對容不下他們。事實上,天堂早已人滿為患了,你說是嗎?」

  蘭德爾笑了出來。「太妙了。非常聰明。」

  「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到最後我被弄得焦頭爛額。當我的科學道理受到別人的欽慕之時,我的聖經知識變得越來越差了。在接下去的那期校友期刊上,刊登了巴黎天主教協會的一位神學教授寫的一封諷刺信。他批評了我,說我沒有仔細看《新約》。約翰所描繪的天堂並不在天上,而是在地球上——『我看到了一個新天堂和一個新地獄』——這個想像中的天堂,新耶路撒冷,真正的以色列,有12座城門,有河流,只給『以色列12支族的孩子』提供住宿。簡單一點說,足夠寬敞,可以滿足需求了。而且不會造成人口爆炸。嗯,這給了我一個教訓,要避免用科學的標準去衡量聖經。可我仍然不相信有天堂這樣的地方存在。」

  「我想,我懷疑還有許多人不相信它存在,」蘭德爾說道,「畢竟不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原教旨主義的信徒。有一大部分人,包括一些信仰宗教的人,不可能完全地理解聖經。」

  「仍然有太多的人相信天堂,相信來世,相信上帝,相信迷信。他們不是經由理性的信仰,而是出於害怕而信仰這些東西。他們擔心不相信宗教會導致災難的降臨。他們不敢提出疑問。蘭德爾先生,我總是追根究底。我不會相信那些用科學和理性無法解釋的東西。這種懷疑態度給我的婚姻和整個婚後生活帶來了許多嚴重的困擾。」

  「您結婚多少年了,奧伯特教授?」

  「到上個月為止剛好9年。我的妻子加布裡埃爾來自一個極為正統的、嚴格的、敬畏上帝的天主教家庭,就像她仍健在的父母一樣,我的妻子也是一個毫不懷疑的宗教信仰者。她的父母,尤其是她父親,支配著她。她父親是法國最富有的工業家之一,是羅馬天主教堂在歐洲的宗教組織的成員。事實上,加布裡埃爾的父親是宗教界的著名領導者之一。他領導的這個宗教組織叫奧帕斯·德。」說到這兒,他看了蘭德爾一眼,「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奧帕斯·德(Opus Del)?」

  「我——我好像沒有聽說過。」

  「我簡單地向你說一下。1928年,在西班牙的首都馬德裡,一名律師皈依宗教,他的名字叫瓊斯·瑪麗亞·埃斯克裡瓦,他創立了奧帕斯·德這個宗教組織,這個組織在天主教的授意下,開始印刷早期的宗教書籍,並半公開地宣傳要用宗教重新統治西方世界。這個組織要求它的成員遵照天主教的生活來嚴格要求自己,並嚴格遵循它的清規戒律。這種宗教思想從西班牙開始,傳到世界各地,法國、美國,大約世界上70多個國家。直到梵蒂岡不得不承認它,並開始領導這個組織。誰也不知道奧帕斯·德有多少成員?也許有1萬多,也許是2萬多,他們試圖把自己的勢力滲透到商業、經濟、政府部門和政治領域、教育領域,尤其是對年青人進行教育的學校。他們所崇尚的此種教義安慰窮人要安於現狀,遵循或遵從主的博大胸懷的領導。教義中還說富有的人必須信仰貧窮的美德,而且應保持簡樸,這樣才可以永遠富有。成員們都必須遵從主的意志,只有當萬分危急時才可以做出非上帝意志的行動。他們還必須有純潔的精神世界,即使當他們結婚,或有了孩子都必須保守純潔。因為他們認為,純潔並不意味著要獨身,保守貞節並不是就不結婚。現在你可以略微聞出我的岳父和我妻子加布裡埃爾的宗教氣息了,你明白我上面所說的嗎?」

  「不錯,我明白了。」蘭德爾回答。他真不明白他的這位主人為什麼對客人把這一切都抖了出來。

  「我的信仰奧帕斯·德的妻子住在裡昂。」奧伯特教授接著說道,「我們互相適應了對方,除了存在一些小矛盾外,我和加布裡埃爾基本上還是和諧的。但在最近幾年中,我們之間漸漸出現了一個大的問題,那就是因為孩子。羅馬教堂說需要繁殖孩子,奧帕斯·德也說需要有孩子,我岳父也贊成我們有個孩子。《創世紀》上說:『為了地球的生存,繁榮與發展要有孩子』,因此我的妻子需要生孩子,不是一個兩個孩子,而是許許多多的孩子。相反的,我是一個科學家,在核威脅方面有深入研究的科學家。我知道人口過多會帶來的實際問題,我一直贊同要盡力控制地球上人口的增長,而且我也贊同為控制人口增長而採取懲罰措施的組織。因此,我拒絕生養許多孩子,甚至一個孩子也不想要。在一年前,這個問題進一步惡化了,在她父母的強大壓力下,我可憐的妻子堅持說我們應有孩子。我拒絕這樣做,於是我的老岳父讓加布裡埃爾到梵蒂岡去解除我們倆的婚姻。我的妻子不願意這樣做,但她確實想要孩子,我也不想解除我們倆的婚姻,但又不希望有孩子。坦率地講,我非常討厭孩子,不過又沒辦法。如果我不要孩子,就要解除婚姻。我一直拖著,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我希望有一種妥善的辦法,既能解決矛盾又能挽救我的婚姻。」

  蘭德爾想聽下文的結局,於是便不說話,繼續扮演一名被動的、聆聽者的角色。

  幾秒鐘後,奧伯特教授繼續說:

  「10個月前,一位《國際新約》的法國出版商到我這兒來,他名叫方丹。我們倆是摯友。他對我說,『你想知道我們那個羊皮稿紙和紙草紙鑒定的結果嗎?』說完後,他同我一起離開。後來我們一起參加了一個聚會。我們見到了法文譯本的羊皮紙文稿和詹姆斯的福音書的重要章節。當然,蘭德爾先生,你應該理解當我用各種先進的設備來鑒定羊皮紙文稿和紙草紙文稿時的辛苦。而且我從來也沒有認真地去閱讀這其中的內容,甚至有機會時也沒有去讀。直到10個月前,我讀到了,第一次讀到這些文稿的含義。」他笑了笑,「你能感到它們對我的震動有多大嗎?尤其是詹姆斯的福音。」

  「我想我可以想像得到。」蘭德爾回答。

  「沒有人能夠想像到,我這樣一個客觀的科學家,多年來尋覓的東西竟得來全不費功夫。我被深深地打動了。在此之前,我一直認為自己首先是個科學家,應該以科學的態度去看待一些事物。我承認,在我冷清清的實驗室裡,我發現了這條真理。現在,我再也不否認這一點了,我們的主真的存在於世上。我首先的反應就是,我將如何改變自己?就好像自已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對我來說,上帝之子是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因此上帝的存在自然也是真的了。這是第一次,就像哈姆雷特,我發現這其中有我們在科學領域中永遠無法尋覓到的真理,一種信仰。多少世紀以來,人們都是毫無根據地在信仰上帝,但那只是一種盲目的信仰,而現在,他們的信仰將被事實所證實,人們不再毫無根據地去信仰自己的宗教,去相信、去信仰一個真實存在的領袖。人的信仰中自然有許多是抽象的東西,有些不為人所知的動機,但我們現在為什麼不信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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