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歐文·華萊士 > 聖地 | 上頁 下頁 |
七五 |
|
「這還不足夠將伯納德特的傳說置之不理嗎?」 「倒也不是,」修女說,「因為沃祖院長在臨終時承認,地的懷疑完全是由於自己的脆弱所致,並非是伯納德特有什麼過錯,沃祖院長的遺言表明了她已屈服于伯納德特和盧爾德的現實,她的遺言說:『願盧爾德的聖女,免除我臨死前的痛苦吧。』」 利茲自己好像不再那麼固執己見,認同了這種觀點。「好吧。」利茲說,「這夠清楚了,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問您。就是有人希望伯納德特離開盧爾德,到內韋爾來隱姓埋名,這件事涉及到教會政治,當然,你一定會知道,在伯納德特當修女以前,是否真有個很有地位的人想娶她做妻子嗎?」 「不錯。」弗蘭西絲卡修女說。 「好吧,我僅代表我個人想知道,為何教會不成全求婚人?為何甚至對伯納德特本人隻字不提有人向她求過婚?難道這不是因為教會方面仍然不想讓她抛頭露面,不希望她像普通婦女那樣生活,倒寧願讓她與世隔絕,以此來維護傳統,確保盧爾德聖壇的榮譽嗎?」 「不是的,不是這樣,」修女說,「我想.你完全錯了。」 「那麼,就把對的告訴我吧。」利茲急切地說。 「事實是這樣的:1866年3月,一位特裡克·維爾南蒂斯醫學院的學生,是位貴族,給盧爾德和塔布的主教勞倫斯寫了一封信,說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願望就是娶伯納德特為妻,要主教為他撮合這門親事。主教的回信措詞尖刻,犀利地指出向伯納德特求婚就是違背『聖母瑪利亞的願望』,伯納德特來到內韋爾不久,這個年輕人再次求婚,這次他致函弗卡德主教,詢問能否與伯納德特見面,親自向她本人求婚,『至少讓我自己去問問她是否願意嫁給我。如果像你們說的那樣,她自然會拒絕我。如果她接受了我的求婚,你們應該知道她並不完全適合自己選擇的天職。』主教回信說伯納德特完全、真正地適合自己的天職,而且他不願意擾亂她內心的寧靜,因此他也沒有告訴伯納德特這位年輕人及其求婚要求。現在尚無證據證明,上述回絕出自教會的密謀策劃或政治需要。修道院的院長無非是從她的最大利益考慮罷了。」 「要是像你說的這樣就好了,」利茲認真地說。 「事實就是這樣的,」弗蘭西絲卡修女鎮定地說,「現在,我得回去了。你們要趕回盧爾德嗎?」 「先趕到巴黎,然後乘今晚末班飛機飛回盧爾德。」利茲說。 「讓我送你們去大門口吧,」修女說。 她們默默地向大門走去,剛要告辭,阿曼達又猶豫起來。 「修女,還有最後一件事,如果您不介意的話。」阿曼達說。 「請講吧。」 「是關於伯納德特的私人日記,」阿曼達說,「我聽說,誰都知道伯納德特不識字,也不寫作,那麼她是怎樣寫日記的呢?」 弗蘭西絲卡修女點了點頭。「在聖母顯靈以前,她確實不識字,也不會寫,不過,從那時起,為了參加首次聖餐,她上學了,在盧爾德的霍斯皮斯學校讀書,學會了寫作。有關於母瑪利亞的顯靈,伯納德特寫了很多劄記。此外,她還寫了許多信,其中包括寫給羅馬教皇的那一封,她寫作起來相當輕鬆,起初,她並不是用法文書寫,而是用本地方言寫的。最後,她才學會了法文。」 「不過這本日記,就是最近才發現的那本,」阿曼達說,「我聽說她是在內韋爾,就是在這座修道院裡寫的。」 「我也會這樣告訴你的,」弗蘭西絲卡修女表示同意。「日記一直寫到她去世。對於聖母顯靈前她年輕時的生活,對於她在山洞前所見到的一切,凡是她記得的,她都不厭其詳地追記了下來。臨終前,她把日記送給了一個親戚或朋友作紀念。」 「過了這麼多年了,日記是怎樣被發現的呢?又是在什麼地方發現的呢?」 「我只知道日記放在巴特裡斯,只知道有人為教會從盧爾德去取回來的——或者說至少是日記的後半部分。」 「在巴特裡斯是從誰手裡取回來的?」阿曼達問。 「我不清楚,」修女第一次顯得閃爍其詞。「到盧爾德後,你們可以去問一問魯蘭神父。」 「我會的,」阿曼達說,「不管怎麼說,謝謝你向我們提供了這麼多情況。」 「願主與你們同在。」弗蘭西絲卡修女說完,轉身離開了。 利茲注視著修女的背影,「感謝她什麼,」利茲小聲咕噥著,「白忙活一場,真是一個頑固的幫派體系。」 她們也轉身離開了。 「我不知道,」阿曼達若有所思,「這裡面肯定有什麼問題,我一直都在琢磨這本日記。」 「肯定是她本人寫的,」利茲不滿地說,「沒有絕時的把握,教皇是不會公開日記內容的。」 「我想的不是這個,我想的是日記裡都寫些什麼。教會只公佈了有關聖母顯靈的部分,僅僅是公佈了聖母瑪利亞告訴伯納德特她將要重新顯靈的秘密。不過弗蘭西絲卡修女的話,你是聽見了,日記的內容遠遠不止這些,伯納德特對自己早期的生活進行了各種詳細的記載。」 「那又怎麼樣呢?從那裡你又能得到什麼?還是忘了它吧,我們已經走到盡頭,得承認這一點,我們已經無所適從。我無法與我的老闆——特拉斯克交待;你也說不服你的男朋友——肯。我們走到盡頭了。」 阿曼達慢慢地搖搖頭,「我不這樣想。我不能到此為止。我還要繼續調查下去。」 「調查什麼?」 「還是那本日記,都是因為那本日記使我們來到了盧爾德,我想更多地瞭解日記的內容。」 「噢,是這樣,」利茲說,「相信我,你會什麼也撈不到。」 「咱們走著瞧。」阿曼達說, 當天,伊迪絲·穆爾第二次應邀準時來到了盧爾德的醫療中心。她來到之後,不到半小時便離開了。保羅·克萊因伯格博士親自接見了她,感謝她的再次到來,並向她道歉,因為X光設備欠佳,只好請埃絲特·萊文森另外再給她拍一組照片。 此時,克萊因伯格博士不安地在醫療中心的檢查室裡踱來踱去,正等待著埃絲特把X光片掛到觀察箱上,打開電源開關,這全是些常規性的技術檢查,完畢後,傍晚他們就能回到巴黎了。 「已準備好了。」埃絲特說著,打開了觀察箱上的電源開關。 她站到了一旁,克萊因伯格博士湊近了X光片。「不會超過一分鐘的。」他心不在焉地說。 可是他花的時間不止一分鐘。 10分鐘後,克萊因伯格博士才離開X光片,走到椅子前面,一屁股坐了下去,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他抬起頭,看見護士焦急的神情。 「不是腫瘤又出現了吧?」埃絲特問。 「非常清楚它們又出現了,」克萊因伯格說。 「那麼還能夠說她是一個奇跡女人嗎?」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