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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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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思琳·鮑拉德從肩上取下她的貂皮披肩,保羅見狀接過去,並把它遞給傑弗裡先生。凱思琳裹在一身白的薄如蟬翼如雲似霧般的衣飾中,顯得豐滿優雅,有一種希臘美人的風韻,大膽地袒露著胸肩。穿好這身衣服之後,凱思琳一直為它感到惴惴不安,不過最後,還是決定毫無畏懼地穿上它。畢竟,這是保羅見她那天她希望成為那種女人。也許,它可能幫助他欣賞她本人的下意識。 特麗薩以及跟在身後的傑弗裡雙雙迎上前去。「凱思琳,你真妙極了。該說你像什麼好呢——不是像貞潔的聖母嗎?」 「我希望像埃瑪·哈密爾頓夫人,」凱思琳說,「她就是這樣穿戴的。」 「當然像!」特麗薩說著,向後站了站,用手比劃了一下凱思琳。她轉身向傑弗裡。「羅姆尼的哈密爾頓夫人。」 傑弗裡一本正經地說。「倫敦,國家美術館。」 「我想,這是那幅我在書本中見過的畫像。」凱思琳說。 「那是一幅曾經畫到畫布的最天真、最招人愛、最美麗的女人像,」傑弗裡說,「羅姆尼超水平發揮。」 「上帝就是藝術家。」特麗薩對傑弗裡說。 「說得好。」傑弗裡說,非常高興。 凱思琳拉著保羅的手。「這位是保羅·拉德福特先生;這是我們的主人和女主人,特麗薩和傑弗裡·哈尼希。」就進行這番介紹時,凱思琳記起和保羅達成的共識,那就是不提及他與查普曼博士的關係。「保羅是位作家。」凱思琳含含糊糊地補充說。 ※ ※ ※ 凱思琳和保羅喝了兩輪摻蘇打水的威士忌之後精神倍增,與瑪麗和諾曼·麥克馬納斯交談起來。原先,瑪麗想扮作弗勞倫斯·南丁格爾,那個極好的護士,這也是她父親的建議。 然而今天早上,吃過早飯之後,她斷定,那個拿著燈的夫人太討好人。她像任何闖過荒涼西部的先鋒派婦女一樣,總是好不顧一切崇尚自主。她仔細地考慮之後,她拒絕傑西·弗裡蒙特,贊同貝爾·斯達,這時戴著牛仔帽、穿著黑襯衫,挎著手槍皮套和珍珠六發連射槍,穿著皮裙子,全是從梅羅斯街上的服裝店租來的。 「內奧米不能扮裝,我真正感到遺憾,」她對凱思琳說,不過她好一些了吧?」 「好多了,」凱思琳說,「你知道感冒這病是很頑固的。我相信,一旦她恢復健康之後,她將計劃向東旅行。」 「太妙啦,她是在那兒長大的,對嗎?」 「對,我想是在那兒。」 「哦,」瑪麗說,握著諾曼的手,笑嘻嘻地對著諾曼說:「諾曼和我——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準備去旅行。」 「真的?」凱思琳談興大發地說。 「不全是,」諾曼說,「不過我們正在尋找一所自己的房子。」 「這是了不起的事情,」凱思琳說,「如果你遇到任何困難,你應該對格雷斯·沃特頓說。她認識布裡阿斯的每一個房地產經紀人。」 「謝謝你,鮑拉德太太,」諾曼說,「不過我怕這不能是布裡阿斯。你看,我打算自己幹——也就是說,我正與一個在鬧市區有辦公室的朋友組成夥伴關係。」 「你幹什麼職業?」保羅問。 「法律,」諾曼說,「要立住腳還需要一些時間。」他轉向凱思琳。「無論如何,如果你在谷地聽到任何有道理的事,請告訴我們。」他審視了一下他的威士忌酒杯。「請原諒,我想我要再倒一杯。」 他走向食品合。瑪麗逗留了一下,她臉湊近凱思琳的耳朵。「我們打算要一個孩子。」她悄悄地說。 「呵,瑪麗——什麼時候?」 瑪麗眨了下眼。「很快。正在進行中。」她快速地跟在諾曼後面走過去。 ※ ※ ※ 瑪麗和諾曼·麥克馬納斯在餐室從傑弗裡先生手中接受了他再次倒滿的酒,現在他們正和厄蘇拉和哈羅德·帕爾默閒聊起來。厄蘇拉經過靈魂深處的一番檢查之後,決定把自己打扮成一個盧克而齊亞·鮑克亞的現代變體。她在新做的髮型上戴上了鑲有寶石的帽了,頭髮的周邊有一圈演戲用的辮子,喉頸處有一條紗羅絲巾,穿著一身豔色花緞長袍,腰束一條銀絲帶,腳蹬一雙淺口便鞋,上面嵌飾著租用的寶石。 「總有一天我會受不了那份可詛咒的雜誌,」厄蘇拉告訴瑪麗和諾曼說。「那種令人噁心的題詞:『與該雜誌結為伴侶——會使您的心和家庭受用不荊』足讓人見了嘔吐。」 瑪麗真不知該怎麼回答好。自從結婚以來,她一直訂閱這份雜誌,除了《新約全書》以外,哈裡·伊溫、漢納和亞伯拉罕·斯通還有諾曼·文森特·皮爾把它指定為具有權威根據的地方。現在,她就不便承認是位永恆的讀者,暗下決定將這出版物放逐到次要的位置上去,就像被疏遠的哈裡·伊溫。 「我並不責怪你,厄蘇拉。」她不大有說服力地說。不過,她接著又用比較確信的口氣加上了一句:「人們逐漸成長起來。」 「大確切啦,」厄蘇拉說,她開始感到酒勁漸漸上來了。 「那位出版商給我制定了一項很宏偉的計劃,在紐約給我留了一個執行編輯的位子,不過,我看不出哈羅德和我會被邁迪遜大街乘坐往返車的小東西纏轉—」在受到福斯特那場羞辱之後,這番話不過是說給哈羅德聽時加以修改的官樣文章——「特別是,哈羅德在他新的業務上幹得很出色,這更不會考慮。」 「我拉上了貝利會計師,」哈羅德向諾曼解釋說,「他有不少商店。」 「哦,不錯,」諾曼說,「我很想知道他自己幹怎麼搞法。 你看,我的一個朋友,克裡斯·謝爾萊——我們曾經在法律學校一同就讀——我們在一個辦公室——」「一下子不可能出手上乘,」哈羅德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需要有拼搏一下的準備。」 「是,我會的。」 「看樣子你很快就會開張了,」哈羅德繼續說。「特別是如果你讓小夫人在背後撐腰,則更行。」厄蘇拉轉身給她丈夫一個醉意朦朧的充滿激情的微笑。「可以順便告訴你,」哈羅德說,「厄蘇拉已經搬進辦公室幫幫手。我有一個小姑娘,可厄蘇拉一個頂十個,這正是一個男子所需要的。」他對瑪麗搖了一下手指。「你在後面給他撐腰,瑪麗,你看,在每一個了不起的男人背後,你會發現一個更了不起的女人。理查盧說過。」他明白這話講得不對。而這時他應該讓那個酒吧招待員放一些苦艾酒在雞尾酒中。「是羅斯福夫人。」他修正說。 「一會兒就會上桃子和奶油食品。」 瑪麗的手伸向諾曼的手裡她的食指在他的手掌中搔了搔。 哈羅德還在一個勁地講。「你們倒是應該付出一點精力。我抓住貝利時,你們著手進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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