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歐文·華萊士 > 耶穌手稿之謎 | 上頁 下頁
七六


  她的疑惑看出是真的,「機密文件?我把什麼機密文件給了弗魯米?你簡直是毫無道理。我不知道弗魯米,我這輩子從來沒見過什麼弗魯米,我也不想見。我怎麼會?為什麼我要那樣做?史蒂夫,你瘋了嗎?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就要告訴你我想說什麼,你好好聽著!」

  於是他直截了當地告訴了她第一份機密文件已經洩露給弗魯米的事,以及他如何設了個圈套,又如何看見前天夜裡第二份文件中印有她的代碼「馬太」字樣的一份在弗魯米的辦公室裡。

  「那份有『馬太』字樣的文件是我派人親手交給你的,安傑拉,我這裡有張你簽署的收據。現在,你記起來了嗎?」

  「不錯,」她說,「我確實記得。我是收到了——讓我想想——哦,是的,你離開後我在旅館裡打了一會兒瞌睡,醒後我發現很晚了,便趕忙到克拉斯納波斯基大酒店想找點兒事幹。我去了辦公室,開始清理我的那些卷宗——也沒有多少——再把東西搬到你的秘書的辦公室裡去。保安人員來過——對了——我是從他手裡拿到那份文件的,掃了一眼看是不是重要文件,看來並沒有什麼重要東西。於是我把它放在了我的一個卷宗夾裡後便搬到了洛麗的辦公室。那第二個櫃子裡有一個空抽屜,我把那個裝有文件的夾子打開,把卷宗放進去,然後放進了那個抽屜。我就是放那兒,這點我記得清清楚楚,它肯定還在那兒。」

  蘭德爾聽完她的話惦量了一番。她如果不是絕對的誠實便是一個她從來未見過的最恬不知恥的騙子。不過關於這件事,她誠實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安傑拉,」蘭德爾說道,「印有『馬太』字樣的文件只有一份,你告訴我說它在你的卷宗裡,可我現在告訴你,我在弗魯米的辦公室裡看到過它。同樣的一份文件不可能同時既在你的辦公室裡又在他的辦公室裡。」

  「我很抱歉,」她說道,「我不能再做更多的解釋。我可以馬上讓你看看我的那份文件。」

  「好的,讓我瞧瞧。」

  安傑拉從酒吧間的高腳凳上站起來,正對著蘭德爾:「你不相信我,是不是!」

  「我只知道我所瞭解的——那就是弗魯米把你的那份文件給我看了。」

  「史蒂夫,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幫助那個見鬼的弗魯米是毫無意義的嗎?他想毀壞『第二次復活』計劃,損害《國際新約》的聲譽。我想幫助這項工程並且使新版《聖經》更為人們所接受。如果不是為了你的緣故,那麼當然是為了看到我父親的名字並希望他受到嘉獎。我為什麼要和一個正想要毀掉我父親的人合作。」

  「我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我對於蒙蒂教授或者安傑拉·蒙蒂不知道的東西還有許多許多。據我所知,你也許恨你父親。」

  「呵,史蒂夫,」她絕望地叫道。她揀起自己的錢包,蘭德爾也正拿出錢包付餐費。「我會讓你看到我還有你的文件的。」

  兩個人一言不發地坐電梯回到了底層,10分鐘後,他們來到了洛麗·庫克的辦公室,也就是安傑拉現在的辦公室。

  蘭德爾陰沉沉地站在一邊,安傑拉打開了第二個金屬櫃,抽出第三個抽屜尋找。可是翻來翻去始終沒有找到那份文件。「我可能放錯了地方,很快就能找到的。」幾分鐘過去了,她沒有找到。

  她站了起來,有些恐慌、茫然。

  蘭德爾依然沒有消除對他的懷疑。「你肯定放進了卷宗裡了?」

  「我想是這樣的。」她有點不確定了,「我搬動後,這些夾子是放在桌子的這個位置上。我開始——」

  「有沒有什麼人來過的你的辦公室,在你弄完並鎖上櫃子之前?」

  「有沒有什麼人——?哦,有的,有的。昨天晚上吃飯時我沒提,因為看起來那些來訪者並不重要。」她走到桌前。「有過幾個人來找你。我——讓我想一想——我把每個來過或打過電話的人的名字都記下來了——」她打開中間的桌子抽屜,抽出一個速記本,翻到第一頁。「泰勒來過一小會兒,她說她和你一起工作過,想問問你是否需要她做點別的什麼。我告訴她你不在,並說我不知道你在哪兒。」

  「我當時在樓下與赫爾德林核對是否所有的文件都分發走了。」他沖她手裡的速記本做了手勢,「別人都是誰?」

  安傑拉翻過一頁,「亞歷山大和——」她突然停住了,「我想起來了!我真蠢,怎麼給忘了。他的名字在這兒,記下來了。你看,史蒂夫,你看——」

  她的手指快速滑過速記本,停在一個用鉛筆寫的名字上:弗洛裡安·奈特博士。

  「奈特?」蘭德爾問道。

  「就是這個奈特博士。」安傑拉如釋重負,「感謝上帝,現在你該相信我了。是的,奈特博士和你一起參加過一個宣傳會議,你答應過給他一些材料,這樣他就可以在你向他要某種信息時作個簡短的摘要用。你是這麼告訴他的嗎?」

  「對。」

  「你不在這兒的時候,他發現了我擺在桌上的夾子,便說也許他能找到你告訴他的有關內容。他給我出示了他的高級安全證,所以我沒有理由拒絕他的要求。他仔細檢查了所有卷宗,並說他所需要的東西很可能在你的辦公室裡,但是現在他想借你最近的文件,因為他剛剛加入這項工程,想瞭解你的計劃,他說第二天上午會把材料還給我的。」

  「今天上午他還回來了嗎?」

  她掃了眼桌子,有些不安,「顯然沒有,他肯定還拿著它呢。」

  「不,已經不在他手上了。」蘭德爾冷冷地說道:「已經在弗魯米手裡了。」他攥緊拳頭狠狠一擊,「奈特博士,他媽的,我早該料到的。」

  「料到什麼?」

  「沒什麼。」

  「我不該把文件借給他嗎?」

  「這個現在並不重要,反正那時候你不知道該不該。」

  「史蒂夫,現在你知道我和弗魯米毫無瓜葛了吧?現在,你相信我了吧?來,我和你去奈特博士的辦公室,他會證實我告訴你的一切。也許他會給你一番解釋。」

  「我不要他的什麼解釋。」蘭德爾的話裡帶著一種苦味。

  蘭德爾心裡譴責著自己不該感情用事。因為他在倫敦時既然已經從奈特博士的未婚妻口中得知他恨傑弗裡斯博士和《國際新約》,他就不該鼓勵他參加這項工作。從一開始,奈特就是最弱的一環,最可能出賣這本書以泄私憤。事實上,他昨天就提防他,因而沒有分發給他秘密文件,誰知毛病仍出在他那兒,真他媽的。

  安傑拉正等著:「我們該去看看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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