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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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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這將是聖經考古學史上最偉大的發現。事實上,其它領域的考古學上難道有什麼發現能比得上它嗎?希裡曼所發現的荷馬史詩能和它相提並論嗎?羅沙特石頭的發現,突塔克荷門墳墓的開啟,還有尼安得特人遺骨的發現能與之相提並論嗎?不,至今為止沒有一樣東西能和奧古斯圖·蒙蒂教授在意大利的奧斯蒂亞·安蒂卡的發現相提並論的。 蘭德爾知道,他又從一個印刷品代理人的角度來思考問題了。如果打開思想的閘,那麼無數個促銷這個發現、這本《國際新約》的念頭將會湧入他的腦子裡。但現在,他還要把問關上,他很自私,他仍想在這個令他震動的發現中陶醉一會兒。 他心裡一直在想,在羡慕那些信徒們,以及那些信心動搖了的人。他們一旦得知這本書,那感受一定比自己還要更大、更深。馬上,他又想到了那些和他親近的人,他那被疾病折磨的父親、傷心的母親、希望破滅的朋友湯姆·凱裡、甚至他的妹妹克萊爾,他想像著這本耶穌重生的書對他們將會帶來多麼巨大的影響。 蘭德爾立刻又想到了朱迪,和住在舊金山的妻子巴巴拉以及她所祈望的自由,她所需要的愛,她對朱迪和自己過上一種更美好的新生活的希望。 蘭德爾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慢慢地走進了臥室,從床邊坐下。他盯著那部電話機。 現在這兒是深夜,那麼在6000裡以外的那邊,還只是下午。 蘭德爾又想了想。最後,他從電話機上拿起話筒,給舊金山掛了長途電話。 15分鐘之後,電話接過去了,經過了九個電話接線員——阿姆斯特丹、紐約、舊金山,蘭德爾不敢肯定到底接通的是哪裡,但最後,電話反正接通了,對方已有人回答。 「你好,巴巴拉?」 「你是誰啊?」 「我是史蒂夫。你好嗎?」 「史蒂夫?我聽不太清楚你的聲音。你在哪兒?」 「我現在在阿姆斯特丹。」 「阿姆斯特丹?我的上帝,你在那兒幹什麼——哦,我想起來了,你跟朱迪說過——為了一項新的任務。」 「是的。順便問一句,朱迪怎麼樣?」 「她這會兒不在,否則我會讓你直接和她說話的。嗯,她很好。」 「還在看醫生?」 「是的,仍然見安瑟。她又回學校了。我想她馬上就會寫信告訴你這件事的。」 「很好。」 「她給你父親寫了一封最甜蜜的信。我曾經和克萊爾好好談過。我覺得她正在慢慢地好轉。」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自己怎麼樣,巴巴拉,你好嗎?」 「嗯——嗯,史蒂夫,你叫我說什麼呢?」 「我想,還是讓我先說幾句吧。首先,我很抱歉,我真得為上次在奧克城旅館的房間裡的行為感到歉意。」 「沒關係。你有你的……」 「我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巴巴拉。讓我告訴你我為什麼要打電話給你。我已經把整件事情都想過了。我是說,你要和我離婚,然後和安瑟·伯克結婚,而我告訴你我決不會同意這件事。嗯,我想讓你知道,我的腦子和心都發生了變化。你應該得到自由,再次結婚,這是對的。所以這——不管怎樣,你是自由的。你可以準備離婚的協議書了,我不會再反對了。」 「史蒂夫!我——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我簡直不能相信這一切,我猜你這樣做是為了朱迪吧。」 「我並不是為了朱迪才這樣做的。我是為了你,巴巴拉,你應該得到幸福。」 「我真該死,我話都沒法說了。史蒂夫,我說不出來我的感覺。這是多年來你做的一件最好的事情。我都快說——我想說——因為這個,我愛你。」 「別說這個了,愛不能輕易灑向任何地方的,你就好好愛你要嫁的那個傢伙吧。你還要愛我們的女兒,記住,我也愛她。」 「史蒂夫,親愛的,我記住了。朱迪同樣也是你的女兒,你隨時都能夠見到她,我向你保證。」 「謝謝。我只希望她也想見我。」 「她想見你。她愛你。」 「好的。不管怎樣,過幾天,我就打電話給紐約的克勞福德——明天,如果行的話——告訴他,我們已經同意離婚了。我會讓他和你取得聯繫,然後他和你的代理人一起處理財產分配等事。」 「這沒問題,史蒂夫……史蒂夫,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好嗎?」 「我還不能肯定比以前好多了,絕對好多了。我正在整理一些東西。我想我可能是有點瘋了,讓你離開我。」 「我希望真是這樣,史蒂夫。」 「我也這樣希望,但事實不是這樣。我真高興,你現在選擇對了。不管怎樣,我祝福你,你們兩個。或許一年後,我會去拜訪你們。」 「你永遠受歡迎,史蒂夫。」 「好的。告訴朱迪,我愛她。嗯,我也愛你。」 「我們也愛你,史蒂夫。再見。」 「再見。」 蘭德爾輕輕地把聽筒放回支架。他覺得——什麼?——還令人滿意。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同時,他也感到有點悲傷,這種感覺就熟悉多了。 他不知道是什麼促使他做了這樣的決定。難道他被可敬的耶穌感化了?難道是一種纏綿而煩人的內疚感驅使他投降了?難道是一直以來他潛意識裡就打算了要放棄?不管是什麼,事情已經註定了。 這時,蘭德爾突然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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