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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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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巴黎起飛的旅客航班,已經在莫斯科伏努科沃機場的跑道上平穩地降落了,牽引車將飛機拽到了出口終端,此時飛機上的喇叭廣播飛機已經抵達了莫斯科。臉刮得乾乾淨淨的謝爾蓋·季霍諾夫,解開安全帶,拎著旅行包,第一個沿過道走出了飛機。 站在舷梯上,他又一次簡單地回顧了從盧爾德飛離的情景。那真是一次僥倖地逃脫。離開吉塞爾·杜普雷的屍體後,他一直擔心,唯恐被人發現他。接著,在盧爾德飯店結帳之時,他又擔心得不到最近一班飛往巴黎的機票。季霍諾夫知道,幸運之神會伴隨著他。人們都蜂擁蟻聚般地前往盧爾德,卻沒有幾個人要離開,沒有費多大勁就弄到了機票。他很早便來到了機場,一直很害怕在他開航之間,警察就找到了他塞繆爾·塔利。 不過在那裡,他絲毫沒遇到麻煩,很快就飛翔在空中了。一小時十五分鐘後,飛機便降落在了奧利機場。在去洗手間之前,他首要的事情便是給S國駐巴黎大使館打電話,說明了自己的身份,要求派一輛車去接他。做完這些後,他便立即走進了機場的洗手間,躲在抽水馬桶的隔間裡,撕掉了令人討厭的假鬍鬚,扔到馬桶裡,然後又使勁洗著焦慮不堪的臉面,直到塔利消失得無影無蹤,又恢復成容光煥發的謝爾蓋·季霍諾夫。 在大使館裡,他躲了兩天,編造出了一份僅供開會和參加活動參考的記錄。第二天,他獲悉了兩件事。在看《法蘭西晚報》時,他讀到一條發自盧爾德的簡短報道。在聖母瑪利亞顯靈的一周內發生了一樁小小的暴力事件,本地旅遊機構的一名導遊,人人皆知的吉塞爾·杜普雷,在她一個朋友的公寓裡被發現窒息而死。很顯然是一起謀殺案,但卻沒有發現嫌疑犯。噢,沒有嫌疑犯,怎麼會呢?塞繆爾·塔利已不復存在了。三小時後,季霍諾夫又得知了第二條新聞。斯克雷亞賓總理因急性昏迷而死亡,政治局正在討論接班人問題。接著克格勃頭子柯索夫將軍從莫斯科打來電話,建議他趕緊結束在巴黎的活動,要求他最遲不超過第二天返回到莫斯科。 此時,季霍諾夫已經抵達莫斯科的伏努科沃機場,這是接待要人的機場。 現在,他正帶著巨大的病痛走下飛機,因為他並沒有控制住他的肌肉營養不良和他的絕症,不過他是作為S國首腦返回的,至少在今後兩、三年內保證能掌握國家權力,成為舉世矚目的領導人物。 沿舷梯向下走時,他看到他的部下,很快就成為他的部下而按他的意志行事,為他的到達象徵性地鋪上了紅地毯,正擁擠在舷梯腳下,等待著歡迎他的到來。 他發現自已被良好的祝願包圍著,接受了那個滿嘴蒜臭味的畜生、柯索夫將軍的親吻,還有他的老朋友,駐聯合國大使劉克賽·伊薩柯夫的親吻,並同幾個克格勃官員握手,相互致以敬意。 一走出繁忙的出口,一般乘客蜂擁向前,為能滿懷敬意地看上他一眼。季霍諾夫很快鑽進黑色高級轎車的豪華後座,幾分鐘後,在白色警車的前後護送下,駛向莫斯科市區,駛向季霍諾夫權力寶座的那座宮殿,克里姆林宮。 在半個小時的路途上,柯索夫不斷地從後排座的小酒吧裡為他們三人倒伏特加酒,講一些有關芭蕾舞女演員的粗俗笑話。對這位克格勃頭子的笑話,季霍諾夫克制著自己的笑聲,心裡只想知道總理的人選和他的前途。一次,他設法提出了這個問題。柯索夫,仿佛此時毫無興趣關心政治或此類事情,只是簡單地說:「政治局整個下午都在開會,晚上就能作出決定。決定也是預料中的必然結局。」 30 從此以後,季霍諾夫感到輕鬆多了,又喝下了一杯伏特加,同時耐著性子聽柯索夫將軍那沒完沒了、令人生厭的另一個故事。季霍諾夫心裡暗暗嘀咕,若是他當上總理之後,是否還忍受柯索夫的存在。或許他要撤換柯索夫,他將會關注這件事的。 突然,他感到轎車已經減慢了速度,正慢慢地停下來。季霍諾夫以為他們遇上了紅燈,可此時卻驚訝地發現轎車在一幢白磚樓房前的街沿處停了下來,這幢建築物在莫斯科的郊外,沒有任何標誌。 柯索夫推開車門。「請跟我下來,紮薩柯夫大使,還有你,謝爾蓋。下車看一看,內務部長有點事要我在去克里姆林宮之前在這兒辦一下。」 非常地順從,季霍諾夫跟著柯索夫通過鑲著玻璃的大門,走進了大樓。進門時,季霍諾夫注意到一堵刷得雪白的頂部裝有鐵絲網的高大磚牆,它繞到樓房的側面一直延伸到後部。在很遠的盡頭,他看到了一位手持自動武器的衛兵。 走進接待室——這是他這多年來見到的最簡陋的一間,僅有一條木板凳,沒有桌子,另一扇門通向樓房的內部——季霍諾夫發現有三個人在這裡接待了他們。柯索夫的介紹匆忙而又含糊。季霍諾夫僅僅弄清楚了他們三人的職務——一位主任,一位是中校,一位是少校。 季霍諾夫拉著柯索夫將軍的衣袖,心裡非常地好奇,想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什麼地方?」他問道。 「你的家。」柯索夫將軍回答說。 柯索夫提著手提箱,停在了木凳邊,坐了下來,然後打開了手提箱。季霍諾夫茫茫然,如墜霧中,不知所措,也跟在了他的後面。 「你剛才說什麼?」季霍諾夫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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