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歐文·華萊士 > 耶穌手稿之謎 | 上頁 下頁 |
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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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會合得來,」亨寧咕噥著,「我們走吧,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的主要印刷廠,這也就是正在印刷我們的《聖經》而且也是秘密防衛的那個。就在古登堡博物館過去,離這兒不遠,在午飯前我們還有一點時間。」 他們離開了亨寧辦公室,路上誰也沒有說話。走出大門以後,蘭德爾立即警覺地四下觀察一番,看看普盧默是否還潛伏在外面以便伺機地向他搭訕。還好,沒有看到普盧默的人影,於是他們開始向前走。別看亨甯的腿短步小,但走起來卻其疾如風。走過兩條街以後,蘭德爾已經開始出汗了。 他們來到了一個非常現代化的三層樓房的庭院前,亨寧的腳步慢了下來,同時看了一下手錶。「我們還有時間到裡面看一下,蘭德爾先生,請進。」 「這是什麼地方?」蘭德爾很想知道。 「哦,對不起,忘了告訴你,這就是古登堡博物館。我在這裡花了很多時間。你可以再把錄音機打開。我可以給你一些有用的資料。」 在那開闊的庭院裡,有一個半身銅像。由銅像上顯示出一個冷靜、鬱鬱寡歡和蓄著濃厚鬚髮的古登堡。 亨寧用他那粗短的手不屑一顧地朝銅像指了一下。「毫無意義,這只不過是供遊人瞻仰而已,誰也不知道他到底長得什麼樣子。他當時沒有照片留傳下來。最近接到的是他的一張畫像,現存巴黎,還是在他死後16年才繪製的。那畫像和這個不一樣,那張像他滿面怒容,蓄著長長的鬍子,好像是受了中國古聖先賢影響的樣子。我們知道他一直不得志,但是卻不屈不撓。有一次因為本城欠他一些錢,他就對市政府的一位職員動起武來,同時把那人關進牢裡,這一點我們已得到證實。不過除此之外,我們所知的極少。」 他們走向入口處,打開一扇玻璃門,然後走了進去。亨甯和櫃檯後的售票員打了打招呼,而那名穿著藍色制服袖子上佩著紅色臂章的警衛則向他敬了個禮。 「鄙人是這個博物館的理事之一,」亨寧解釋說,「而且也是捐贈者。我喜歡收集稀世的《聖經》,你知道嗎?我有一本現存的一種四十二行《聖經》。如果把它賣掉,其價值在100萬美元以上,給海嘉買什麼東西都夠了。不過,我不願那麼做,喂,看看這兒——」 他把蘭德爾帶到一幅很大的世界地圖前,地圖的下面是一塊有七個按鈕的木板,每個按鈕標有年份。1430、1470、1500、1600、1700、1800、1973。 「你可以按上面任何一個年份的按鈕。」亨寧說,「地圖上就會顯示出來世界上那一年有多少印刷工廠。」他按了一下「1450」年的按鈕,地圖上只亮了一個燈。「你看只有美因茨。」他按了下「1470」的按鈕,有好幾個燈亮了起來。「印刷業進步得很快,」他帶著滿足的口吻說,「現在我來按一下今年,你看。」地圖上閃亮的燈光像是一棵裝飾了過多燈光的聖誕樹一樣。「印刷術之所以發展較遲的原因之一是文盲太多。但是自從文藝復興以來,需要便成了印刷術的發明之母。一旦有了印刷術,書籍便源源不絕地發行。首先,是印《聖經》,然後是字典和歷史。這樣比用手抄寫描繪便宜得多了,同時可賺一些錢。不過,在他開始印書以後卻總是債臺高築。」 亨寧朝四周看了一下。「在這層樓上還有其他的展覽品可以看一下。那邊是古登堡老式手搖印刷機的模型。不過,我們還不知道它是否正確。他原來的印刷廠和印刷機都沒有留下來,我想那個我們就不必去看了。我們不能再耽擱時間,現在就上樓去瀏覽一下。樓上有樣東西你必須看,錄音機別開。」 他們沿寬闊的樓梯登上了二樓。亨甯上樓以後在樓梯口和一名德國警衛談了幾句話,並得到了他的許可。「好的,」他說,「那裡現在正有一些遊客在參觀,而且有導遊小姐在講解,我想讓你看看。」 蘭德爾跟著這位印刷商走進一個昏暗但卻相當寬敞的拱廊。一面牆壁上嵌著四個窗戶,通過它們蘭德爾可以看見陳列著手抄本的《聖經》,那是在1450年以前由教士們一筆一畫地用手寫成的。亨寧壓低了聲音說:「那需要兩個抄寫員,花上兩年的時間才能完成這樣的四本《聖經》。可是,用古登堡印刷術的一位早期印刷商,則能以兩個月的時間印好萬冊《新約全書》。」 亨甯頭前帶路向拱廊內的深處走去。在他們的前頭,蘭德爾只見一個矮胖的年輕女士正在玻璃櫃前向一批大約有十來個人的遊客講解。走近以後,蘭德爾才知道,那是古登堡所印刷的《聖經》。 這時,那個年輕的女士已經用德文介紹完了。接下去,她看著蘭德爾,又用有板有眼的英語開始介紹: 「諸位通過玻璃窗看到這種豪華版的《聖經》,如果用人工抄寫的話,要花上三四年的時間,可古登堡用三年就印刷了210本。目前,全世界共有這種《聖經》47本,分散在紐約、倫敦、維也納、巴黎、華盛頓特區、牛津大學、哈佛大學和耶魯大學。你在這兒見到的這本古登堡《聖經》,是用羊皮紙做的《聖經》的第二部分,這大約值25萬美元。這可是一筆數目可觀的錢啊。一部完整的、用羊皮紙做的這種《聖經》,大約值100萬美元。這本《聖經》的每一章節有四十二行,而且這種《聖經》每一頁大約有兩節,即八十四行。古登堡曾經還打算寫一部每節三十六行的《聖經》,但他最終沒有實現自己的這個願望。還值得提一下的是,在1460年,古登堡生產出了世界上第一本印刷出來的字典,這本字典是用拉丁文印刷出來的。」 她這時又開始換用法語進行講解,而蘭德爾的注意力早已轉移到別處去了,他正聚精會神地觀察起淺藍色的天花板和胡桃木牆壁,同時,他感覺到亨寧不耐煩地跺起了腳。 蘭德爾在這位德國印刷商的陪同下走出了大廳,來到博物館明亮的一樓。 「很有意思。」蘭德爾說道。 「是一派胡說八道,」亨寧咬牙切齒地說道,「就像我們瞭解到的那樣,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地找出確鑿的事實來證明是古登堡或其他什麼人發明了印刷術。在一些不甚可靠的消息中,我們可以猜測,古登堡也許是從一些前人的基礎上發明了這種印刷術。我也不是不相信這種說法,只是無法證明這種說法。從古登堡那個時代流傳下來的,有證實性質的文件大約有30多份,而這些材料中只有3份涉及到他與這種印刷術有關。而這些材料又會告訴我們什麼呢?你的錄音機還在錄音嗎?」 「當然在錄著。」 「太好了,因為這些信息對你有用。這些資料表明,古登堡出身於一名門望族。他父親名叫金斯弗萊奇——他是按照習慣隨母親的姓。起初,古登堡是一名金匠,他從美因茨來到施特拉斯堡,並在那兒住了10年。在那期間,古登堡曾訂購了印刷器材。然後,他又回到了美因茨,在那兒借到了2000盾來實現他的夢想,也許就是為了那本四十二行的《聖經》而四方求助。這裡有明顯的資料表明,他借錢是為了買印『書』的設備。但印刷的這些「書」,究竟是不是這本四十二行《聖經》呢?」 「剛才那位年輕女士講解時說是這樣的。」 「你還是忘掉她,只聽卡爾·亨寧說吧。那位女士的滔滔不絕對我們瞭解古登堡是否真的印刷了這本四十二行的《聖經》和古登堡這個名字到底與這本《聖經》有無關連毫無用處。那本《聖經》也許是古登堡的財政支持者出錢印刷的,即約翰·法斯特,而另外一個印刷者的名字是彼特·斯考法。對於古登堡,我們瞭解到他大約死於1467年。一個資助他印刷這本《聖經》的人在他死後,可能繼承了他的書信、設備,或其他用來印製書籍的東西。其實你只要認真研究一下此處的含意,史蒂夫,你就會得出某種結論。對於古登堡其人,就像我們未在發現《國際新約》以前認識的耶穌一樣,別無二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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